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危机，再次蔓延

波音737 MAX的两次坠机事故，暴露出了波音至少在软件逻辑方面的缺陷。因为是“系统性问题”，所以迅速蔓延，使得737 MAX发生了罕见的全球停飞事件。

本周(6月2日)，美国联邦航空总署（FAA）又发出了一份关于波音737故障的通知。因为供应商产品质量问题，在部分737 MAX和737 NG飞机上，前缘襟翼滑轨可能失效，导致襟翼无法展开或收回。

图：翅膀前端展开的部分叫做“前缘襟翼”　摄影：拉上窗帘

波音737NG飞机是指737-600、737-700、737-800和737-900系列飞机，这是当今全球客运的主力，也是波音公司的营收支柱。

FAA并没有声明这个故障是如何发现的，但是6月1日，一架欧罗巴航空(Air Europa)的737飞机在瑞典遇到了襟翼险情。当时，这架注册号为EC-LYR的飞机在瑞典乌梅机场降落时，驾驶员发现襟翼无法展开，最终不得不冒险以171节的速度着地——所幸乌梅机场的跑道较长，飞机最终平安。

图：发生事故的欧罗巴航空737-800　图片来自Jetphotos.net

飞机襟翼是可以收缩的翅膀。大型飞机在机翼前部与后部都安装有襟翼。在起飞和降落时，襟翼张开并形成弧度，以使飞机低速时仍可以飘在空中。如果没有襟翼，飞机就得以很高的速度着陆，那就像汽车高速过弯一样，极容易发生危险。

襟翼无法展开是严重的事故征候。因为一般情况下，737降落时的速度应为130-140节。降落时的速度越低，飞机所受的冲击越小。不仅安全，而且舒适，也有利于机体寿命。虽然“无襟翼降落”是飞行员的必修课，但在极高的速度下，一点点的偏斜都可能造成倾覆，没有哪个飞行员喜欢这种冒险式降落。

图：飞机降落时一般要将前后襟翼完全展开　摄影：拉上窗帘

此次出问题的襟翼滑轨由美国著名的势必锐(Spirit AeroSystems)公司制造。势必锐公司是波音公司重要的合作伙伴，它几乎承包了波音737系列所有的机身框架和驾驶舱。它所在的美国堪萨斯州威奇托市，是美国航空工业的中心，塞斯纳、雷神、比奇等众多公司悉数在此。

所以这引发了很令人担心的思考。如果是质量管理出了问题，往往不止影响一个产品——除了襟翼滑轨，势必锐是否还在其它部件上存在着质量控制问题？

现代制造业是分工协作的结果。波音737由势必锐参与制造，而下游的众多部件，则来自于威奇托周边大大小小的供应商。这次前缘襟翼滑轨的失误，究竟最终是由哪家供应商导致，现在还不得而知。而这家供应商的产品都有哪些客户，现在也不得而知。

图：翅膀后下部的三个条状物就是“襟翼导轨”　摄影：拉上窗帘

这次没有引起的媒体重视的故障，其实是由一起事故征候引发，并不是波音公司的主动发现。那么，还有多少问题没有被发现？还有多少问题需要由事故来揭穿？也是一件很令人害怕的事情。

美国的航空制造业已经顺风顺水地发展了20年，这场危机是不是会蔓延到整个威奇托？现在还不好说。全球客运飞机有三分之一是波音737NG，如果波音的麻烦真的从737 MAX蔓延到737 NG的话，那确实有点儿“灭顶之灾”的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