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A288：落日染西风，破马战苍穹——读《唐风落日染白袍》

文/望月听雪

最近上映的《末日逃生》，就着DavidBuckley大气磅礴的BGM，故事虽没有过多情节，老套上演彗星撞地球的戏码，然而却二刷该片，就为了BGM烘托下的壮美风景以及人间至真的亲情爱情与无私，逃亡路上，遇见了人类的阴暗面，生死存亡间，陌生人之间有为了自己活下来的一丝可能而冲破道德的底线，杀戮、暴力、抢夺，成为主人公一家顺利避难的绊脚石，然而时不时也有人一语道破末日危机下的无私奉献，舍弃自身存活的希望，为了人类的延续坚守在岗位上，“我的家人都没有被选中，99%的官兵都未被选中……”一边是无情的掠夺，一边是无私的奉献，天使与魔鬼并存，人性的美与丑都到了极致的边缘，家人最后的告别与坚守都震撼着人心。在这个特别的2020年，意义非凡！“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而这个古风故事，以历史为依托，亦是写尽了人性的至善至恶，且结局并不是众望所归的邪不胜正、平安喜乐，反而是惨绝人寰的“亲者痛、仇者快”，善良的人再热血奋战，终究敌不过无耻的背叛与阴谋算计，“白马银枪，人如天神，渐渐地，在草原上的牧歌里，她也变成了传说。”也便有了开篇日暮阴山下那个落寞孤寂的残影，怀揣着莫名的执着与恐惧奔向死亡，因了此生所欠太多，“衰草残阳三万顷，天外孤鸿影。”“黄昏下的阴山，苍凉而悲壮，千里草原，被落日的余晖染上一层淡淡的血色……'红拂，娘子，咄苾，燕云，依依……’他忽然扔开了拐杖，对着天空大叫，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徘徊，'你们不是要报仇吗？我来了，我来了！你们在哪里？’李靖，一个正史和野史上同样赫赫有名的人物，那个'出将入相，文武全才’的大唐卫国公。他在回望来路的刹那骤然明了，一路上战胜了一切，却逃不过永恒的命运，那条满是光芒的长路，慕然间，走到了尽头。生前的盛名，身后的荣光都不属于他。只是依稀记得，那一天，大地尽头的落日，血一般红，将死亡的阴影和黑暗的前途洒在李靖的灵柩上。”“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隋唐之交，天下甫定又乱，群雄逐鹿中原。”“一段草原奇情，三位知己好友，江湖天下，谁主杀伐？万里长风不度。百代过客埋骨，恩怨情仇，随风落寞。”十二岁的少女，接掌一个有三万子弟的风云盟，以其稚嫩柔弱的肩膀撑起半壁江山，孤身以命相博，以血誓盟，看，崇山峻岭的巅峰上飘扬的一袭白衣。“雁门关。太行、五台夹峙，临繁峙，遥望北国，天下重塞。群山，一天苍茫。秋风，黄叶裹着风沙呼啸。金乌骓高八尺，而她身高不过五尺有余；巨灵枪九十九斤重，而她大约只有七十斤。”一枪一马，衬托出她的渺小单薄，而那条白衣胜雪的纤瘦身影，却透出无比的坚毅，与血色残阳融为一体，“银河，腊野，白马，冰枪。人如霜，衣胜雪。”久经沙场的残酷，褪去了稚嫩，唯留有一脸的寒霜冰冷，久别重逢，“那是一张成熟、绝决而美丽清秀的面庞，终于褪去了最后一丝稚气，如千年的古玉寒光流转。”“白袍遮剑气，落日染西风，人间山河远，破马战苍穹。”

而两个曾经意气相投的少年，在历史的滚滚车轮中，终于刀剑相向了，“我日落之处，长城之外，谁与纵马？我神灵庇佑，魂魄震怒，身死国殇。”“三千里北战，三十年恩怨，三百里追击”，这一切的尽头是什么？“唯有天边一轮落日，照沧海桑田，大漠茫茫。”“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色里是无尽的悲哀与生命走到尽头的无边恐惧！“谁又多情谁又无情，莫将年少负此生。”不负此生又怎样，那个戎马一生，战乱频发的年代里，并没有什么谁是谁非，只有杀伐果决的手段与残忍。风云际会里，一代豪杰淹没在历史的尘烟里，只有那个崛起的大唐，留存了千年的盛世美颜，背后曾经流淌的多少献血与失却的无辜生命，已无法知晓。从此之后，“白马银枪纵横天下，一时睥睨无双”都成了凄婉的传说。

“个人的命运在历史洪流之中不足为道，血染的长河尽头，大唐的朝阳缓缓升起，只是在时光的罅隙里，依然看得到英雄和骄傲，自由与热血的碎片在闪闪发光。”“边庭苍茫，草原落日，纷扬白雪过塞北。从黄河古道到阴山之下，雁门关少女跨金乌马，横巨灵枪，独当千军。杀伐与柔婉纠葛，江湖与军争缠绕。群雄竞起争霸间，一点温柔旖旎的故事在乱世风云里飘荡湮灭。自此关于那个少女的传说，都留在一个叫江湖的地方……”

       好令人回味无穷的故事，写尽了扼腕叹息的悲欢离合，写满了江湖纷争的金戈铁马，“有些故事，是让人哭的；有些故事，是让人笑的。我的理想奢侈一点，我总希望，我写出的故事，是足以令你动容、令你激动、令你震撼、令你扼腕，让你愿意长长久久收存在柜中的。”这是飘灯写作的希冀与初衷吧……“水边秋草暮萋萋，欲驻残阳恨马蹄。曾是管弦同醉伴，一声歌尽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