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爱钱婆子六亲不认，孝顺女儿却得到一口剩饭，都留给她吃

赵姨娘着三不着两的行事让人反感，“辱亲女愚妾争闲气”，让人心疼贾探春同时，也不免对赵姨娘的行为感到不可理解。为什么就不能给女儿正能量，还要一味扯后腿？其实欺负女儿的不止赵姨娘，大观园里还有一个婆子，昏聩程度不比赵姨娘差，她就是春燕的母亲何婆子。

春燕是贾宝玉怡红院的小丫头，随着绮霰、檀云等丫头年纪到了被放出去。怡红院的大丫头数目并不足够，也没有陆续添补。反倒是春燕、四儿这些小丫头崭露头角，说明两个问题。

一，长江后浪推前浪，春燕等丫头长大，符合贾家丫头更新换代。年纪大了放出去嫁人，年纪小的一代代晋升。

二，贾家实力日渐衰落，以前一个萝卜一个坑，缺人会补，现在小丫头也能“滥竽充数”。

春燕并不是“滥竽充数”之人，反而是极聪慧懂事的姑娘。曹雪芹甚至专门为她写了一回“传”，让她上了回目“柳叶渚边嗔莺咤燕；绛云轩里召将飞符”。

莺指莺儿，燕就是春燕。“召将飞符”，也是指贾探春叫来平儿弹压春燕妈妈何婆子。

贾探春改革大观园后，春燕一家得了实惠。她姑妈、姨娘都承包了一部分大观园。因莺儿违规采摘大观园内的花柳编花篮，春燕碰到后就劝她们注意姑妈看到后再不依不饶。

不想怕什么来什么，春燕姑妈看到后不好对莺儿发作，将气撒在了春燕身上。向春燕母亲何婆子添油加醋一番，引起一场母亲“管教”女儿的闹剧。

何婆子和她妹妹都是贾家早年“家班”中人，戏子出身。贾家随着实力转弱，也为了韬光养晦，早都解散了戏班。何婆子们就像后文的小戏子十二官一样，不愿意走的就留在了贾家嫁人生活。

她们没有什么根基，匹配的也不算好人家，在贾家一直比较边缘。因着贾元春省亲，重新买了小戏子，她和妹妹又都有了工作，成为芳官和藕官的干娘，日常领了银米用度照顾调养芳官等人生活。

不过，春燕妈就像春燕说的，越老看钱越重。芳官银钱用度在她手中日常克扣不说，还在用度上苛待芳官。芳官要洗头，她做了水让女儿先洗，洗完的脏水再给芳官。芳官气不愤，之前已经闹过一场。

如今何婆子见女儿春燕“不听话”，又兴头上来闹得大观园鸡飞狗跳，“美其名曰”管教女儿。

要说何婆子行事，比赵姨娘还昏聩。赵姨娘闹是有贾政做靠山，众人都看探春面子不理论。她一个婆子靠什么？她以为主子面前也可以随便闹，殊不知平儿一出场，就要撵她出去。那时候她才知道厉害，如果不是春燕，她早被撵出去了。

春燕真是个好姑娘，她能在竞争激烈的怡红院出头，让大家都喜欢她。凭得是她待人和气，任劳任怨，不争不抢，处处以别人的角度考量问题，实属难得。好人也终有好报，春燕在怡红院很受欢迎，差不多“团宠”一样，难得受到全体认同。

母亲、姨娘、姑母贪财吝啬，春燕也不避讳。直言长辈确有不对，提醒莺儿等注意。芳官洗头，何婆子让春燕先洗，她也拒绝占便宜。在怡红院内，她谁的话都听。贾宝玉重视芳官，春燕也任劳任怨的帮助芳官，并不觉得低人一等。

最难能可贵的是，春燕非常孝顺。贾宝玉生日当天芳官挑食，特意吩咐小厨房柳家的给她开小灶。春燕没吃饭却不占便宜。等芳官吃完，剩下的贾宝玉让她吃了，她也不说借此再要好的，只说够了。拢共四个卷酥，她觉得好吃，还留下两个给妈妈吃。而且，她不是偷偷留下，而是大方的说出来。

春燕孝顺，平常心，不骄不躁，不贪知足。这个小丫头给人的印象非常深刻，甚至很让人感动。何婆子有她这样的女儿，真是烧了高香。

春燕努力作为，也有她的心思。

（第六十回）春燕笑道：“妈，你若安分守己，在这屋里长久了，自有许多的好处。我且告诉你句话：宝玉常说，将来这屋里的人，无论家里外头的，一应我们这些人，他都要回太太全放出去，与本人父母自便呢。你只说这一件可好不好？”

春燕年纪虽小，却有不做奴才的心。她巴望着贾宝玉放她出去获得自有。“安分守己”是她学到的第一做人准则，并一定会获得回报。

关于春燕的结局，后文再详述。

文｜君笺雅侃红楼

---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

《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 ；

《红楼梦》程乙本·启功校订；

《红楼梦》绘全本·清·孙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