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栀子治愈食道息肉
第77条 发汗,若下之,而烦热,胸中窒者,栀子豉汤主之。
“发汗,若下之”,发汗伤阳,攻下伤阴,在伤津液的同时表邪入里,一般会造成以下三种后果:
一、患者素体强壮,表邪入里化为实证,或是脉促胸满的桂枝去芍药汤证,或是结胸的陷胸汤证。
二、患者素体虚弱,表邪入里化为虚证,或是痞满的三泻心汤证,或是下利的赤石脂禹余粮汤证或桂枝人参汤证。
三、患者体质还行,但经过医生反复的误治,又是发汗又是攻下,出现“而烦热,胸中窒者”,“烦热”,因在表之邪热入里而烦,“胸中窒”,窒是个形声字,从穴,至声。洞穴狭小阻塞,故从穴。其本义就是阻塞不通的意思。《脉经》中“胸中窒者”作“胸中塞者”,说明窒和塞是一个意思。窒塞不通,但是不痛,比结胸要轻。柯琴曰:“烦为虚烦,则热亦虚热,窒亦虚窒矣”,后世医家大多也是这个意思,认为窒就是胸中气窒,只是影响了气分,没有影响到血分。但是,日本医家大冢敬节在《汉方诊疗三十年》中记载了一篇文章,让人对栀子豉汤的功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原来,栀子豉汤也可以治疗器质性病变。“我(大冢敬节)喜欢吃糯米粘糕,而且不管吃什么速度都很快,是急性子。在宴会上或者和朋友一起吃饭,我搁下筷子,再看周围的人,一般刚吃一半。鉴于这种情况,我努力让自己慢慢吃饭,可是这种小时候形成的习惯,很难改变。因为这种急性子,就不时有被热茶烫嘴或喉咙被烫疼的事情发生。一次,当急急忙忙地吃下一块热的烤粘糕时,感觉食道疼痛,大概是引起了食道烫伤。随后即使进流食也感觉胸口堵塞样疼痛。我想起了《伤寒论》栀子豉汤条对“胸中窒者”和“心中结痛者”应用栀子豉汤的论述,便想试用栀子豉汤治疗。栀子豉汤为栀子和香豉二味药物组成,但不凑巧手头没有香豉,便代之以甘草入了药,之所以用甘草是想到了它具有的镇痛作用。没想到服药一次就感觉到了显著的效果,为其如此好的效果吃了一惊。基于这次的实际感受,我写了一篇栀子豉汤治疗食管炎有效的报告,发表在1933年春阳堂发行的《汉方临床提要》上。1934年以后,福冈一位药剂师读到了《汉方临床提要》,对一名在九州大学被诊断为食道息肉,只有牛奶等流食才能通过食道、必须手术治疗的患者,采集自家庭院栽种的栀子的果实(栀子),制成煎剂,成功治愈。我看到了这篇刊登在药学杂志上的报告,该病案也是以“胸中窒者”为应用指征的”,从文章中可以看出,福冈的药剂师以“胸中窒者”为应用指征,单用栀子治愈一例食道息肉患者。
胡希恕胡老也用本方治疗一例食道憩室,他说:“他就是这么种病,我就给他吃栀子豉汤就好了,西医也是奇怪,中医就是辨证,他有这种证候,你用这种药是准行。我也不知道栀子豉汤还能治憩室,它之所以能治憩室,是因为憩室发生这种证,他就是心中懊憹,烦热,这块觉得滞塞,这个病最多,食道方面的病啊栀子豉汤证很多很多”。
从这两例病案可以看出,食管的形态是符合窒“洞穴狭小阻塞”这个特点的,只要是符合“心中懊憹,烦热,胸中窒”,不论是息肉,还是憩室,乃至于肿瘤,都可以治疗。
第78条 伤寒五六日,大下之后,身热不去,心中结痛者,未欲解也,栀子豉汤主之。
课前思考:
如何鉴别心中结痛与结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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