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本人的书法,若看成汉草文字,其风格和怀素的小草书太相似了
书法是存在于汉字文化圈中的独特艺术。中国是书法的故乡,几千年来诞生了无数的法书经典,是后来者学书取法的无尽源泉。此外,中国书法还存在着一个参照系,那就是日本书法。与中国书法的博大渊深相比,日本书法的历史无疑要显得短暂和单薄得多。
但在一千多年的发展过程中,日本在继承和消化中国传统的基础上,也创造了适应自己民族性格的和样书凤和假名书法。但长期以来我们对日本书法了解甚少,这其中无疑有文化的隔阂,而语言的差异是首先拦在我们欣赏学习日本书法之先的一道障碍。
一眼看去这件作品我们似曾相识,但再仔细打量,却发现无法用汉语读通。万叶假名是借中国的汉字来标记日语的读音的文字,因此要正确理解它的意思,必须要用当时的日语来阅读。
但作为书法作品,这并不妨碍我们去欣赏它,它首先令我们想到的是唐朝孙过庭《书谱》中的小草书,虽写得不甚严谨,倒也天真烂漫,它的书写时间要比《书谱》晚八十多年,从中正可看出当时的日本书法是如何继承中国唐朝书风的。我们完全可以把它当作一件很好的汉字书法范本。
《秋萩帖》也被称为《安几破起帖》,因为它的起首一行的文字是汉字草书“安几破起……”,但实际上用汉语是读不通的,它是一个草假名作品。但同样不妨碍我们将其看作是一件汉字草书作品,其风格和怀素的小草书又是何等相似。
《升色纸》是书写《深养父集》的册子断简,因为纸张成方形升形而得名,据传是藤原行成之笔。和《寸松庵色纸》相比,用笔更直,并且在章法构成上也出现了很多变化。但若仔细考察,实际上它很机械地遵循着五七五七七的节律,可以看作是后世笔记体假名的起点。
《寸松庵色纸》写的是《古今和歌集》中的四季歌。据传是纪贯之之笔,书写于十一世纪中期院政时代。因为茶人佐久间将监直胜获得了贴于南宗寺的三十六枚色纸中的十二枚,将之藏于大德寺境内的寸松庵,故得名。此书为女手的代表作品,标志着日本书法史的最高峰。
《高野切》是十世纪初期到十一世纪中期,经三人之手书写的现存最古老的《古今和歌集》。因据日本专家考证,其书风不同,故分为第一种、第二种、第三种,又因为第一种断简在高野山,所以称为“高野切”。
被传为是纪贯之的作品,也不过是因为纪贯之是《古今和歌集》的撰者之一而已。此第一种在三种中最为典雅纤细,富于音乐的美感,与《寸松庵色纸》并为女手的代表性基准作品。
这一作品中假名已经完全脱离了汉字草书造型,高度符号化,至此日本书道史中的古笔假名书法达到了其顶峰。作为异国学习者,若我们按照释文,在欣赏中试着还原平假名最初来源的草书字形,倒是别有趣味。
据传是纪贯之书自撰集的作品,实际上这是贯之役后别人撰集的断简。纪贯之是最初的救撰和歌集《古今和歌集》的撰者,作为书法家也十分有名,托于贯之名下的作品非常之多。
这件《自家集切》是一件草假名作品,和《秋萩帖》相比,可见其简化程度更进了一步,如果不是借助于释文,我们已经无法从中辨认出草假名字母所对应的汉字草书。
其符号化程度已相当高,可以说至此日语真正找到了契合自己的书写形式。但比起后来的假名作品,其连绵程度仍然不是很高。
要全面了解日本书法,完全异质于中国汉字书法的假名书法是我们不可忽视的一块宝藏。其实,如果我们对假名的形成有一个初步的了解,那么一些早期的假名书迹是完全有可能成为我们学习取法的资源的。
一起学好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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