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行》中说浔阳
《琵琶行》中说浔阳
—— 远去的白居易是否曾想过,他在浔阳创作的这首千古绝唱,一直在徐徐地影响和感动着无数后来人。
琵琶行中说浔阳
2月3日,是2021年的立春日,这一天我来到了位于浔阳江畔的“琵琶亭”景区。
正门前一块巨大的横石上镌刻着毛泽东主席手书的《琵琶行》长诗,往后就是一尊汉白玉的白居易雕像,再往后就是景区的主体建筑“琵琶亭”了。
站在这里,我凝望着悠悠的琵琶亭,耳际边不时地传来阵阵的江涛声,这条不舍昼夜、永不言歇的大江就是白居易眼中的“浔阳江”。它仿佛在不停的叙说着这里的前世与今生和千年不断,绵长而又悲欢的人间故事!
……“开元法曲无人记,一曲琵琶说到今”。这是清代诗人张维屏的诗句,更是世间跨越千年的时空对话。
一直以来总有人问我说:你们浔阳在唐代是不是很偏僻?很荒凉?以至于白居易都发出了“住近湓江地底湿,黄芦苦竹绕宅生”;“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的感叹!我说,唐代的浔阳城不应如此,它是一座山清水秀,店铺林立,茶酒飘香的江南小城。
魏晋以后这里就是帆船穿梭、来商纳贾的水运交通孔道。
那么,白居易何以对浔阳发出如此悲凉的感叹呢?我以为与他遭贬后的灰暗心情有关。作为朝臣,他一直在京都为官。读书人仗义执言的秉性促使他说了些本不该由他来说的话,冒犯了权贵,因此,被贬谪就是必然的事了。
当然,作为一线城市的京都长安,与江南小城浔阳相比,热闹与冷清本就不在一个量级上。所以,白居易的反差感受就在情理之中了。
他在《琵琶行》小序中说,“元和十元,予左迁九江郡司马”,也就是在公元815年,白居易被“左迁”到了我们九江,做了个闲职司马官,整天无所事事,总有一种怀才不遇的人生感觉,产生了一种悲歌长啸的心境也就不奇怪了。
然而,同样是他,白居易来到浔阳半年之后,也许是渐渐的适应了这里,并油然迸发出了爱浔阳的心情,纵然提笔写下了另外一首与《琵琶行》截然有别的诗《泛湓水》,“湖山处处好,最爱湓水头”;“城雉映水见,隐隐如蜃楼”;“到官行半岁,今日方一游”;“此地来何暮,可以写吾忧”。
浔阳的青山绿水,荡涤着他不悦的愁肠,唤醒了他昏昏欲睡的心。他爱上了这片如梦似幻的锦绣山水,更爱上了这里的湓水江头。
宽大的浔阳城墙,倒映在水中,在白居易看来宛若一副海市蜃楼的景致!唉!到这里都已经半年了,为什么今天才出来,早知如此,何不提前释怀,寄情于九江的山山水水呀!
由此,我们不难看出,白居易在我们浔阳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思想是波动的。
三年的浔阳谪居,是白居易仕途的低落期,但却成就了他诗文创作的一个高峰。在浔阳他除了寄情山水,诗文创作外,还在庐山的香炉峰下建了一座草堂,世称“白居易草堂”。
文人的草堂带有强烈的符号意义,它是隐逸思想的物化表现,更是“天下无道则隐,天下有道则至”的具体反应。中国的文人始终有一种“仕”与“隐”的生命情结。
东晋陶渊明主动而隐,唐代白居易被动而为,宋代范仲淹则激情豪迈的发出了“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仕族积极观。
远去的白居易是否曾想过,他在浔阳创作的这首千古绝唱,一直在徐徐地影响和感动着无数后来人。
《琵琶行》的文化根脉在浔阳,它已经成为了这座江南古城一张永恒的文化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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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作者:汪建策,九江市博物馆文博研究员,撰有专著,发表专业文章数十篇,先后获得“九江市优秀专业技术拔尖人才”和“双百·双千领军人才”称号。
(来源:八里湖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