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个故事——时光来去不复兮

1
   青春就是用来追忆的,当你怀揣着它时,它一文不值,只有将它耗尽后,再回过头看,一切才有了意义――爱过我们的人和伤害过我们的人,都是我们青春存在的意义 。
  看那时候看过的小说,听那时候听过的歌,闭上眼睛又找回那时候的心情,原来那时候心里是那么痛,对爱情的幻想破灭,对友情的信仰崩塌,一个人孤独的沉沦。
    2  
   曾说要做温暖的人,不悲情,不忧伤,大段大段的时光里,每次抬头望天空,都会用双手遮住眼睛,怕太强烈的阳光迷离双眼,仍忍不住掉落晶莹的水珠。而你,我始终牵挂的你就好像这指缝间的阳光一样,温暖而美好,却是我永远也抓不住。
   从十五岁到二十二岁,长达七年的纯真爱情或友情轰然倒塌;从青春梦想到各奔天涯,生死与共的友情兵荒马乱....
   阳光依旧是照耀了亿年的光阴,人是徘徊了无数次相遇与错过的边缘。风没有变,依然像刀口划去,流出血,流出疼痛。
    3   
   透过窗口看着暮色的天空,大片灰紫的云朵,和逐渐暖起来的风。
   现在的我真的是寂寥,终于一切的一切都变了,过去定格成了无数个画面,潮水般向我涌来,把我淹没。
   人与人之间原本就是孤单的个体,只是因为身边纷繁复杂的面孔使我们产生了错觉,以为生命是场喧闹的盛宴,才会在曲终人散后有微微的惆怅。
   都说听音乐电台是幸福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歌,所以每次开始都满怀欣喜。随机播放,切到自己想听的歌,想起她or他的故事。同样的,在听每一个电台时你都不知道会有邂逅怎样的情景,如同不知道未来你会走怎样的路,遇见怎样的人,沉寂怎样的心事。
   酷狗在播放韩剧老歌《假如爱有天意》,我曾经很喜欢的一首歌,无数次深夜复习落泪的情感,掷地有声。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
   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
   曾经唱情歌依依不舍的那个少年,终究还是离去,不得不离去。
   我,也终究离去,不得不离去。

