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榆树》杨永
简介
诗
人
杨永，生于石河子，长于安集海。1975年毕业于一四二团中学。同年，到一四二团二营七连当农工。1980年7月考上老师，1981年调141团5连任小学教师。1986年调河北保定蠡县教育局工作至退休。闲暇时喜欢诗歌创作。
老榆树
小时候
这棵老榆树
高大、伸展、枝粗
遮蔽了天幕
在茂密的森林高矗
斑驳苍桑的老树
三个孩子拉手拢不住
周围树木稀疏
二哥领着我们
攀爬这棵老树
因为它榆钱稠密团簇
不用迁移别树
我们在高枝上匍匐
柳篮在身边牵缚
小手拼命地撸
榆钱向篮外微凸
那浅绿色的榆钱
淡淡的甜沁入肺腑
抓一把塞进嘴里
比过可口的香黍
姥姥用榆钱入厨
掺玉米面蒸出香馥
还有黄绿色的窝窝头
胜过最好的饭蔬
小伙伴们比赛
攀爬这棵老榆树
森林在眼前展露
看谁创造了新的高度
有时候我们一起上树
时光在枝叶间停驻
二哥的故事听响了饥腹
拉着树枝跳下老树
我们经常眷顾
把老榆树当作归属
老榆树遮荫消暑
把我们当羔羊放牧
老榆树是欢乐树
培养一群攀爬的高徒
老榆树是观景台
教我们仰起远眺的头颅
老榆树是这片森林
最粗壮古老的一棵树
我们攀援依附
我们亲昵仰慕
文革中下放了父母
盐碱滩让人惊怵
几十年未见老榆树
已经天翻地覆
那一年走林间小路
来探视老榆树
绿茵茵青草陈铺
森林变得稀疏
老榆树被修理得拘束
高大的虬枝遭诛戮
粗杆几乎光秃
为了让阳光栉沐
双手轻拂老榆树
像摸着久别的故土
抬头打量老榆树
围着它踯躅
少儿时它浓荫团簇
我一头长发飘舞
如今它疏杆古穆
我已经人暮发秃
靠着它长久凝伫
岁月在眼前奔突
物是人非的变故
有多少可泣可书
有少年在林荫下读书
长者在长椅养目
沉默不语的老榆树
看日月轮转朝朝暮暮
拥一下老榆树
仿佛又回到人之初
小兄弟们真情朴朴
老榆树上击掌欢呼
乌市2017.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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