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天津散文杯征文】 关中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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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老汉   

 陕西 刘新焕   

关中男娃,哪怕长到十八九岁,人们仍都叫耍娃娃。过了二十岁,如果没结婚,都叫小伙娃。结了婚,成了家,人们则叫男人。过了六十,便被人称为老汉。有些关中男人由于成年累月,面朝黄土背朝天,风吹着,日晒着,雨淋着,刚过五十,就皮干骨瘦,皱纹满面,腰弓背驼,显得苍老,像根柴火杆杆,人们见了,也老汉爷、老汉叔地叫起来,关中人笑说这是“人没老,先被叫老了。”实际在关中,到了五十六十,关中男人都被称为关中老汉。

关中老汉除过年龄和神态外,性格脾气依旧与年轻时没什么两样。说话声大,爱挺个大嗓门,老远就能听见。吃饭蹲门上,爱端个大老碗,头塞碗里刨,走路爱搊个腰,昂个大脑袋,双手背到身后边。其最大的特点是生活上永远简单,衣着只讲衣棉衣单,吃饭只讲面面馍馍。每个人无论胖瘦高矮,人人都喜欢剃个像电灯泡一样光亮的脑袋,关中西府人叫光头,关中东府人叫光颡。这光脑袋似肩上搁个葫芦,走在大街上,太阳一照,干净耀眼,明光锃亮。夏天易散热,冬天不上火,平时能耐脏,洗时很是方便。如果几个老汉都伸个光溜溜的脑袋,聚在一堆,看上去会特别相像,误以为是兄弟。到这个年龄畔畔,关中老汉谁如果不剃个“光葫芦”,还留个长发,会遭人白眼或周围人的谗言。关中东府有一个老汉不愿剃光颡,平时爱戴个软蹋蹋的帽子在人前晃来晃去,很少脱帽。有个后生好奇,乘其不备从后面一把抓过帽子一看,原来是个秃疮,关中人叫花颡,又叫秃驴,惹得老汉火气很大,把后生日噘个没完。

成了关中老汉,说明人已过了大把年纪,活了大半辈子。“黄瓜打驴半截过了,土已拥到脖上了。”开始步入老年。这时关中老汉除过少数与儿女还在一个锅里搅勺把外,大多情况下,儿女们各自成小家单另过。“年轻时好过,年老了难活。”关中人这样说。马瘦毛长,人老事多。到了暮年,关中老汉活人其实也真难。

先是家里娃娃多,负担重。生活中,关中人一结婚,年轻时讲究“老婆孩子热炕头”。首要的任务是“赶紧抱个娃”。“男人多下种,女人多生产。”把生娃看成天大的事。生个女娃不算生娃,生个男娃才算生娃。过去计划生育政策挡着,藏着生,偷着生,罚着生。“虱多不痒,娃多不嫌。有苗不愁长,有了就去养。只要锅里添碗水,桌上添双筷。多一个是养,多两个也是养。”就这样,生起来没个边边。生了一个男娃,觉是个“命系系”,再生个“双保险”,再生个“三星罩月”,再生个“四季发财”,就这也不嫌多。生得满炕都是娃娃,这让关中人不嫌,反引以为自豪和荣耀。“家里兴旺三件宝,鸡叫狗跑娃娃吵。”每天回家,满院都是快活,满眼都是幸福。“一家七八口,主事在一人。”这时一个大家里,关中老汉在家里就像皇帝,使唤着儿女,主管着屋里屋外一切家庭大事,支撑着家里的兴盛。“鸡娃多了能下蛋,娃娃多了人心乱。”这下也为自己寻来不少麻烦。有个口谱,常挂在关中人的嘴上,笑话那些娃娃多的人:“老大瓜,老二苶,老三眼里长个镢。老四抱个尿罐罐,老五拿个蒸馍蘸,老六梏着分一半,老七看了不服气,打了老六两鞋底。老八老九上县告,老十站在大门上嗒嗒尿。十个娃娃天天闹,他爹心烦常发躁,他妈气得哇哇叫。”

