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病(216)

【13.1】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我们来看一下百合病是什么症状,张仲景也是好赶啊，他一开始先不说症状，先说病机，可是这个病机很可能是连他本人也不知道在讲什么的病机。他说百合病就是“百脉一宗，悉致其病”，就是全身的经络一起都不对劲了。那历代的注家就想了，这个脉呀要汇聚在一个什么宗上面才对呀？那当然我们中医最俗的俗话就是百脉朝肺了。但是脉的源头呢，我们又有说是心主全脉，所以你说这个病是病在心还是病在肺呢？可能在中医的病机学里，说心也是对说肺也是对，因为百合病的标准方剂是百合地黄汤，地黄是凉心血的嘛，百合是清润肺气的嘛，所以心跟肺都有治到。这样的一种病机推论呢，一直以来中医就大部分都这样说了。

可是，我们临床在治百合病的时候抓主证却是怎么抓？我们并不是在抓这个人心怎么样肺怎么样，而是这个人小便黄红才是百合病的主证，然后他又继续给了一些主证是尿尿的时候头会痛代表是怎么样的百合病，然后又说尿尿的时候头不痛，可是头昏，那又是怎么样的一种百合病，所以百合病的主证说来说去都跟排尿的主观感觉有关系。这样的话，那个说心说肺的那个理论，就不得不让人觉得有点怀疑，就是你说这个人肺呀太热太燥，那我们《咳嗽篇》那些方剂还不够吗？你要润心润肺，你用炙甘草汤不行吗？为什么要用到百合呢？这个病，说起来地黄也好，什么百合鸡蛋黄也好，百合知母也好，那些百合之外的其他的药都是外挂的了，基本上就是这个病你每天煮百合一直吃一直喝，那当茶也好，那吃到后来会好。可是绝不是每一种精神衰弱都可以用百合方，你要有他那几个重要主证都有。

这个病机仿佛是乱掰出来的这个百合证，当然也有人会说这个病神神怪怪的，是不是因为人的肺中间是藏魄，说是当一个人肺干掉了，得不到滋润的时候魄会开始受伤。那魄受伤了，我们说魄是在中医的分类认为是人死掉以后要用的能量，所以可能会跟另外一个世界有些互动，但是这些说法我都要说，我读了可是我不会觉得很有信赖感，因为你总是可以有一些反证，你会说那为什么不是那个汤，为什么不是另外一个药这些问题。那也有很多人会用那个肺为水之上源的理论说，因为肺怎么样这个人小便不利，可是这个说法也是有点勉强的。如果这些病机论，就是讲到心肺的病机论都有一点，当然一定是这个药跟心肺有关系是没有错，可是心肺有病不一定会形成这个百合病啊。

如果我们要找平行的文献来多做一点揣测的话，张仲景的百合病的那个症状陈述，是说这个人，他的行为举止是有高度的矛盾性，就是他一下好像是这个人，一下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就是有那种个性的分裂的问题存在，临床的确就是看得出来的。这种精神恍惚，这个前后不一致的这种人格模式，如果看平行文献的话，在《难经》里头讲到人的奇经八脉的阳维脉啊跟阴维脉的事情的时候，他有讲到说阴阳不能自相维啊，则怅然失志，容容不能自收持，就这个人会失志，然后产生一种呆呆的笨笨的状态。

这个阴跟阳不能自收持的现象，就是人的阳维脉的系统跟阴维脉的系统，其实这已经是我所学范围之外了，我不是很会搞奇经八脉的人。可是，他的那个症状，一直就是人的那个神经兮兮的问题，他的主证一直是说尿尿的时候头会痛，尿尿时候头会昏。那头顶跟排尿的地方，一个是诸阳之会的百会穴，一个是诸阴之会的会阴穴，那人的百会穴跟会阴穴这两个点是不是有很多的能量在互动？那当然是了。百合长什么样子？好像洋葱一样对不对？一片一片一片就这样紧紧的贴着。

所以我个人是觉得百合病的那种矛盾的结构以及这个排尿的时候一直跟头顶有互动，那个说不定比较像是人的百会这个地方他揪了一串阳经，会阴这边揪着一串阴经，然后他这个东西合不上，就是好像这两个系统有一点卡到，当然这也是假设的画面，我其实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从这个角度来讲，说不定会觉得百合花那个长相比较有意义一点啊，那你说心啊肺啊我就觉得有一点不足。

