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

一整天都在心不在焉,我在等一个电话,子七的,就是那个一起睡觉的朋友。她说我那个张老三的名字很俗,俗不可耐的那种。就像大排档或是老街里的某位老哥。我却爱的不行。

我说你叫子七是不是想和想我凑个十全十美啥的,她笑着说我臭贫。其实她笑起来挺好看的,整齐的牙齿,有的时候我会突然想起那个有小虎牙的姑娘。我果然是渣的不行。

有的时候,我会惊异于我们这种关系,更准确些就是我们两个人,完全的不搭,却相处的融洽。她们这些搞建筑设计的,都是在明晃晃的大楼里,工作装,一丝不苟,说起话来逻辑感极强还带着鸟语,抽烟都是清淡的薄荷香。而我,在底层混迹着,打交道的人三教九流,说起话来油腔滑调是不是蹦出个方言。我喜欢抽完浓重的老南京去她嘴里尝那股薄荷香,恶趣味十足。

我们的相识并不是在某个酒吧或是某个社交软件。很简单,我的房子要装修,想找人买个设计方案,就这么认识了,不过最后这单没成,因为她要价太高,还不愿意按我的想法改,说我破坏了她的艺术品,后来我从人力市场找了个装修队解决的。

她总是很强势,比如每次都是让我开着我的二手捷达去接她去吃牛排,我喜欢带着方言叫八分熟的牛排,她则优雅的合上菜单说和我一样。可能这是我们唯一相同的恶趣味吧。

晚上到家才接到她的电话,她带来了那个我去她家盯着看了许久的建筑,是座图书馆,每根木条都打磨的很好,没有一根螺丝钉,全是榫卯结构的,之前我只在村东头木匠刘老头家里见过。

“我给你送来了。”

“进屋说吧,我的床很软,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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