娃娃满院跑,似高梁杆杆,噌噌噌,往上长,关中人像祖祖辈辈一样,心里思谋着,就是盖房子,好给娃娃以后娶上媳妇,自己尽早抱上孙子。盖房涉及到关中人的面子,如果有一院新房,在村上就能抬起头,不会遭人耻笑,背后不会被人乱骂,就能让人高看一眼。按关中风俗,娃娃多许在十六七岁就开始说对象,叫“占媳妇”、“订娃娃亲”。“说的晚了,会把好女子让人抢走。往后年龄愈大,愈不好找,因为'戏台下的女子,大多已有主了。’再找去困难,剩下的可能是没人要的。”而说媳妇先要看屋,看有没有新房。如果新房盖了,娃娃会顺顺当当寻下媳妇。“娶媳妇盖房,花钱没王。”这两个方面在用钱上都没底底。为了这新房,为了儿子能找上好媳妇,关中人从土里刨,从鸡屁股掏,从嘴里省,把腰勒成马蜂腰,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分钱掰成几瓣使,一点点抠,一点点攒。“喝十年稀粥,盖一大间瓦房。”好不容易房子盖了,接着就是娶媳妇,那怕东家借、西家凑,也要给一个个儿子把媳妇娶进门。好不容易完成任务,把一切办妥当,人也熬成老汉,快挂墙上了。这时的关中老汉,说是忙了大半辈子,却没落个啥啥,钱没攒下,家产也没置多少,有些还欠了一屁股烂账。

关中西府有个王老汉,老婆特别能生。村上人说:“王老汉的老婆奶头长,一生生了六个郎。”娃一多不好经管,最后只活了四个。老婆得病殁的早,是王老汉一把屎一把尿把娃娃一个个拉扯大的。由于家里情况不好,娃娃上学都上了个半截子,就退学。给老大老二勉强娶了媳妇后,剩下的两个儿子娶媳妇就麻缠,一则寻不下媳妇,女方一打听就弹嫌家里弟兄多,不愿再往下谈。二则是前面为娶两个媳妇,已把家里掏空,王老汉已无力再给娃娃娶亲。剩下两个“光葫芦”,有一个后来到远处给人上了门,最蕞的一个至今还没有成家。王老汉为这常常发心慌,顿顿吃饭尝不着香,见人气不长,话不多,黑了睡不着,白日没精神,头发都愁白了。

再是人老了脾气怪,爱说过。年龄大了,关中老汉不像城里老年人养个鱼,遛个狗,打个牌,跳个舞,那么清闲,尽管农闲时也蹲村口大槐树下,下下象棋,谝谝闲传,门前有会有集了逛逛转转,但多许情况下,经常还要下地干活,还要操心家里的过活。“玉米面,打搅团,爱儿不及爱老汉,老汉虽然年纪大,干活比儿好使唤。”早上,天麻麻亮,关中老汉就披衣下炕,喂猪喂羊扫院。太阳刚刚露点头,人已扛着农具,出现在田野的路上。秋种冬灌,春耕夏收,劳累个没茬数。油盐米面,操心个没遍数。家里大事小事,忙个没停点点。把一切弄得倭倭偞偞,谄谄和和。你让他歇歇,让孩子们去干,他脖子一歪,眼一瞪,头摇的像拨浪鼓:“唉唉,指望儿女,就指望到犁沟里,指望到下坡处去了。没干啥呢,气就把人掏完,还不如自己干。”人常说:“树老根多,人老话多。”这个时候的关中老汉,人老了,脾气大,常常看不惯的事多。在劳动上,瞧不起娃娃干的活,除地嫌除不净划胡子;犁地嫌搊不住犁留塄坎;种地嫌把不准季节撒不匀种。等等。在生活上,不顺眼的事更多,嫌儿子睡懒觉、干活不爱动弹,嫌媳妇讲吃穿、胡乱花钱浪费。心烦了就爱叨叨,气多了就爱发火,一会儿吹胡瞪眼,对这个训,一会儿不依不饶,冲那个吼,训过吼过,接着就是骂。有时脾气上来,干脆分家。而当儿子的,小时声叫声应,娶了媳妇后却使唤不动,越来越不听话。

