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小竹‖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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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ng:我与小竹系列之第1篇文字。我写的每一个小竹,都不是虚构。总有人知道我写的是谁,你不知道也无妨,请你认真读完。

文/如海

小竹的诊所开在村上的机窝酿酒坊。诊所整洁、温馨,连药味都闻起来特别香。刚开业几天,乡邻们伤风感冒什么的,就都往小竹的诊所跑。小竹忙得不亦乐乎。

“呃,生意越来越不错哟!”我走进诊所,在不大的房间里转悠。
“嗯啊,还行,还行。全靠乡亲们支持。”小竹颇为得意。我听着弦外之音,怎么觉着凡尔赛呢。
“你七叔呢?你学得了真传,就自立门户,小心他老人家妒忌。”我半开玩笑,也半善意地提醒小竹。
“怎么会?七叔是我叔,也是我师傅。你看我的全部本事,都是他教的。”小竹说,“他的诊所在村头,我的在村尾,乡亲们想找我们谁都可以。”
似乎也是。小竹自幼失去了父亲,她的七叔倾囊相授医术,才有了小竹自立门户当医师的今天。而且,之前村上就只有七叔的一个诊所,乡邻们习惯了在七叔那里就医。小竹的诊所,怎么也是弟子级的,大师还是七叔呢。
“可能我真想多了。”我看着小竹欢欣单纯的样子,再想想平时乐呵呵的七叔,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羞愧了。
“对了,三公子,你马上又要开学了,成都潮湿,我给你拿点药,一定用得着。”小竹特别热心。
“好啊!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现在是老板兼主治医师了。”我凑近小竹说。小竹清秀的脸,清澈的眼睛,让我有些呆了。我暗想:小竹该去大城市啊,她属于这儿吗?
一学期很快就过了。放假的时候,为了复习考研,我没有回机窝。每隔几周我总会给小竹打电话,询问她生活和诊所的情况。
“嗯啊,还行,还行。乡亲来了,我要忙了。”听话那头,传来小竹忙碌而兴奋的声音。小竹是一个天生的医生。
一年多后的某一天。母亲给我打电话,说你回来一趟吧。我说怎么啦?母亲说,你回来看看小竹。然后母亲就把电话挂掉了。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我急忙买了大巴票,匆忙回家,直奔小竹的诊所。小竹不见了,诊所紧闭,而且门前有了灰尘。小竹去哪里了呢?
母亲说,小竹失踪了。我问她,那大家生病了找谁呢?母亲说:都找七叔啊。这一年多,去小竹那里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七叔的诊所生意越来越差。后来,七叔总和小竹的母亲吵架,说她们忘恩负义。
怎么会这样呢?她们都是亲人啊。我当初的预感不妙,没想到成现实了。母亲叹息了一声说:有天晚上,他们说七叔喊了人来抓小竹,不知道真假。但第二天后,小竹就不见了。镇上的公安也来查了,一直没有结果。
“小竹,你没有想过离开老家吗?”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想起曾经在电话里问过她的话。
“这里挺好的。乡邻们生病了都习惯找我和七叔了。”小竹是多么喜欢乡村的纯朴和善良。可是,善良的小竹,她做错了什么呢?她去了哪里呢?
小竹从此不见了。一年、两年,三年,我再也见不到小竹了。每次回到故乡,我站在小竹的诊所前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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