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窗之外（散文）

居室的北面窗户外，是某单位的一幢家属楼，居住大抵是些老同志，退休者居多，他们在阳台上种花种草，用鸟笼关着几个会说话的鸟儿取乐，安静地过着晚年生活。

　　生活并不全是平静，正对我窗户的一家就在最近吵了几次，仿佛是有些规律，隔段时间硝烟又起。是老俩口，女的嘴尖刻，而男的以粗嗓门为武器抵抗，有时候平静下来，女的又尖刻几句，战事又起，比前一回合更为激烈。男的是嗓门开足马力而且拍桌打椅了。

　　吵架不是音乐，让我们生烦厌恶，然而不知道这俩口子为什么到老也不能互相包容接纳和彼此退让，非要大吵大闹。

　　我的夫人不知从哪里得到情况：那是一对二婚夫妇。

　　二婚也是夫妻，婚姻走到了一起，就应该和平共处，肝胆相照，何必战争频仍？俗言夫妻吵架为常事，生活的繁复琐碎磨损我们的坚永，让我们彼此都会失去一些耐心。但我北窗之外一对的作法，想他们是在用钝刀子割自己的心——何必如此燃萁煮豆！

　　昨夜，似乎家里来了一位年轻的男人，是不是老头的儿子呢？他在跟老妇人说什么，仿佛是做工作要她去看看老头——这两天安静了而且没有听到老头说话声音，是不是因为上次的大吵一场气得住进了医院？

　　谁知道？

　　我们的楼与他们的楼相距太近，有时候他们在阳台上接听电话我们可以清楚地听到——这真是城池密集居住的不好，很不便于隐私的保护，更让我们目睹耳闻家庭的灾难，让我们多添了一分生命苦难的教育，无由地裁减生活美好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