关中渭河边上有个村子,村上有一个杨老汉,家里有一儿三女,三个女儿早嫁,儿子最蕞,是杨老汉快四十岁时才要的。给儿子把婚结后一年多,儿媳妇就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按说杨老汉这下轻松了,没啥操心的事了,该好好享享清福。谁想,“媳妇进门,把儿交给婆娘。”杨老汉的气就来。“娶个媳妇人好看,一天三梳两打扮。不进厨房不做饭,爱上街道胡球转。讲吃香,讲喝辣,白米细面不重沓。见了剩饭不端碗,爱吃锅盔调干面。一顿没肉不吃饭,锅上摔来案上拌,白眼仁仁把人翻。”开始,杨老汉知道后,恼火得放不下,气鼓饱饱的,把儿子叫过来训呱了几次。有时气急了,脱下鞋,提手上追着儿子去打,嫌儿子管不住媳妇。过后,媳妇不但没收敛,反而与女婿闹别扭。杨老汉瞅见,直接冲媳妇说到当面。媳妇扭头进了房子,两三天把门关,寻死觅活不安然。随后叫骂女婿大冷怂,不分家活不成。呆娘家一次次去叫,就是不回来。杨老汉气烘烘,觉得过在一块着气呢,就请人来分家过。另了家,住的还是一个院子,走的还是一个门洞,只是锅灶分开。杨老汉与老婆单独过,日子依然过得细,一碗稀饭,几片腌菜,就可对付一顿。饭剩下,吃不完了,留着下顿热热,继续吃。而媳妇分开家心欢喜,把菜买了一大摊,顿顿吃的是新饭。一次,端端等杨老汉从外面回来进门时,才端一大碗热干面,倒坐头门槛上吃,碗里下锅菜炒的油油的,辣子放的红红的,上面顶个荷包蛋,好像故意让人看自已的小日子多美气,还不停使唤着女婿,让端点汤来,拿点蒜来。杨老汉透过窗户,瞅见儿子一手端碗,一手提两骨朵蒜出来,把碗放媳妇旁,媳妇接过一个蒜骨朵,顺手剥开一瓣,放嘴里咬一口,再用筷子挑起一疙瘩红面,高高举起,轻轻吹一下,美美大口吞下,香得吧嗒吧嗒嚼起来。看得杨老汉倔着嘴,光是气大。

另外人老了身体差,生活难。关中老汉一辈子勤快,尽管年龄大了,头发白完了,腿脚不灵便了,口里没牙了,说话气短了,干活使不上劲了,但只要手脚能动弹,醒来还能蹬上鞋,关中老汉就会不停点,满眼都是活,要么下地忙活,要么在家忙活。那怕一切啥都好好的,也闲不住,奔来倒去寻事干。遇到农闲,还会和年轻人一样,跑城里打工,挣两个小钱。“游泼泼,转泼泼,吃了喝了弄两点。”关中老汉这样说。但毕竟人老了,身上的零件不配套了,三天两头爱出故障了,闹起病来。人也没了年轻时的欢实,心理上的、身体上的各种问题很快凸现。乡里人刨找出主要原因有三个:一个是“土里刨食老来穷,腰里没铜不敢拧。人前说话声音低,爱钱怕死没瞌睡。”说出一些关中老汉的心态和家境。另一个是“屁响屎随趟,尿尿湿裤裆。迎风泪满眶,人面树皮苍。” 说出一些关中老汉的身体状况。第三个是“身困力乏腰腿酸,不拄拐杖行路难。难穿衣服难洗脸,清鼻眼泪流不断。”说出一些关中老汉的实际情况。具体在日常生活中,吃饭尝不到味,面厚了难嚼,菜硬了难咽,吃酸吃甜反复无常;耳聋眼花,话说不清,把人看不准,把张三常当成李四;夜里睡不着,浑身发疼,一夜苦难眠,要起四五遍;常爱得病,动不动头疼脑热,咳嗽唾氮,一遇风就发冷,一受寒就感冒,人成了一个病筒筒、药罐罐。有些关中老汉尽管人老了,但家里情况好,儿女个个孝顺,陪伴在身旁,今天给端点吃的,明天给提点喝的,后天带老汉出去溜溜街,逛逛景。如果哪里唱戏有庙会,总是把老汉带去跟会看戏。在外面工作的儿女还会把老汉接到自己居住的城市去住,让老汉享享福。有的儿女还会带着老汉外出去旅游,逛逛全国有名的风景区,或出国转转看看。如果老汉有病难动弹,吃饭要端,走路要搀,也会轮流看护。怕就怕老了老了,没个好遇和。

