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所有接近她的男人,都会爱上她?哪怕她贫病交加,身怀有孕
这个女人就是20世纪30年代的文学洛神:萧红。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先有过萧红热,后来才有了张爱玲热。从那时开始,有关萧红的电影,书籍层出不穷。
萧红的一生短暂却无以复加,命运又出奇地诡异。她一生都在漂泊,直至死后都没有归回故里,可她的作品全是对故乡,童年生活的眷恋,近乎童语般的倾诉,反反复复,却让读者在其中感到一种温润又绵长的情调,慢慢地在心头划来划去。
1911年,萧红,原名张迺莹出生于黑龙江 呼兰县 一个地主家庭。家境殷实,她的童年没有受过饥寒之苦,却因生在端午节不被家人喜欢。1920年,萧红生母病故后,继母恶言恶相,父亲专制蛮横冷淡,只有年迈的祖父疼佑她,给了她孤独寂寞生活中一点慰藉。。
“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
1929年,一个冬日,大雪纷飞,萧红最爱的祖父永远的离开了她,这个世界瞬间变得丑陋。正如她说“死了祖父,剩下的尽是些凶残的人。”
那个能给她心灵唯一依托的老人走后,萧红潜藏在心底的叛逆呼之欲出。 萧红中学 就要毕业那年,父亲做主为萧红定了一门婚事,命令她毕业后就成婚。可是萧红坚决不从,她心中另有所爱,是表哥陆哲舜,可是他已经结婚了。
倔强的萧红就像娜拉一样出走,她和陆哲舜一起来到北平。可是不久,陆哲舜就受到家庭压力,向现实妥协,丢下萧红跑了。
萧红和表哥私奔的事成为呼兰县耸人听闻的恶行,张家也因此声名狼藉。萧红从北平落魄回来的半夜,她的父亲就下令举家离开呼兰县,悄无声息地迁往老家阿城乡下。在这里,萧红被监禁了十个月,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语言暴力和身体暴力。
历经十个月的软禁后,萧红在姑姑和婶婶的帮助下,得以逃出。她先去找陆哲舜,但对方连门都不愿给她开,在同学家住下一段时间后,萧红来到哈尔滨,过着居无定所,众叛亲离的日子。
后来萧红在哈尔滨偶遇弟弟,两人在咖啡店交谈,弟弟劝她回家,可萧红没做任何表示。她和弟弟分开后,萧红并不知家中因为她出逃的事弄的声败名裂,省教育厅以教子无方的名义撤销了父亲的职务。弟弟因为受不了同学的嘲笑,两次转学来到哈尔滨二中。
偶遇弟弟后,没有任何生存经验的萧红很快流落街头,她第一次尝到了挨饿受冻的滋味,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这时想到了未婚夫汪恩甲。
汪恩甲是哈尔滨一所小学的教师,他喜欢萧红,用尽了一切力量去帮助萧红,本身萧红逃婚并不是因为汪恩甲这个人,在两人的相处中,萧红表示愿意嫁给这个男人。
汪家在当地也是大户,萧红逃婚的行为带给他们家莫大的耻辱。汪恩甲的哥哥出面帮弟弟退婚,萧红不同意并把他们告到法庭。旧时从父从兄的观念让汪恩甲不敢违背家里的决定。他只能说愿意退婚。
萧红败诉。这在当时是个不小的新闻,一个女人状告夫家还败诉。
不过,汪恩甲还是和萧红私奔。1931年11月两人在东兴顺旅馆同居,住了七个月,坐吃山空,汪恩甲又吸大烟,很快身上带的钱就用完了,还欠下旅馆六百多元,在当时,这是一笔巨资。他只得回家拿钱,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从此下落不明,不仅如此,整个汪氏家族也踪迹全无,这成为萧红生平中一个不解之迷。
汪恩甲的离开让身怀有孕的萧红面对欠下的食宿费无能为力,她被老板关进一间破旧不堪的仓库里,再还不上钱,就把她卖到妓院里。萧红再次陷入生存绝境。
万般无奈下,她向国际协报求助。1932年7月13日黄昏,萧军与萧红命中相遇。在萧军一生的著作中,这次相遇被他写过两次。
“她一张近于圆开的苍白色的脸幅镶嵌在头发的中间,有一双特大的闪亮的眼睛,声音显得受了惊愕似的微微有些颤抖问着,我们谈一谈,好吗?”
