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傅氏名人与家训

金华傅氏名人与家训

傅本祝

傅本祝,讳宏基,字有三,奇男子也。资性敏爽,任侠慷慨,遇到不平事总是挺身而出。康熙年间,浙东骚乱,民不聊生,他设法保全乡曲,将北山之寇尽缴入郡。次年,又在收复处州、衢州进奋勇立功。

丁巳年间(1677),傅本祝任漳镇中营游击。戊午(1678)二月,郑成功之子郑经派部攻下虎渡桥,切断漳州、泉州的联系。漳州增援道路被洪沙沙截断,傅本祝率军在长泰县北城鏖战,杀敌无数。然而,他因他地人出卖被捕,并被押至厦门。郑经想劝他投降,他抗颜不屈,引颈受刃。郑经再三劝降,他张目怒骂:“杀我勿多言!”郑经被激怒,命令左右随从施以残忍的劓刖之刑(即割鼻断足),然后把他丢弃在海边。守卫敬他是条汉子,跟他说漳州一日一夜就可以到达,私下让他逃走。傅本祝忍着剧痛到了漳州,平海将军、平南将军、海澄公等人见他的模样抱头痛哭,说:“你孤军守城,救援不至,是我们误了你!”又赞叹:“今日你之忠诚,足以感动天地!”并立即请良医为其诊治。不久,海澄公被陷害,诸将大多觍颜事贼,临难不屈、矢志不从的,唯独只有傅本祝一人。

因其抗贼不屈忠贞可嘉,皇帝欲加级录用,然而,因为身体被毁,傅本祝再三请辞,归乡终老。傅本祝逝世之后,皇帝谕祭。

(据《东山傅氏家谱》傅本祝传记)

傅为格

  傅为格(1636-1725),自去非,号潜庵。生而聪颖,异于常人,读有用之书,精于内经。他曾壮游京师,入太学,因其忠信笃敬,一时公卿大夫都与其把臂之交,认为他至诚无伪。后来,他由贡监国学议叙知县。康熙十七年(1678),皇太子出痘,傅为格侍奉皇太子治病做出成绩,因此被提升为武昌通判。不久,康熙又召他入宫,让他专门负责皇子们的种痘防疫。从此,清宫中皇子种痘防天花就被作为一种制度正式确立下来。

家规家训

傅村镇傅村《傅氏奕叶家训语录》乃傅氏族人之伦理规范及行为准则,也是子孙立身处世、持家治业的教诲。“奕叶”即“累世、代代”之意,可见家训立足长远,考虑的是世代绵长。

家训分为孝友、敬长、蒙养、成童、教训、冠婚、丧葬、谨祀、奢俭、应酬、庆贺、警省、谨防、待下等十四个条目,大到道德伦理小到言行举止,既洞明世事又练达人情,可谓包含了生活的方方面面。时隔几百年后读来,仍有许多值得称道之处。家训中透露出古人为人处事的智能,其中一些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更让已经离之远矣的今人深思。以下节选一二:

  爱非假借,敬非妆点。

  世间最难得者,兄弟;易求者,田地。兄当笃于爱,弟当笃于敬,兄弟虽有小忿,不废懿亲。——《孝友》

  遇尊长坐必隅,行必后,诲训必从,舆马则下。

  侍食于长者,坐不横肱。——《敬长》

  爱子之道在于教,教子之道在于严,严斯成子也。爱而不教,犹不爱也;教而不严,犹不教也。区区饮食服饰者末矣。

  训之以诚朴。辩不如讷,巧不如拙,动不如静,华不如质。训之以谦恭。书曰:满  招损,谦受益。训之以亲近贤人君子。——《教训》

  勿不俭,勿吝。省约合礼之谓俭,困苦不恤之谓吝。——《奢俭》

  与人交游,无问高下,须当和易,不可妄自尊大。修饰边幅,若言行岸异,则人岂复相近!然又不可太亵狎。樽酒会聚之际,固当歌笑尽欢,恐嘲叽中触人忌讳,则忿争兴矣。族党同居往来必曳杖杨声,使人知之。不可寂然径造,恐他人讥论短长,彼此惭愧,难于进退。——《应酬》

  世人为身后虑者,皆愿子孙昌盛,家道兴隆,然盈虚道消息古今常理……若欲子孙个个贤,家业借贷好,则有昼必有夜,有暑必有寒,天地四时尚不能达,况于人乎?为祖父者不过留一好样子与儿孙,他不必虑也。——《警省》