13.2.2百合狐惑病

百合病VS精神病（桂林本13-1条）

我们再来看一看百合病的细部描述。

刚刚我们说到百合病的病机，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般医家是用肺跟膀胱的相关在看这个。那我就说，其实这是不太确定的。

如果以现在的说法，百合病的患者就是这个人有精神、神经衰弱、精神分裂之类的病。《金匮要略》不是有讲到，一般你说这个人阳虚会发癫，然后阳亢会发狂嘛。可是百合病就刚好打破了那个说法，因为百合病它就是一个阴虚而发癫的病，还是以热的体质比较阴虚而燥热的体质为主的。可是因为百合病它的那个有一点点我说的经脉分裂的现象。所以你说跟厥阴病有没有类似的调性哦？又有一点点。当然，我用伤寒的六经来说这个杂病的病机，说起来也是有一些犯规了，所以就姑妄听之，不敢说张仲景他本人的逻辑到底是怎么样的。

那么这个病，同学要记得一下，这一类病它的这个左邻右舍，比如说跟百合方的那个药性很相似的方子还有一贴什么啊？甘麦大枣汤。那甘麦大枣汤那个病机也是非常的象征符号化，就是可以说是张仲景捏造的吧。就像张仲景他说妇人是脏燥，病机是她内脏干燥了，所以你用甘草、小麦、大枣来润她的脏。那可是小麦因为比较润到，小麦跟大枣都比较润心。所以你说她是心脏燥，中医说的心又是哪里？不然你说悲伤欲哭，所以是肺脏在燥，因为肺主情志是悲。所以说好像肺脏燥了，所以哭。可是我们又会想肺脏燥的很多，怎么有的人是小便失禁，有的人是咳嗽，有的人是百合病，你怎么说肺脏燥要哭呢是不是。

就是都是那种不太完满的病机论，你说吃甘麦大枣汤是什么感觉，我就说是强迫你的脑部吗啡喷出来的感觉，就是它硬得让你整个人就爽起来哦，就是吃很多甜的，让这个人神经放松。其实你说是哪个脏在燥？天知道是不是。说不定它的药效根本是很西医化的药效哦，不一定是我们中医那些阴阳五行可以推得出来的。我也曾经说过张仲景是一个把限制级的东西讲成普通级的天才。妇人脏燥，哎呀，历代医家都查书查死了呀，因为查遍所有其他的书没有脏燥这两个字，就是没这个词。既然我们中医根本没有脏燥的定义的话，会不会他其实不是在讲黑话，而是在讲家常话，就是这个女人得不到滋润，所以她神经紧张发神经了。

因为甘麦大枣汤证，还真的就是那种哦，完全缺乏夫妻生活的女人哦会特别容易出来的，特别容易有这个证哦。所以得不到滋润反过来讲就叫脏燥是不是？但我只能说这种时候讲病机都很难定义。我觉得同学听我这个课，其实在这方面应该是蛮痛苦的，不要说蛮痛苦就是蛮、蛮不知道该怎么取舍的。就是我们的头脑总是会希望得知病机代表我懂了这件事，可是实际上操作经方呢，我又觉得就是抓主证开药，你什么也不要懂。开久了之后有时候是靠直觉在开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置它的一个东西了。

你说精神病的患者，像我们现在百合方，张仲景的百合方因为他治疗是需要比较漫长的疗程，就是可能要吃很久。所以一般我们开中药，如果治那么久，疗效不很明显的话，有时候就会被淘汰掉。所以百合方我们直到今天我这次准备这个课，医案看来看去都觉得没有什么纯粹而漂亮的医案。就好像说大家都给他挂一个什么甘麦大枣汤，挂一个什么酸枣仁汤啊之类的，所以就变成什么好像甘麦大枣汤加味百合、酸枣仁汤加味百合那种感觉。所以看医案也看不到一个完满的百合病哦，这是一点。

这个左邻右舍方的话，我们之前也教过柴胡龙牡汤，因为淤血造成的发狂，严重的有抵挡汤，不太严重的有桃核承气汤。再更加不严重的，你用桂枝茯苓丸也行。就是这个种种的精神变异哦，就是我们张仲景说的方子这样子综合来看的话，我们很多精神性疾病就别的方子反而在临床上面比较好哦。所以我们说百合病就把它抓主证我们就抓狭窄一点哦，就是它的那个个性上的那个特质跟小便的问题，两个都有的时候啊，比较好开啊。

