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团体动力与心理剧理论简介

精神分析作为一种实践体系,对很多相关领域有诸多影响。在机构中,由于团体治疗的流行,产生了机构性团体动力治疗的模式。

在法国,其最初起源受到几波思想的影响,首先是Kurt Lewin的格式塔理论;其次,是 W.Reich的身体疗法:基于身体作为醒着的梦的剧场;英国Bion(甚至Balint)的团体动力;以及拉康的思想。

团体动力涉及心理剧场的上演,因此,很多团体动力就是心理剧的形式开展,我们现在集中讨论这种方式。我们了解拉康的实在想象和符号的定义,在这个基础上,我们需要了解格式塔作为想象的元素(image)而存在,在镜子阶段中,自我的建构受到镜中自身形象异化而欢腾,构成自恋性的自我。Reich是精神分析中的一个异类,他最早对身体进行了全新的实践,透过他所谓Orgon的精神能量,投注于身体,进而如何构成性欲的流通的理论。在法国今天还有很多这种实践,他甚至和正骨师一起构成了身体的疗法:其伦理边界划定了它是区分于性治疗师的。因此,这种疗法触及实际的身体,并且这种精神能量,与客体关系的转换客体非常密切。

最后,不得不回到弗洛伊德,即身体的特征,构成了符号特质:比如某某组员的胡子象父亲等等,以及当然,整个团体带领者的任命也构成了组员的符号功能。

这三个作为基本的支撑,就能让剧场上演。团体动力已然依托于无意识,然而,身体的功能被摆在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向度。透过剧情的直接上演,主体的无意识直接投注在当下的人物头上——移情因此是复数的,同时以不同形式指向多个人物;与此对应,反移情也复杂化为多重关系。我们并不能因为扮演奶奶就了解对方的奶奶,我们甚至透过自己的母亲形象覆盖带扮演孙子的人所讲述的他的实际的奶奶。

因此,心理剧的过程,显然并非精神分析。同时,心理剧也非剧场,在剧场上,下面的目光(不管上演者表面在意还是不在意),都决定这剧场,比如有人可能嘲笑,可能扔鸡蛋,前卫人物、残酷戏剧的创始人Antonin Artaud 就因此备受打击,剧场人物也必定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上演某些特定的剧情,透过身体与环境(以某种格式塔建构的剧场形象);心理剧的操作显然不如剧场,其资金来源决定了它的很多限制,同时,这种限制还因为他无需观众,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是观众也是参与者。

透过身体的引入,行为作为情感的承载物的问题也作为一种复合元素加入进来,这也构成心理剧的一个核心:佯装、表演、直接上演无意识情境、以及剧情的扭转都追随着行为,这种经常必须透过其后果才能决定意义的事物确定和推动。

这个时候,团体目标的制定者就处于某种决定性的位置上。不管参与者扮演多重要的角色,他都是团体带领者所制订的。带领者的理论框架以及对团体组员的移情,决定了非常多的东西。整个团体的心理剧作为内容物受制于该框架制定的容器(在Bion的意义上)。

心理剧场的另外的一个优势,是对精神病的治疗。如同我们之前的博文提到的,精神病涉及到的是自我的边界,该边界牵涉到原初身体的建构如何被充满力比多基质的自我覆盖,同时,构成无意识与意识系统;而压抑失败,也意味着自我的边界出现漏缝,在对神经症的治疗中,是透过对无意识的进入意识来发生作用的,然而,精神病的压抑本身功能欠缺,心理剧透过多人的功能,可以起到让不同无意识侵入意识的部分得到投射而缓冲,进而加以弥补。

当前,在法国,对机构心理剧有非常多造诣的大师有刚过世不久的Didier Anzieu以及当今的代表人物René Kaës 、Alberto Eiguer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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