傅氏奕叶家训语录目次

孝友:人皆本于父兄,教家必先孝友,因以冠篇。

敬长:长言年之高分之尊者,推之则父兄行也,因次敬长。

蒙养:教子贵在初孩,因次蒙养。

成童:稍长则宜有所执业,因次成童。

教训:既成童,教之则宜祥且严矣,因次教训。

冠婚:丧葬  谨祀:冠婚丧祭,人道之大,家礼之经也,因次列此诸条。

奢俭:冠婚丧祭及一切节文,皆贵得乎其中。与其奢也,宁俭,因次奢俭。

应酬:大礼之外尚多应酬,亦关风俗,因次及应酬。

庆贺:庆贺乃应酬之大,俱随宜随俗,因次及庆贺。

警省:既尽所事矣,须常存公正之心,而达天知命,方为明理,因次及警省。

禁防:气质俗尚不能无偏,因次及禁防。

待下:大家必多仆婢,故以待下终焉。

傅氏奕叶家训语录

    孝友: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畜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罔极。出必告,反必面。所游有常,所习有业。恒言不称老子,于父母前呼书己名也,勿以尔我称。

孝经言,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罪之曰悖德;不敬其亲而敬他人者,罪之曰悖礼。盖德主于爱,礼主于敬。爱非假借,敬非妆点。矧哀哀父母,生我劬劳。父母既鞠我育我,而我骨肉反疎,外交反密,岂不为之悖乎?父子有亲,悖此何以为人子也。一举足不敢忘父母,一出言不敢忘父母,常存此心,则何亏体辱亲之有。

  往而不可还者,亲也;至而不可加者,年也。子欲养而亲不待。椎牛而祭墓,不如鸡豚之逮亲存也。父母在,衣冠不纯素。父母虽没,惟为善,思贻父母以令名;勿为不善,贻父母以羞辱。

  父兄有所使令,不敢逆;有所呵斥,不敢辩。

  父母于诸子中有独贫者常加矜恤,饮食衣服之类或有所私厚,而子之富者輙以生怨,殆未之思也。兹乃父母均一之心,若使我贫,必移此心于我矣。

  己之兄弟即父母之诸子也,己之诸子即他日之兄弟,故欲吾之诸子和同,须以吾之处兄弟者示之。欲吾子孝于己,须以其善事父,与伯叔者先之。语曰,兄弟其初,一人之身也,当深味之。

  兄弟不和,大都起于妯娌。盖妇人所见不广远不公平,彼所谓舅姑伯叔均属人合。故轻于割恩,易于修怨。况言语般,多生于婢妾。此辈宵小,徒借甜舌端以结主母之欢,不顾主翁之大体。故兄弟阋墙,仆妾之为鼠雀,妻妾之为风雨,甚哉。有丈夫远识者,不可不预杜其隙也。

  世间最难得者,兄弟;易求者,田地。兄当笃于爱,弟当笃于敬。兄弟虽有小忿,不废懿亲。

  析产既已拈阄分开,勿得争讼。争则角胜,胜者得不偿失,小胜则益寡。

  兄弟子侄贫富厚薄不同,富者既怀独擅之心,又多骄傲;贫者不生自勉之心,又多嫉妒。此所以不和,若富者时分惠其余,不恤其不知恩;贫者知自有定分,不望其多分惠,则亦何争之有。

  敬长:遇尊长坐必隅,行必后,诲训必从,舆马则下。

  年长以倍,则父事之;十年以长,则兄事之;五年以长,则肩随之。父之齿则随行;兄之齿则雁行;朋友不相逾。

  侍食于长者,坐不横肱。

  毋以贤知,先于乡党。

  毋以富贵,加于宗族。

  子弟居乡曲,舆马衣服不可鲜华。盖乡曲故旧,居贫者多,在我揭然异众,贫者羞涩,必不敢近我,亦何安之有!

  蒙养:子生三日,父母命之名,弥月见之庙。

  子始生,求乳母必择良家稍循谨者,母贤则孺子类之矣。男子能食,饲之教以右手;能言,教之自名,教之数与方名。七岁谓之孺子。子女九岁,寝与父母异衾。兄妹勿同席而坐,同器而食。女子不出中门,觊人必避,不及避则掩面而趋。教之习辟纑。

  成童:男子十二岁习经学,发明心地,涵咏性情,淘汰俗气,决遗疑情,先器识而后文艺。

  当教于童稚之初,勿教于壮老之后。

  女子十二岁习女工,教之谨起居,工针线,知烹饪,有师必尊,有传必童(?)。勿避痘。男 子年长则废业,女子年长则防嫌。

  教训:爱子之道在于教,教子之道在于严,严斯成子也。爱而不教,犹不爱也;教而不严,犹不教也。区区饮食服饰者末矣。

  欲家之昌,无如教子;欲子之善,莫如择师。子贤则虽贫可以自立,不贤则多积益增其过。

  子孙不才,将为争府。

  训之以诚朴。辩不如讷,巧不如拙,动不如静,华不如质。

  训之以谦恭。书曰:满招损,谦受益。

  训之以亲近贤人君子。

  教之业儒为上,农次之,商又次,子工斯下矣。

  子弟恶劣,家长多不及知,而贵显尤甚。盖不肖子弟大都掩覆祖父之耳目,外人虽目击,心非畴肯明言其子弟之短。矧溺爱者不明,未必不以人言为绐己。而母又曲庇子之恶,左右弥缝,为家长务加提防,时时觉察,庶几可望攺焉。

