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本华和尼采:他们为什么会看不起女人?
前些天我在英国哲学家罗素的《西方哲学史》里读到关于德国哲学家叔本华的生活经历和哲学思想,说到叔本华很轻视妇女,在《论女人》这篇文章里说:
女人最适宜的职业是看护和教育儿童,因为她们本身实际上就很幼稚、轻佻漂浮、目光短浅,一句话,她们的毕生实际就是一个大儿童——是儿童与严格意义上的成人的中间体。
听这口气,不像是开玩笑。
这实在是不像是哲学家理性的思考,而很像是从女人那里受了气后的坏情绪的流露。据此,我还写了篇短文叫《哲学家表达的未必全是思想,也可能是情绪》。
不料无独有偶,还有一个哲学家比叔本华还要瞧不起女性。
还是在罗素的《西方哲学史》里,他介绍德国哲学家尼采,也提到他对女性的态度。如果说叔本华还只是“贬低女性”,那么尼采简直就是“侮辱女性”了。罗素是这么说的:
尼采永远不厌其烦地痛骂妇女。在他的拟预言体著作《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说妇女现在还不能谈友谊,她们就是猫或是鸟,或者大不了是母牛。男人应当训练来战争,女人应当训练来供战士娱乐。
甚至,如果跟女人交往,要“带上鞭子”。
你看,在叔本华那里,女人至少跟男人一样是“人”,也就是跟“大儿童”那样幼稚而已;在尼采这里,女人连“人”都不是了,“是猫或是鸟,或者大不了是母牛”。
这样的观点,即便不是过两天就是“三八女王节”,也是无法让我们接受的。说实在的,恐怕不如我们的“乡村生活哲人”白鹿村族长白嘉轩的观点更客观些,他说:
所有男人成不成景戏的关键在女人。
所谓“景戏”,就是日月光景了,就是说对一个家庭来说,能不能过好,关键是女人,女人是家的枢纽和灵魂。
那么,是两位世界级的大哲学家思想不如没读过多书的白嘉轩深刻吗?不是。其中的问题在于,白嘉轩的观点通过“闲时研究过白鹿村同辈和晩辈的所有家庭”后得出的,有数据支撑;而叔本华呢?一则他们本人都没结过婚,二则他们接触的女性太少了,他们观点的依据,叔本华来自母亲(罗素说:叔本华对妇女的轻视,至少有一部分是他和母亲的争吵造成的);尼采来自妹妹(罗素说:关于妇女方面,他个人的经验几乎只限于他的妹妹)。
而他们的母亲和妹妹就能代表整个女性吗?我们就来看看影响两位哲学家的女性的形象。
叔本华的母亲:
她是一个喜欢文学的女人,在魏玛主办了一个文艺沙龙,一面自己写书,一面跟文化圈里的人交往。罗素说,她对叔本华没有什么慈爱,而总是挑他的毛病,“训诫他不得夸夸其谈和有空洞的伤感”,而叔本华又常常为了她跟旁人耍玩风情而生气。母子之间就争吵不断,都感到对方难以容忍。
从叔本华母亲的表现看,她的心思基本上在组织“文艺沙龙”上,对儿子的感情、思想情况并不十分了解,更多的是从她角度出发的批评指责,这可以看作是一种“未经理解的干涉”,自然是会使叔本华认为母亲幼稚,又加上对她那种“卖弄风情”的文艺范看不惯,就把她当作女性的恶劣代表加以贬斥了。恐怕他母亲要对他终身不娶负有重要责任呢!
尼采的妹妹:
如果说叔本华的母亲对儿子还只是一种令叔本华厌烦的“干涉”,那么尼采的妹妹对哥哥就是一种全面的“控制”了。
尼采的遗著《我妹妹和我》中,写到他和妹妹之间的一些微妙的关系:“我的妹妹正在把某种感觉注入我的生命之中,这对一个男孩的真正价值是:他发现这些感觉是成长经验的一部分。”
在尼采与莎乐美以及其他女士交往时,受到了妹妹伊丽莎白的极力阻拦;而妹妹跟一位叫佛尔斯塔的男人恋爱结婚时,尼采也是极力反对,但是婚事还是定了,婚礼当天,作为重要亲属的尼采没有参加。
1879年尼采由于健康问题辞去大学教职后,由他的母亲和妹妹照顾他直至去世,长达11年之久。这段时间里,尼采的妹妹全面照顾他的生活,包括代理尼采打理书稿。问题是,尼采的妹妹利用整理和出版他的著的机会,随意篡改尼采的哲学主张,包括给他扣上“反犹太”帽子,使他的思想直接被法希斯利用。
从而,尼采不仅陷入伦理困境,还被拖入政治、人道泥淖。他整个人生前身后都成了一个悲剧。
可以想见,对这样的妹妹,他内心是怀着巨大的矛盾冲突的,爱恨参半,欲即还离,而他又没机会去接触其他的女人(前期妹妹抵制,后期精神失常),于是对女性失去了正常理解。
罗素说:
他对妇女的评价和每一个男人的评价一样,是他自己对妇女的情感的客观化,这在他显然是一种恐惧情感。“别忘了你的鞭子”,但是十个妇女有九个要除掉他的鞭子。他知道这点,所以他躲开了妇女,而用冷言恶语来抚慰他的受创伤的虚荣心。
他说得有点冷,但也许是对的。
可见,原生家庭的教育,特别是女性亲属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值得我们思考。不管怎么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这是毋庸置疑的,反正在我家里,就是孩子他妈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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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