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窗 || 《我的故乡有了两条河》——雨魂
我的故乡有了两条河
雨魂
——xi yun zhai chu pin
我的故乡有了两条河
小时候,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就叫她河。
村里人都不知道她的名字,都叫她河。
背上书包的时候,老师讲过长江黄河,也有岷江大渡河。
我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读过三册书的老师也不知道,也叫她河。
我想,她的名字也许就叫河。
沿着河的岸,随着母亲迁移,逆流而上,到了一个叫杂谷脑的地方晩息。
杂谷脑,咋过了?一个我不喜欢的名字。
河,却一个湾抱,把杂谷脑护在了胸膛前。
我们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坐了三天的车,那儿也有条河,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杜柯河。
我却常想起河,故乡的河,究竟有没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和新玩伴吹河,比河,梦里也都是河一一故乡的河。
河里漂满明晃晃的漂木,有时被河中的礁石堵堆成一座座小山,漂木堆上的漂二娃唱喊:山崩地裂快快起啰!灿黄的小山堆刹间撒成了一片浮动的金黄,一看可以看上一天。
河的沙滩,是我们最好的游乐场,挖个坑窝,把河边成群的小鱼捧上一把,放进坑窝,让小鱼在窝里游荡,再把小窝抠条缺口延到河边,让小鱼顺着道游到河里,往往复复乐此不疲。
饿了,把箭竹编成的撮箕放在河里,翻动石块,一会儿就能装起几条石巴鱼来,用锋利的石片破刮了肚,抹上了盐,在沙滩架了火,用木棍窜上,烤了来吃,那是最美最美的美味。
太热的天,就光了屁股在河的浅滩一阵扑腾,要是被谁家的大人发现,便持了木条一阵追赶,有时能沿河逃上一两里的远。
故乡的河,已离得太远太远,太想知道她的名字,我不能老是叫她河,她应该有个名字。
终于有一天,鼓起了勇气,向被称为一枝笔的陌生人一样的父亲问起。
杂谷脑河!咋过了?何?
一个我不喜欢的名字,咋会是她的名字。
离开故乡的河,已太久太久,总也不能从梦中消逝,反而愈加的清晰。
渐渐地也就接受了这个名字,是怕没有名字的她会被我遗忘。
杂谷脑河,我故乡的河。
我故乡有条美丽的河,她叫杂谷脑河。
很多年后,我又回到了她的怀抱,却又让我怀念起另一条河。
寒冰覆盖的河面,六月盛开的羊角花,漫山的野果,还有河畔的野餐,总在脑海里盘旋。
在那河畔,十岁那年,八角钱的稿费开启了我梦的门,我不再只是玩皮胡闹。
在那河边,在那叫杜柯河的河边,青春的第一次萌动是在那砖瓦厂里。
在那河边,我仰望过碧蓝碧蓝的天,也久久地凝视过滚滚而去的水。
现在,我的家已远远地远离了那两条河,梦里却只剩下了那两条河。
杂谷脑河。
杜柯河。
我的故乡有了两条河。
2021.09.06
end
作者简介
寇建斌,笔名,雨魂、游曳的风。三十年前杂乱地写过些东西,后为生存奔波,放弃了写作,现重新开始学习中。
溪 云 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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