【13.1】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他说这个病人是“意欲食，复不能食”，然后后面跳掉两句三句还有一个“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这是什么样子啊，就是这个人呀，三更半夜的起来把她枕边的人摇醒了，老公我好饿，我好想吃麦当劳汉堡。老公只好傻乎乎的开车出去买来汉堡。然后呢，这女的看到老公进门拿汉堡给她，她说你发神经啦，三更半夜你拿汉堡来干嘛，老公就会说，这不是你叫我去买的吗。百合病基本的调性是说，啊，对哦，是我叫你去买的，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想吃了，闻到汉堡就讨厌，你拿走吧。就是这个调调。就是那种矛矛盾盾，反反复复的哦，就是对于食物的感觉就这样一下很爱吃，然后一下一点都不爱吃，闻到味道都讨厌。然后你跟她讲她刚刚的那个表现的时候，她会记得，然后就觉得：啊，我怎么这样呢，想不通算了，不要想了，算了。因为百合病她自然而然就会往那个人呆呆的方向发展，所以她就懒得再想了，她也不会用力的反省，也不会很苦恼。她周遭的人会开始越来越不好跟她过日子，就差不多这个状态。

他说“常默默”，就是这个人常常就是呆呆的、发呆，然后不太理人。就是别人跟他讲话，你说你到底听到没有？有诶。我刚才讲什么？太久忘了，就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就是那个反应很让人讨厌了。

然后呢，“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就是都是很高度矛盾的。我累了，我要去睡觉，哎呀，讨厌死了，睡不着。然后我觉得身体要动一动比较好，走一走啊不行啊，好累，不要走了。就是这个样子哦。

然后呢，“如寒无寒，如热无热”。这真是讨厌。因为张仲景的百合病很多都是经过汗法然后要怎么医，经过下法要怎么医。因为那个人，大家都吹着冷气，你看他拿着那个纸在那边扇，你怎么了？我觉得好热啊，那量体温没烧，就是这样子的。如果跟你讲，说我又好冷哦，现在夏天可是我好冷哦,他的那个主观感觉就这样颠颠倒倒你有办法吗？

最重要的主证是“口苦，小便赤”。然后还有这一段的最后一句，“其脉微数”。就是百合病你药要开得准，要能够用百合。你口苦，尿黄红，跟脉微数三个都齐全的时候啊，然后这个人精神有这种乱七八糟，癫癫倒倒，痴痴呆呆的，就会很有效。如果你主证抓不齐，这个精神分裂的人呢，你至少要尿黄赤，就是小便尿出来是茶色的。那茶色的你开百合方容易有效。可是如果是小便清的话，那你开百合方就是碰碰运气啦，反正如果那个病人爱吃百合，给他当点心吃吃一个月两个月啦，就是这样子的情况。

百合病最主要的主证是我刚才说的那三点加上精神分裂。另外一个是有时候会遇得到，就是“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就是这个人啊，好像身体里面什么地方走不过去的时候，任何一种比食物气性更极端的东西，那个人不能容受。所以，他吃饭吃菜还可以，但是吃到药的话就会反作用很大，那大吐、大拉是有，药症相反的也有。就是说你给他吃一种药，他就多一个病，就是东一点，西一点，什么病的感觉都来哦。这个药症相反跟吃药的所有的药物都好像过敏一样那都有。

他说“如有神灵者”，就说你给他开药开到这样，你每一个药都碰壁，你就说是不是撞邪啦，但是真的撞邪了好像还有什么草来洗身体，什么柴胡龙牡汤，那些治撞邪还有效一点嘛，又不是百合在治撞邪啊。

所以百合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个像百合狐惑阴阳毒这一个篇。清朝的陈修园就对这个篇写了一句话，他说“此病最多，医者不识耳”。也就是我们，现在在学金匮会觉得百合狐惑阴阳毒好像很久才能遇到一个患者，可是陈修园就说这种患者满街都有啦，只是你没想到而已，但是我觉得陈修园这句话还真是有些振聋发聩的效果。

他说“身形如和，其脉微数”。就是你如果去看医生，我们不要说中医或者西医，就是你跟他讲了一大堆，哎呀我这样子那样子，我痛苦得好想死啊。医生说你检查不出什么病。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多？你说西医检查不出来，给中医检查，中医把来把去，五脏六腑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脉，就是脉跳的稍微快一点点。中医把到的脉，跳得快一点点，你就说，哎呀你要放轻松啊，你太紧张啦，你也懒得开药哦。不要说中医比较厉害哦，差不多就是这个调调。所以你说是体质有什么不对，可是只有脉微数而已。这样子有很多是不是，这样的病人就很多了。