  子弟不肖,沉酒色好财博,父母觉察,不得已而分析之,但可量给钱彀,未可便给田产。盖浪子情性视金帛如瓦砾,田产入手,朝券输而暮橐洗矣。典鬻既空,窥觑兄弟丰腴,从而婪取,一不当意辄生事端。讼之官府,使贤子孙亦被牵,同于瓦解,不可不慎。

  子弟受家长别呵责,固当俯首嘿受。而为父兄者见子弟有过,反复开论,或不得已笞以示辱。苟不如意,奋臂引拳,忿言秽骂,使其无所容,亦非善教子弟也。

  父母勿偏爱,偏爱则阋之变起。

  勿宠婿,宠婿则儿妇之怨生。

  勿虐妇,虐妇则亲戚之冤结。

  冠婚、丧葬、谨祀(略)

  奢俭:起家莫不由祖父之勤俭,败家莫不由于子孙之奢惰。作法于俭,犹恐其奢;作法于奢,何以制后。

  安分以制事则费不靡,量入以为出则畜有余。

  饱肥甘衣轻裘不知节者损福,暴殄天物者损寿。

  贫薄而务周张,丰盈而尚鄙啬,事虽不同,其害则一。

  勿不俭,勿吝。省约合礼之谓俭,困苦不恤之谓吝。

  起家之人,易于增进。盖服食器用及吉凶百费规模浅狭,尚行旧日家风,故日入之数多于日出,所以常有余也。破荡之子易于倾覆,服食器用及吉凶百费规模广大,铺张声势,费用倍增于前日,所以常不足也。子弟有能省用,速谋樽节,犹虑不及。况有迷而返者,他日何以支吾,毕竟流为下贱者有矣。宜细察之。

  借人钱彀,少则易偿,多则易负。故人之为浮费而举借者,必谓他日之宽余可以偿也,不知今日已无,他日何为?而有人无远虑求目前浮费,而那积在后者,无不破家也。宜思之慎之。

  应酬:与人交游,无问高下,须当和晚,不可妄自尊大。修饰边幅,若言行岸异,则人岂复相近!然又不可太亵狎。樽酒会聚之际,固当歌笑尽欢,恐嘲讥触人忌讳,则忿争兴矣。族党同居往来必曳杖扬声,使人知之。不可寂然径造,恐他人讥论短长,彼此惭愧,难于进退。甚有不谙事体者,身影藏影潜听以伺人言,此又构祸之媒也。

  宗亲故旧有所称贷,不若随力周急之。盖言借则我觊其还,不免限索。索之频,而称贷者曰,我本欲偿,以其频索,故己之是索亦不偿,不索亦不偿。莫若念贫穷寠,量力而周之,则前无责偿之念,后无含怨之人也。

  居乡不得已而与人争,又大不得已而与人讼,彼稍肯服其心则已之,不必费用财物遗赂乡绅,交结胥吏,穷治以旧其快。殊不知争讼财产有理犹可,本无理而强求有理,苟遇贤有司,安得以无理为有理也。宜熟察之。

  庆贺(略)

  警省:世人为身后虑者,皆愿子孙昌盛,家道兴隆,然盈虚消息古今常理。人家子孙岂能常盛而无衰,人家产业岂能常隆而无替,但每代之中生出一个有力量有伎俩者。子孙担当,则吾之故物不失,虽衰犹盛也。若欲子孙个个贤,家业代代好,则有昼必有夜,有暑必有寒,天地四时尚不能达,况于人乎?为祖父者不过留一好样子与儿孙,他不必虑也。

  子弟受祖父产业及无业者,当思充拓光辉前人,若饮酒无度食物无算,好淫佚习赌博,家富必至于破荡,家贫必为窃盗矣,可不慎欤?人家鬻产或缺衣食,或偿逋负,或死丧不举,或婚嫁讼役百用煎熬,故不得已而弃故业,置产之家即当授其价值。而世有为富不仁者,窥其窘迫,阳拒阴钩之,以重折其价。立券之日,姑与若值之半,逗留数月,仅以低银束帛,虚价准结。彼鬻产之人所得零星,随即耗散,向之拟辨,某事者什不克五,而故业已为乌有矣,可慨也夫!

  又见贪并之家,恃其豪强,见有产之家子弟愚蠢不肖,及有缓急,多将低银强以借贷。或始借之时设酒食以媚悦其心,或既借之后历数年不索,待其息多,又设酒食以诱,使之转息并为本钱而又生息。未几,又勒其将田产折还。若此等之人,虽幸免律条,然天网恢恢,谅不漏矣。谚云,富儿更替做,何必苦劳心。又曰,千年田八百主。此言虽俚,可当晨钟。

  世事从更变。今不须论久远,只以乡曲十年前比论成败兴衰,何尝有定势!世人无见识,往往见他人兴进则怀妒,见他人衰退则讥诮。殊不知,他人兴进者,定有几件好处,当见贤思齐;他人衰退者,定有几件不好处,当见不贤内省。有识者知事无定势,则自虑不暇,何暇妒他人诮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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