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好不好,开个玩笑就知道了……

文/诗来

没有比中国人更喜欢开玩笑的民族了,确切地说,是没有比汉语更适合开玩笑的语言了。

汉语有大量适合开玩笑的俚语和词语,这门语言仿佛天生是为开玩笑而生的。

中国人见面第一句往往是“吃了没呢”,这句话尤其适合街坊邻里之间。因为街坊邻里的关系介于亲人和陌生人之间,说是陌生人吧,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说是亲人吧,又达不到那一步。见面不打个招呼吧,实在是不合适,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之间有啥矛盾;打个招呼吧,又不能“交浅而言深”,只能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吃了没呢”就属于典型的不痛不痒的问题。

当他问你“吃了没呢”时,他并不真正想知道你是否吃饭了,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寒暄。毕竟,中国历来是一个“民以食为天”的民族。

中国人见面问“吃了没呢”,就和盎格鲁撒克逊民族见面问天气一样,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文化。

中国人无论男女老少,去别人家玩儿,要走的时候,主人家一定会说:“哎呀,别走了,快到饭点了,在俺家吃饭吧。”

这时,无论客人和主人之间是同学、朋友还是亲戚关系,99.99会答道:“不用了,太客气了。”

中国人分食的习俗大概是从春秋战国时代开始的,此前,中国人基本是二三十人围在一起吃饭,保留有浓浓的部落社会的特征。

是的,部落社会就是这样。以二三十人为一个小组,共同协作,该养猪的养猪,该捕鱼的捕鱼,该捞野果的捞野果,该烧柴火的烧柴火,然后,聚在一起享受集体劳动的结晶。

大概从春秋战国时代起,中国人真正开始以“家”为单位来吃饭。

有时候我们说,看这家人有没有一家人的样子,就看他们是否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吃饭”大概是一家人必须要一起做的最有仪式感的事了。尤其是在东亚儒家社会文化里。

柳井正在回忆童年时,常常提到他父亲的一些细节。

柳井正的父亲在山口县经营一家男装店(后改名为小郡商事),服装行业竞争激烈,父亲每天很晚才打烊回家。

很多时候,父亲到家时,少年柳井正已经睡着了。所以,虽然和父亲生活在一起,但柳井正自称少年时代很少见到父亲。很简单,柳井正还没起床时,父亲就早早起来去店里了,等晚上九点多睡觉了,父亲还在店里忙活,还没到家,两个人的时间正好错开。虽然住在一个家里,但往往一个月还见不到一面。

偶尔晚上看到父亲回来,忙了一天的父亲对身为家里独子的柳井正说:“我不会干涉你以后的选择。但无论你以后做什么,都要以日本第一为目标。”

成为“日本第一”这个信念,在少年时期起,就镌刻进了柳井正的内心。

但很少有人知道,大学期间包括刚毕业的两年里,柳井正过的是一种相当颓废的生活。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从事什么行业,只是对摇滚乐和图书、摄影、葡萄酒略感兴趣,虽然1971年大学毕业后,靠父亲的关系进了永旺公司,但柳井正觉得当时永旺的店铺管理理念比较滞后,很快也离职了。然后,父亲给柳井正一笔钱,柳井正独自就去欧洲旅行了。

虽然父亲从小教育柳井正要成为日本第一,但谁知道这个玩世不恭的小子以后会怎么样呢,弄不好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吧。

如今,蝉联日本首富多年的柳井正想起父亲,或许会觉得父亲在天之灵会对自己说:“想不到你这个玩世不恭的臭小子,还真的成了日本第一,哈哈。”

一个玩笑,有时候也可以成为激励一个人的动力。

开玩笑其实是很考验智商和情商的。

一个好的玩笑,要具备三大要素。一是语言技巧,不掌握一定语言技巧的人显然无法开出一个高水平的玩笑;二是察言观色,懂得察言观色是开一个高水平玩笑的前提;三是一波三折,好的玩笑一定是一波三折,最好是在后知后觉中显示出开玩笑者的高水平。

比如,诺贝尔奖得主走到一个清洁阿姨面前,低着头,挽着她的手,说“您的魅力和优雅常使我感到不知所措,我对您的崇拜总是难以用语言形容。”

这时,清洁阿姨会感到非常尴尬,说:“说啥子呢,俺就是一个在写字楼打扫卫生的,你看你还说的一套一套的。”

但是假如,在北京国贸附近上班的屌丝男士对三里屯衣着靓丽的小姐姐说:“我观察你很长时间了,你每天穿的裙子都不一样,或许,你非常渴望得到男人的关注。”

可能,她会很傲娇地说: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男人。

这时,这个男士会说啥呢,或许他会说:没错,能征服你的男人一定非比寻常,我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然后,男士指着旁边扫大街的阿姨说;看见那个阿姨了吗?她年轻时也像你这样,总是想尽办法吸引高富帅的目光,后来,就成现在这个屌样了。

当然,你肯定会比她强,毕竟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正如过去的站街小姐们现在都纷纷在直播平台上卖弄风骚。

可能,这个小姐姐会恨得咬牙切齿,抬起腿踹你一脚,一不小心没踹到,自己还滑倒在地,春光乍泄、丑态百出的样子引来路人围观。

这时,屌丝男士心满意足地走了,仿佛刚打赢了一场胜仗,心想:今天又戏耍了一个傻逼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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