4
   日子如歌,总是给那些懂得生活,尊重情感的人以雅致,以高贵。岁月会情不自禁地为她们留下刹那韶华,瞬间春光。
   有人说,一个过于怀旧的人,并不一定是因为过去多么灿烂,而是他不能安于现状。人世纷纷扰扰,谁又能说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抵御万千风尘。
   其实一直想写大学的时光。可是,就像谁说的,越是近的事情越容易忘记,而越是久远的记忆越发清晰,所以,一直不知道该如何下笔。我说,我是苍老的人,我少年老成,许多东西避之不及。时间在眉头凿开一条天堑,渡不过掩饰不了,只好任它挂在脸上,挂出笑容。也许,现在的我所能做的,也是仅有的,就是那些老去的回忆,那些贸然出走的韶华。我惧怕怀旧,我惧怕等待。
   依稀记得,曾经有一天,我跟谁说,如果我们在N年之后,回忆起大学,会是什么样子?嗯,记得当时有那么些些的青涩。现在,其实我也不知道。大学即将走过最后一个轮回,每一步都是毫无章法,每一步又承载着深重的因果。在大学里,少了高中学业的束缚、牵绊,似乎很多都是脱笼的鸟,那些被条条框框圈起来的情感也愈发的葳蕤而无限度张扬。似乎每一根枝桠都抽出张牙舞爪的藤蔓,每一条藤蔓都能衍生出无限可能,一个转角,就是一世的路途。每个人都贪图温暖,贪图唯美浪漫的感情,以为所有的事物都会是单纯美好,而常常忽略现实在某个角落呲着森森的白牙伺机而动。
   这些时候,是青春最盛的时候。我们是那么的意气风发,是那么的斗志昂扬,是那么的固执,是那么的顽强。总相信,世间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自己的预期,总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没有到不了的远方,没有实现不了的愿望。于是我们孤注一掷,我们奋勇向前,我们忽略所有的艰难险阻,不屑所有的柔情蜜意,以为自己追寻的才是最好的,自己选择的才是最真的,即便力不从心,即便伤痕累累,我们依旧朝着瞄准的路途全力去追,且可以笑着言称“痛并快乐着”。
    5
   所以有一天,当我们回首曾走过的路途,当我们回眸沿途的风景,我们会骇然,会心惊,会失声痛哭,会想要找个无人的地方给自己两巴掌。所幸我们输得起,却再也无法孤注一掷的挥霍。我从来都认为即便残酷的清醒也好过混沌的糊涂。在我单薄的认知里,所谓感情,横竖都是两颗心,我们一个人支撑不起。一个人的感情戏,不过徒增了他人暗下里或多或少的瞧不起,即便再深爱也须得放手。并非多了时日的历经便添了世情的寡薄,只是,在这人世,若要生存,总要留些许自尊给自己。总要先学会爱自己才能够爱人被人深爱。有些时候,自私是爱自己的一种体现。
   是我望穿了你漫长的一生,在那束伤景之中。时光波澜里四散天涯的薄情年华,你将我的眷恋轻轻地留下。在目光中沉下的一片片斜倒的清风树影里,有我也许永远都无法走尽的流浪,只为可以给你一声物是人非的原谅。我们缠缚在曾经的少年痴狂,几多淋湿在大雨里的日子,走过无话不说的巷口。一盏盏身影后面悄然落灭的街灯,黑暗里,你忧伤的眼睛。就要山穷水尽的我们的那些青春,你有没有和我一样,觉得寸步难行。站在这段即将被岁月淹没的记忆里,等着会有那么一群青鸟从天空飞远,等着有一天我们可以痛的倦了。也许会擦干泪水,如抹去一把云烟。
    6 
   温暖很短,隔远就感受不到了,剩下的都是冷漠。一个拥抱的距离,偏偏伸手都够不到。原来你以为的也可能只是你以为的,原来看似两情相悦的情感也可能只是一厢情愿。迅速的消瘦,可劲的折腾,丢了所有的笑靥如花,却怎么也葬不掉心中的凉。并非所有的期许都会有美好的结局,指尖残存的温暖其实也可以碎落一地。只是,彼时的温暖早已过了保质期,自个的挣扎,某人看不到。终于告别了稚嫩的欢颜,却不曾想长大蜕变原来代价这么深重,过程这般苦。
   如果我不曾历经,我不会相信岁月如此凉薄;如果不曾遇见,我不会相信自己如此固执。似乎,所有的坚信都只是你不曾在那样一种情况,有时候情绪也会失控,理智也会叛逃。
   人生就像一部起伏有致的小说,情节环环相扣。缺少任何一步,或者任何一个地方做了删改,都无法按照从前的安排走到终点。既是注定,亦不必患得患失,顺应自然走下去。无论路途有多少沟壑,都需要自己去填满。逃避无用,这世上,别人无法代替你去成熟。

7  
  年轻的时候,爱过一个人,以为没有她,再灿烂的日子都将是索然无味。待缘分尽了,才恍然,自己其实并没有那般情深。
  这并非无情,而是生存的法则,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人来来往往,我们无需记住许多,只要平和地相处,微笑地离别。
  多少年,我们细水流长地度过孤独的缠绵情感,痛快淋漓的有过那样最后波澜不惊的遗憾,走了如此这样的遥远。直到天与人间。已记不起你那句随风散落的再见。 
  我信并且信仰。我相信无论失去什么,甚至生命,上天也会珍爱他的每一个孩子,赐予你一个美丽的结局。
  8
  时光终于越去越远,没有人会记得我们和我们曾有过的欢乐和悲伤。
  天空堆积大片大片厚重的云层,太阳被遮挡,却有阳光如光柱一样倾泄下来。又粗又大的白色光柱,一束一束泄落,笼罩树木,草地和湖面。仿佛是来自天上的路途,可以超脱人间所有的悲喜和得失而去。
  诗人说:誓言用来拴骚动的心,终究拴住了虚空。山林不向四季起誓,荣枯随缘;海洋不需对沙岸承诺,遇合尽兴连语言都应该舍弃,你我之间,只有干干净净的缄默,与存在。
  当我无法安慰你,或你不再关怀我,请千万记住,在我们菲薄的流年,曾有十二只白鹭鸶飞过秋天的湖泊。
  时光来去不复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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