关中北塬上有一个村子叫郭家堡,村上郭老汉家有三儿一女。郭老汉一辈子勤劳,也很刚强,不爱求人,硬是凭着自己承包些地,养些猪,跑些生意揽些活,不断辛苦奋斗,把儿女们养大。儿子多,拖累多,受苦多,要订媳妇花钱多。大女儿早嫁,老大结过婚后,三个儿子还与郭老汉在一块过。后给老二一结婚,郭老汉就提出分家。“分家另过迟早事,早儿分开少淘气。”郭老汉这样说。另开各过各的,老的爱小的,郭老汉和老伴与还没结婚的小儿子一起过。分家以后锅灶多,三天两头吵架多,老汉常常受气多。三个儿子中,老大怕婆娘,老二娶个活娘娘。小儿子自己在外面瞅了一个艳炸的女娃,为给结婚,把家里掏了个空,还借了不少债。蕞儿媳妇过了门,家里干活怕累,地里干活怕晒,讲吃讲穿,要这要那。“说是日子好红火,过门当家好过和。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世下的。绸缎被子俩人躺,放个屁都嘭嘭响。谁知过得不如意,出出进进受人气。思思量量心不甘,我要把家闹个翻。”蕞媳妇见人就说,弹嫌家里太穷没有啥。特别是生了个胖娃娃后,动不动就吊脸,就吵架,指鸡骂狗瞪白眼,有时惹下了,天王老子劝不下。最初郭老汉爱面子,一见害了怕,把小儿子叫旁边让把媳妇说呱说呱,让好好过日子别闹腾,莫让村上人笑话。谁知小儿子是个软颡,怕媳妇的货,被媳妇像训儿子一样常训得嘎吧嘎吧的,有时被媳妇骑在身上打,还堆着一脸笑,常常屁颠屁颠围着媳妇转,怎敢说一个不是。后来,郭老汉老伴突然跌倒,晕了过去。拉到医院,一检查肋骨损伤,有点脑梗预兆,住了一阵院,打了几天药水水,感觉稍微轻松点,就急着出院。回家后,手脚不灵便,需要人照顾,吃饭要端,走路要搀,睡觉要放倒,要扶起。儿女过来,经管了一阵,因各人都忙,都有事,全靠郭老汉来看护,端屎倒尿,背出抱进。尽管疼得直叫唤,郭老汉的老伴在人前还要装笑脸,背后却眼泪多的擦不走。口里没味,有时想吃酸,有时想吃辣,有时想吃甜。蕞媳妇很是弹嫌。“鸡馋拍翅膀,狗馋耷舌头,人馋嘴不闲。”反说公婆敬嘴,难侍候。过了不到两年,郭老汉的老伴去世。这时郭老汉也闪过七十岁的人了,身体开始走下坡路,常常心慌气短,提起衭儿(裤子)寻不着腰,丢三忘四。刚安葬完老伴后事没多长时间,郭老汉还没缓过神来,蕞媳妇突然摊牌,对郭老汉提出要分家。“三个儿都轮换管管老的,不要老逮住一个人往死的累。”郭老汉一听要把自己馍笼笼单另开,憔悴的脸色立马突变,瘦削的双颊更加凸现,眼睛猛然睁的老大,灼灼的把蕞媳妇瞪了瞪,嘴一下子噘得老高,却没说一句话。过后叫来娃他舅和村上人说话,先劝蕞媳妇继续过,没劝进去。又叫来另外两个儿子说话,大儿子说与媳妇开个杂货店,顾不过来;二儿子讲俩口在镇上街道摆摊,早出晚归,很少做饭;三儿子直言与媳妇外出打工,经常不在家。各人都有各人事,推来推去,都很軷做,都说有难处,没人接茬。最后只好轮流来养,每月按时赡养,管好吃穿,有病掏钱平摊。这事定下后,吃饭时要么冷锅冷灶,要么不见人影,要么很晚还要遭冷脸。郭老汉常常饿得在门上转圈。村上人见了郭老汉,反而笑着说:“老叔,越老越风光了,真像村干部一样了,轮着转着,等着吃派饭呀,得是呀。”郭老汉偾得没法说,脸上黑云直飘。人常说:牛皮做裤子难穿。这样的日子让人难受。郭老汉能受穷、能受苦、能受罪,却受不了气,时常整天过来过去见人没话,整夜端撅撅地坐在炕上睡不着。这样的日子没过多长时间,有天早晨,太阳老高了,经常早早起来爱在村门上转悠的郭老汉,还没醒来,到中午发现时,郭老汉已不知啥时殁在炕上,炕头上放着一只空空的安眠药瓶。安埋时,儿女真阔气,门上演电影唱秦腔戏,墓里用砖箍铺瓷砖。唢呐呜呜哇哇,洋号嘀嘀嗒嗒。儿子披麻戴孝,大摆酒席,人人显得很是风光。儿媳出出进进,扭腰摆臀,个个兴得夹不住屁。后事办的是热闹排场,但过后算账摊钱时,出了拐差,掏钱像扽筋一样,谁都不想多拿,吵的不可开交。老大计较,老二算计,一个说自己来的朋友多,随礼多,应少掏钱,一个说朋友多了招待多,应多拿钱。而老三觉得两个老人一直在他那儿养了多年,他已尽了义务,不应该再拿钱。说得不谄和,老二脾气上来,提个铁铣,满村子追着老三要打断其腿,引起村上人笑话。“丢他先人个德呢,活着没人管,死了争体面,挏一大河摊,看上去是尽孝呢,实际都是不孝的种,良心一个个早被狗吃了。”

