【望安山文学】郑信平||眼里的西施（散文）

眼里的西施

作者：郑信平

    主编：非    鱼

       过年，有点忙，瞎忙。忙吃的?不是，现在日子天天像过年；忙打扫卫生?也不是，平时老婆说我连卫生间地上的水都拖不干，这些工作免谈，乐得拢起袖子旁观；至于我的专长——鼓捣，灯泡下水道煤气灶等技术性的，虽然家里没用高级货，但也不是经常坏的啊；忙和要好的同学见面?更不是，许是体胖，不愿动，老同学们回来，虽然激动，但也只是电话微信联系联系，没了聚一聚的太大冲动，再说，也不能喝酒，懒得动了。

       所以，这个年，过得有点轻松。也蛮无聊的。

       许是过年，连脑袋也彻底放松了。本来计划好的那本书，成了床头摆设，明日复明日的懒惰心理，又重占心头。这很不好，但过年嘛，情有可原。

       朋友圈里看到有一两个人晒出花，是那种爱情之花，翻看手机日历，原来是情人节到了。这个情人节，和过年在一起，颇是冷清。也难怪，中西对比，文化根柢在这摆着嘛。

     也是，连年也过得不平常，恼人的疫情，已是令人烦恼，少了走动，缺了端杯，以视频电话邮寄年货形式来庆祝新春，虽然心意仍在，但总觉得年味稍少了些许。何况夹杂在过年里的外国节，不引起关注，丝毫不为怪。

       纵向与往年比感觉是不如，但若横向与世界上的其他国家想比，我们真是够幸福的啦。感谢生在好时代，长在社会主义的新中国。

       2月14日是西方的情人节，不知从何时开始，圣诞节万圣节情人节等西方的节日大行其道，搞得人头昏眼花。一不小心，另一半说你不爱她了，连过节也不放在心上，不来点礼物表示表示的，闹个三天两天，是常有的事。

       我愚钝，虽然对西方的基督教文化多少了解点，能分辨何谓天主教何谓基督教，也知道圣母玛利亚和十字架的区别，但其中那么多的这节那节的，确实是被搞花了眼，晕了头。故而，只是羡慕人家过节的份，自己自读书到成家到现在，一次的玫瑰花也没买过，说不过去。

       说来惭愧，我真的分辨不出玫瑰蔷薇月季有何不同来，好像都是杆柄带刺的吧。故而，生活的地方到底有几个花店，绝对没有有几个书店来得上心和熟悉，一直认为知道花店布局不如了解菜市场的抄哪条小弄更近和实在，总觉得花店里的花不如菜市场牛肉摊豆腐摊上的牛肉豆腐可爱和必不可少呢。

       玫瑰蔷薇月季英语都是rose，可见那时的英国人和我一样，傻傻分不清。确实，三者都是同科同属的姊妹花，形态上近似。

       查询后得知，三者还是有区别的。枝条不同。月季枝条上有少量的钩状皮刺，玫瑰枝条上有不少的刺和刚毛，蔷薇的茎干细长，枝条蔓生或者攀援多刺。花朵不同。月季是顶花单生，花朵很大，色彩丰富，多为重瓣；玫瑰是单生或簇生，香气比月季、蔷薇要浓，玫瑰的花柄短，花大多数是紫红色；蔷薇花朵生在枝端，花朵大小跟玫瑰一样。 

       玫瑰原产地在中国，其最初是作为经济作物培育的，花朵主要用于食品及提炼香精玫瑰油，何时与西方的情人节相挂钩，成了有情无情的媒介，不知道。

       我想，我们古代的中国人，肯定是没有这个观念的。不然，七夕的牛郎织女相会，怎么没有牛郎的手捧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在鹊桥上向织女的款款相送，织女再来个脉脉含情，泪眼婆娑呢，倒要麻烦成百上千的雀鸟来化翼成桥，促成“年”会呢。至少该像现如今的某些有情人样，每日一花，邮寄传情嘛。

       由此可见，玫瑰蔷薇月季，在我们的祖先看来，应该是大同小异的吧，至少和现在的我一样，认为是与情啊爱的关系不大吧。

       中国爱情故事很多，有“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的唐玄宗与杨玉环故事（白居易《长恨歌》）；有“大河之东，有美女丽人，乃天帝之子，……帝怜其独处，嫁与河西牵牛为妻，……贪欢不归。帝怒，责归河东，一年一度相会”的牛郎织女故事（南北朝任昉《述异记》）；有“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吴三桂与陈圆圆故事（清吴伟业《圆圆曲》）；有泪酒倾盆长城新的孟姜女哭倒长城故事；有金石录成声声慢的李清照与赵明诚故事；有双双化蝶飞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故事；有水漫金山的许仙白娘子故事；有张珙与崔莺莺的《西厢记》故事；有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凤求凰》故事；有刘兰芝与焦仲卿的《孔雀东南飞》故事，多之又多。

        或凄婉，或悲壮，当然也有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经典，但好像从没出现过玫瑰的丝毫影子呢。

       爱情，是永恒的话题，古今中外，不胜枚举。亲情，则是爱情的升华与延伸，有夫妇之情、父子之情、兄弟姊妹之情。现在人均寿命大幅増长，更常见了祖爷爷与重孙子之天伦怡乐之情呢。

       人之为人，就在于有感情的维系，情有横向的面广，有纵向的情长。有过年团圆之前请祖宗的祀祖思宗之情，有清明的踏青敬祖怀古之情，有端午龙舟竞渡粽叶崇祖爱国之情，更有日常的柴米油盐醋之情。一日又一日，一年复一年，往复来回。

       这个年，过得散漫，有趣。杂在正月里的这个西方情人节，被冲得荡然无存。合上年前的圣诞节平安夜的冷清气氛，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辉煌不再了。

       这是好事。

       祖先，要缅怀他（们的丰功伟绩）；英雄，要崇拜他（们的伟大壮举）。这些，我们的传统文化中，给予了我们多少可以表达心中之情的节日、仪式。我们也在崇祖祭祖中提升了自己，丰富了自己。

       刚过去的这个大节日里，我们思了祖，团了圆，叙了情。

       而我们的情人节，则在七夕之时。其实，对上眼的他她，皆是宋玉西施。

               （2021年2月15日）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郑信平，江西玉山人，四川大学毕业，哲学博士，曾在乡镇、县级政府任职，挂职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现为中部某省地级市公务员，从事金融口工作。喜藏书、阅读，也喜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