接下来，他再陈述三句话。我觉得也是可以抓的主证。他把百合病分成上、中、下三等。就是最上等的百合病最严重，吃药也要吃60天才会好，那中等的是40天，下等的是20天，当然日数是不必掐得那么精确。可是张仲景的这个说法给我们一个了解，就是当我们在面对患者的时候，你一开始帮他开百合药的时候就要跟他讲，这个药要吃四个月半年才会好，你要有耐心。一开始就讲，免得人家吃一个礼拜两个礼拜没效就翻脸，这是一开始就要先讲清楚。他的症状的严重的等级，就是你尿尿的时候你的头的不舒服来当做是一个判断点。你要吃60天的药才会好。我想尿尿的时候动到的是什么地方，有些人会说这是膀胱经的气有所动荡的时候产生这个现象。当然这个现象无论如何是有什么能量的东西上冲，所以这个人会有这样的怪怪的感觉。然后他的尿又是黄的，所以代表他这个下焦的地方是比较偏热的。

所以有人说这个百合病，他会不会就是阴阳分裂哦，然后在阴的地方太热，阳的地方反而缺阳，就是这样的一个表征哦。当然一般人来说这个百合病他到底用的药都是治阴虚的药，所以他阴虚抓不住阳气，在尿尿的时候就分裂掉了，就“pia”一个就气撞到头。头颠顶痛的话，我们如果用六经的说法是算厥阴啦。

如果第二等是尿尿的时候头不痛，可是会好像要发抖一样，就是尿尿的时候人会抖一抖，就觉得好像受了寒了，其实那也是膀胱经的气不够好，就好像特别有寒气会从后脑勺啊、背部钻进来。这个尿尿的时候会发冷发抖的那种感觉，一般的话我们也是外挂方子了，比如说百合病的标准方，百合地黄汤，那搭配着真武汤来开，那还可以了，就是连背后的那些阳气一起补一补。

如果是溺时快然，但只是头眩。他这个地方讲到尿时快然，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前面的那些状况都是尿时不快。就是这个百合病其实尿尿的时候多多少少是有阻抗感的。就是那个人本人会觉得好像摄护腺的那种地方哦好像不太妙那种感觉，不是很严重，但是就是那里怪怪的哦。那么他说只是头昏，那这样子的话就是头里没有阳气，那也不是阳气分裂，那里也是一种百合病，就是这个中间轴的这两点一个对应的关系哦，有一种不太调和的现象。这样的病，他说“其证或未病而预见”，就是如果你很细心的话，你可能呢一开始就能够感觉的出他要得的病是百合病。可是主证很难抓，所以张仲景也说有的人是四五天我才能够发现他是得百合病，有些人是20天一个月以后才觉得说，哦，这个人是精神不正常。就是一开始的时候这个人如果只是小便尿黄，尿尿的时候觉得头有点昏，其实不一定会跟你说或者你听到也不知道，不觉得那是什么病。那他什么时候要症状完整，到你去发现他是百合病，那就看他多少天以后越来越痴呆啊，然后越来越吃饭的样子很奇怪啊，讲话颠三倒四，个性变矛盾啊，然后就，就是说他的主证是一点一点东一点西一点，慢慢慢慢拼凑出是那个病哦。所以他的这个，你能够发现他是百合病的时间是不一定的。

我们治疗这个百合病的方子就是以百合为主。这个什么百合地黄汤、百合知母汤、百合什么汤什么汤到现在临床，就是说你爱加什么就加什么，反正有百合就行了。就是你如果觉得他比较偏到百合地黄就百合地黄汤；如果你觉得他胃有一点嗝气什么，你要用滑石，要加点代赭石什么的；他小便不利就加一点滑石。就是说那些百合的那一组方剂你都把它当做是加减就好了，那这样子开很快就会开了。

我要说的百合病，基本上张仲景的描述就是，精神层面的不对劲比较大块，然后肉体层面的主证非常轻微。就是这个病是形而上的部分多，形而下的部分少。虽然如此，可是你有的时候，搞来搞去都搞不好的肾衰竭尿毒症反而是这样的方子下去才医好。所以到底我们学习中医还是要稍微信赖一点所谓看不到的世界，那这样子的话用这些药比较有机会搞好这个病人哦。