天老天还明,地老地还勤,牛老不松套,人老不松劲。老猫房上卧,一辈传一辈。太阳从东山上爬出,炊烟在村屯上飘着,岁月在静静地走过,日子在慢慢地度过。公鸡打鸣,母鸡下蛋,狗娃看门,猫娃逮鼠,各人的事各人干着,各人的日子各人过着。不管一辈子多么不如意,日子过得多么艰难,关中老汉从来不会嫌弃,总是辛勤劳作,从来不愿躺下,去吃个现成饭。更不愿给家里添乱,给儿女们添麻烦。能动就动,能干就干,一点点艰辛地付出着,一点点执着地奉献着,编织着自己的日子,打磨着自己的幸福,舒展着自己的快乐,亦传送着自己的纯朴和善良。

刘新焕,笔名:刘新。党员,大学本科,学士学位,正高级政工师。为陕西省总工会工运理论特约研究员、陕西省企业报新闻协会会员、宝鸡市作协会员。与别人合著《此情谁知晓》。在全国、省、市各种征文中共有多篇论文和小说、散文、杂文及新闻稿件获奖。作品散见于《中华散文》《中国作家》《延河》《中国青年》《首都文学》《大河文学》《西北作家》《齐鲁文学》《中国乡村》《当代文学家》《乡土作家》《三秦文学》《西北 大秦文学》《陕西文谭》《秦岭文学》《陕西日报》等报刊杂志和微信公众号。 

附:【大赛公告】 ‖ 关于举办首届“天津散文杯” 全国乡情散文大赛的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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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陈彩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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