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春茶笔记第32篇】许久未去的茶厂，它如今是哪番模样？
《1》
今天是悠闲的一天。
阴天，云层厚，气压却不低，很舒朗的感觉。
刮着北风，微微的，刚够拂动花枝的强度。
又降温了。
不过，山上虽然冷，但是却很舒爽，兴许是天空高远的缘故，人只觉得浑身松快，只想上山去跑一跑，蹦一蹦。
正是寿眉的季节，茶农们采得不亦乐乎。
值得一提的是，从春寿眉季节开始，已经没有什么25岁以下的年轻人在茶山采茶了。
随时去茶园子里瞄一眼，都是中老年人的身影，都是一双双布满皱纹和茶渍的手。
年轻人，只盯着白毫银针和白牡丹，单价高，采了划算。寿眉价格虽然也比去年高出许多，但相对银针与牡丹，单价略低，便被大多数年轻人放弃了。
中老年人有养家糊口的重担，没得选择，只能从春茶季的头，采到春茶季的尾。
去了一片很久没去的茶园，拍到了好多美丽的花。
我说这花叫虞美人，淇老师说是格桑花。
只有争议，没有真相。
《2》
那片茶园，在一个很久没去的小村子里。
一进茶园，见到熟悉的茶农，他惊喜地给我打招呼，方式是用埋怨的语气：这两年你怎么没来，去别人家拿货了？
太直接了，我呆了一下，李麻花在一边傻笑。
茶农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厂里坐。
还是跟两年前相同的地点，还是两年前那栋房子，连设备，也还是两年前那一套。
坐下来喝茶。
从荒野牡丹王，喝到头采米针，再到去年的谷雨牡丹（他谷雨节有采一批白牡丹）。
李麻花在一边暗示我，茶喝反了，应该从米针开始喝，第一米针，第二牡丹王，第三谷雨牡丹，这样才能喝出米针的原汁原味来。
若先喝的是牡丹王，那花香会把米针的气味给盖住了，对米针不公平。
我笑笑安抚了她。
反正只是闲聊，不是品鉴，不是试茶，喝的顺序就没那么讲究了。
《3》
聊起今年的茶青，这位朴实的茶农一言以蔽之：贵。
他说，银针的时候，太贵了，没敢多做。到了白牡丹，仍是贵，也比去年少做了一些。现在是寿眉，看到大家都在做，虽然还是贵，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做。
今年如果一点茶都不做，那明年客户都会走光了......做出来的成品茶，虽然贵，但大家都贵、都在涨价，客户也懂得行情，多少会拿一些。
能维持住，总是好的。
布满皱纹的脸上，是无奈和不甘。
其实，大多数的福鼎中小茶厂，今年都是抱着这种想法的。
茶青涨价，其实是在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价上涨，势必影响成品茶价格。收青是真金白银收进来的，万一卖不出去，那就砸手上了，虽然白茶不会坏，明年后年都能卖，但茶农需要的是资金回笼，手上要有现金流，他们是搁不住囤货和积压的。
甚至有些茶厂，收青的现金并不是自己的，有一部分是从银行贷款回来的，是要付利息的。
若成品茶不能及时销掉，资金不能回笼，多拖一天，就要多付一天的利息。
如果手上没有稳定的大客户，如果新白茶没有良好的销售渠道，这些积少成多的利息，就有可能，压垮一个甚至一批小茶厂。
青价上涨，这条产业链上的中下游，谁都没占到便宜。
《4》
了解了一下他今年的产量。
发现跟两年前相比，并没有增加。
不由得诧异。
再观察他的厂房，发现并没有太大改变。
只是花费了一笔不小的数目，新建了一个萎凋房而已。这也让他心疼得不行，言谈间屡屡表示心痛。
其实，要提高产量，提升品质和增加设备，是必须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进阶的眼光与改变的魄力。
但他的产量并没有增加，这真是令我感慨。
不由得想起，这两年来，S师傅家的厂房，成倍数般的增长，他的设备和人员，也呈倍数般的增长。
现如今，已经成为了全村最靓的仔。
就连他和他太太的日常，也被我们团队的小伙伴们编成了小剧场——太姥山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
对比两个茶农的今昔，只能说一句，同人不同命。
我们一直在合作的S师傅，雀屏中选，成了人生赢家。而两年多未联系的另一个村子的茶农，却仍然过着从前的生活。
这两年的时光，并没有对他产生太大的改变。
至少，产能和实力并没有太大提升。
在这个白茶日益鼎盛的大时代，在这个从前只有两家茶厂现在有十来家茶厂的村子，他的进步，算是慢的。
《5》
回来的时候，这位茶农把我们送到村口。
走出去好久，还能看见他的身影伫立在原地。
李麻花问我，如果当年，我们选择的不是S师傅，而是他，会不会今天，建大厂房的人就变成他了呢？
我没有说话。
花开花落，缘起缘灭，又有谁说得清呢。
抬头看天空的时候，有流云变幻。
那风起，那云涌，像极了这个白茶风生水起的大时代里，每个白茶人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年的际遇。
在这个圈子里，有人漏夜赶科场，有人辞官归故里。
有人抓住机会，一飞冲天；有人畏首畏尾，寂寂无名；有人急功近利，满盘皆输；有人泯灭良知，赚到盆满钵满。
一个人若没有理想，跟咸鱼有什么分别？
一个人若唯利是图，又能走多远？
无论如何，在这个“二师兄站在风口都能被吹起来”的白茶盛世里，守住得本心，持得住底线，才能走得更远，更久。
要飞得更高，前提是，懂得感恩和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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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篇：今年的春寿眉，竟然来得这样早
第30篇：有些白茶，看上去是白牡丹，其实是寿眉
第29篇：春光明媚，采摘清明白牡丹啦.....
第28篇：今天采到清明白牡丹了吗？
第27篇：试新白茶，是春茶季的日常
第26篇： 银针增产牡丹减产，茶山怪状有多少
第25篇：预订春茶退订之殇
第24篇：今年的第一场雷雨，它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了
第23篇：茶山上的蛇为什么越来越多了
第21篇：白牡丹的盛宴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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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篇：阳光灿烂的一天，抛荒白茶迎来了采摘旺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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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篇：菜茶为什么不能做银针？
第9篇：寂寞空庭春欲晚，方大师今年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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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小陈茶事“白茶春茶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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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村姑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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