第一次见面,萧军认为当时他的思想和情感也变了,出现在他面前是他认识过的女性中最美丽的人。
爱情来得不可思议又顺理成章。萧军四处奔走帮萧红筹钱,但筹到的杯水车薪。这时,一场洪水席卷了哈尔滨,旅馆老板跑了,萧红才得以逃脱。
不久,萧红生下了一个男孩,她把这个孩子送了人,没人知道送给了谁。
萧军和萧红贫困又幸福的走到一起,她在萧军的带领下走上了文学道路,萧红以萧为姓,起了萧红这个笔名。她跟着他,一路从北向南逃难,哈尔滨、青岛、上海。
1934年秋,住在上海 四川北路 租界的鲁讯收到了两份手稿,以及一张合影。这两份手稿分别是《 生死场 》和《跋涉》
鲁讯在回二萧的第七封信中,向他们发出见面的邀请。
在上海的内山书店,萧红和萧军第一次见到鲁讯和夫人许广平,当时,许广平注意到,萧红爱笑,天真,年轻的面庞,头发却已有点花白。
1935年12月,鲁迅全力促成了萧红《生死场》的出版,并为小说写了序,胡风写了读后记。24岁的萧红一书成名。
萧军和萧红的日子好过了,萧红的创作进入丰收期,她的书相继出版。这时,他们的感情却发生了裂变,据说是一个程姓的女学生介入进来。在这苦闷无处排解时,鲁讯建议萧红东渡日本,在那里,萧红得到久违的安宁和平静,她称这个时期是她的黄金时代。
在这期间,鲁迅病逝,不久,萧红回到上海。
萧军有大男子主义倾向,还有暴力行为。有一次,朋友们看到萧红的眼睛青肿一片,萧红掩饰说是自己不小心跌到硬东西上。萧军却说:“干嘛替我隐瞒?是我打的。”
1937年七七事变,抗日战争全面爆发,萧红和萧军来到延安,面对去留,两人做了各自的选择。
萧红和萧军分手后,与 端木蕻良 在武汉结婚。那时,萧红已经怀上萧军的孩子。婚礼上,胡风提议让新郎新娘谈谈恋爱经过。萧红说:“我对端木没有什么过高的希求,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谅解,体贴,爱护。像我眼前这种状况的人,还能要求什么名分。可是端木却做了牺牲,就这一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他成全了我。”
婚后不久,两人却又要逃难,从武汉逃到重庆。端木拿了唯一一张船票,撇下萧红一个人先走了。
萧红此时已有八个月身孕,大着肚子,凌晨在码头上摔了一跤。她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四周无人,她望着天上的星星,感到一种从没有感受过的平静。
后来她跟友人说:“我总是一个人走路,以前在东北,到了上海后去日本,现在到重庆,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走路。我好像命定了要一个人走路似的……”
萧红在重庆生下她的第二个孩子,第三天孩子就抽风死了。
萧红和端木来到香港一年后,萧红被查出得了肺结核,在她住院期间,端木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他叫骆宾基,说是萧红弟弟的朋友。1941年12月7日,太平洋战争爆发,萧红进入弥留之际,多数时间是由骆宾基陪伴的。萧红去世五年后,骆宾基成了第一个写萧红传记的人。
“她是一种很强大的真实,她裸露着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她用她的全力去爱。她的爱,让她爱的男人变得强大起来,骄傲起来,随心所欲起来,然后她被第一个伤害。她的强大让男人下手很重。其实,她是很疼的。所以她不停地写作,寂寞和抚慰都来自写作……”
据骆宾基回忆,萧红曾经问过他:“你在没认识我之前,是不是把我当作一个私生活很浪漫的作家来看的。我和萧军的分开是一个问题的结束,我和端木是另一个问题的开始。我在想,我写的那些东西,以后还会不会有人看,但是我知道,我的绯闻,将会永远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