另外就是有不少的医家认为百合病是感冒之后，这个邪气没有清干净，然后在身体里面堆积着内陷，就是变成蒸到血都干掉或怎么样造成的，所以后代有一些医书讲到百合病就说伤寒百合病，这个说法我觉得也有他的道理在。就像是张仲景的《太阳篇》里头有什么泻心汤，其实泻心汤以症状来讲，浅表性胃炎啊什么的，那都是杂病了是不是。可是张仲景的泻心汤，你临床来用的时候啊，还真的就是感冒变成心下痞的时候特别有效，他还是有动到这个感冒的和解法。

那么百合方，它也是和解剂，所以说不定真的百合病它有关系到，感冒了之后六经混乱之后，然后产生的这样的一种精神异常，因为历代医家的观察来讲觉得它跟感冒是有时候是脱不了关系的。所以有的人他可能得了少阴病，拖着拖着，然后后来变成痴痴呆呆。像他那个什么常默默，就一天到晚都不讲话，不理人，其实忧郁症患者就那个样子啊。所以沾到的还是多，只是要贴齐所有的主证框比较难。

附方：

百合病是一种精神恍惚、默默无语，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如寒无寒，食欲时好时差，莫可名状，不能自主，为自觉症状。常兼口苦，尿黄，脉象微数等。可能有一日数变的症状的特点。西医为癔病、神精官能症等疾病。分析：本病多属阴虚内热，正虚邪恋，既不任攻伐，又麻子仁丸虚不受补，如用药不当，往往吐利必至。因此选方用药，应以补虚不碍邪，祛邪不伤正为基本原则，以甘润、甘平、甘淡为治疗大法。常用百合为主药，以百合地黄汤为主方。故其治疗可在专方基础上，随证旅治，以期不离不泛。

一、百合病阴虚内热型

1、证见：精神、饮食，行动异常于人，如沉默少言，欲睡不能眠，欲行不能走，饮食不能吃，寒热似有似无，精神恍惚，心烦，或自言自语，口苦，尿赤。舌红脉微数。

2、治法：清心润肺。

方例（1）、百合地黄汤《金匮要略·张仲景》加味：

由百合、生地黄各30克、生牡蛎20克、花粉、石斛、糯稻根各15克、知母12克、浮小麦30克、甘草6克组成。水煎服。

方例（2）、甘百栀地汤：《中国中医秘方大全·胡熙明等》

由炙甘草9克、浮小麦30克、大枣7枚、炙百合12克、生地黄15克、首乌藤18克、鸡子黄2个（分冲）、栀子6克、淡豆豉12克、莲子心3克、郁金12克、石菖蒲9克组成。水煎服。

二、百合病痰热内扰型

1、证见：精神、行动、饮食皆失常态，头痛而胀，心中懊恼，卧寝不安，面红，舌尖红。苔薄黄微腻，脉滑数。

2、治法：清化痰热。

方例（1）、黄连温胆汤《千金方·孙思邈》加减：

由黄连10克、法半夏12克、陈皮6克、竹茹2-6克、枳实9克、茯苓12克、知母10克、瓜蒌仁10克、甘草6克组成。水煎服。

头痛者加菊花12克，热盛伤阴者加百合、生地黄各20克。

方例（2）、除烦安寐汤：许成吉等《中国当代名医名方精选》

由柴胡、法半夏、炙青皮、枳实、龙胆草、栀子各10克、天竹黄、竹茹各12克、胆南星6克、珍珠母60克（先煎）、礞石30克（先煎）、合欢皮15克、夜交藤、葛根各30克组成。水煎服。

三、心肺气虚型

1、证见：精神、行动、饮食皆若不能自主，自汗，头昏，气短，乏力，不寐或多寐，睡不解乏。舌淡，舌边有齿印，脉细弱。

2、治法：益气安神。

方例（1）、甘麦大枣汤《金匮要略》）合生脉散《内外伤辨惑论》加减：

由浮小麦30克、大枣5枚、党参15克、麦冬12克、五味子6克、百合20克、茯神15克、酸枣仁12克、龙齿（先煎）30克、甘草6克组成。水煎服。

方例（2）、明志汤：《中国当代名医名方精选·许成吉等》

由石决明、草决明各30克、远志、蝉蜕、生牡蛎、川芎、蒺藜各15克、菊花25克、荷叶10克组成。水煎服。

方例（3）、柔意汤：《中国中医秘方大全·许成吉等》

由炙甘草、大枣、白芍各6克、淮小麦、牡蛎各30克、百合、生地黄、龙齿、黑芝麻各12克+麦冬、柏子仁、竹茹、合欢皮各9克，陈皮2.4克组成。水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