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故乡,我眷恋的那一片热土/刘志平
秀丽的苏中平原,有一条美丽的通扬运河,运河河畔是我可爱的故乡。我曾在这里度过了我童年时光,是故乡的水土孕育了我的成长。长大的我离开了故乡,身在他乡常在梦里把故乡探望,梦醒时一片惆怅,妻子问我:为何眼里噙满泪水?我热恋故乡这一片热土,那是我思念故乡的泪花。
家住运河旁,常在河边看白帆,船工号子随风起,风吹两岸稻花香。儿时的乡村,很小,很美,像个羸弱的少女,有点诗意,又有点寒酸,是位不见大观的小家碧玉。一条长而窄土街,街两边挤满了高高矮矮,参差不齐的民房和几家零星散落的杂货铺。暮色刚临则早早关门打烊。只有一弯冷月凄凄清清,照着泛着一抹银光的青石板上。
我家祖辈靠做薄荷糖为业。每天伯父和父亲轮番挑一货担,手持一小铜锣,去小纪镇走街串巷,或摆摊叫卖,也常去周边四乡八村,沿途叫卖,那清脆明亮的铜锣声,引诱了许多老人小孩。薄荷糖,炒米糖,花生糖,还有那棒糖,甜滋滋的糖味把咱家的名声传遍了四村八乡。伯父绰号大锣,父亲绰号小锣由此叫响。
那甜滋滋的带点麻辣更有着清清薄荷香昧的薄荷糖,在早先年间实在是一种价廉物美的美食,让乡里乡亲喜爱。
为生计,父辈带着我们全家,摇一小篷船沿通扬运河南下,遇村落乡镇则靠岸泊船,叫卖糖果,少则数日,多则数月,最终为了生活,远离了故土,落脚在外乡。每当说起故乡,父亲母亲总有些惆怅。
作家冯骥才曾说:何为故乡,只是祖辈生活的地方。对我而言,则是童年的时光。童年的生活是人生最深的烙印,永世难忘。
远离故乡,故乡难忘。眷恋故乡的那片热土,那充满童趣的乡村生活。还记得那田头漫天遍地的撒野;下河游水捉鱼摸虾;上树摘桑果掏鸟窝。直到中午那火辣辣的太阳最烤人时,才躲到四面透风的车篷里,息息。车篷像一把撑开了的大雨伞,独自耸立在一片绿油油的田野之上。那清凉凉的滑溜溜的野风携带着一丝丝水气吹在光溜溜的身上,像鹅毛样地撩拨着人,痒兮兮的,惬意,是对顽皮小儿的嘉奖。
最让人念想,温馨的是,暮色四合,炊烟袅袅,牧童唱晚,大人荷锄暮归时,呼儿唤女,鸡鸭回窝的情景。家家户户把一张板桌搬到门口大场上,一家数口个个捧个青瓷大碗,喝着早上就煮好,放在井里冰凉了的糁子粥,稀溜溜地喝得个底朝天。
不经意间,那一轮明月已上树梢,明晃晃的如水样的月色,茅屋瓦房,树木花草,田禾菜蔬都镀上一层银铂。绿色的田野间一条白色的田埂,赤脚走着脚底清凉,沿田埂是潺潺的流水,眼前追逐的是闪闪发光的萤火虫,耳畔是声声蛙鸣虫啾。一如诗人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夜半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惊鹊,鸣蝉,稻香,蛙声,道尽了乡野农村的纳凉乐趣,乡村夏夜的清凉和寂静。
我们这些好动贪玩的细伢们,夏夜纳凉最爱的却是四处游逛。直至累了,才回到守更人的打谷场,四脚朝天,仰在更棚的木板床上,数着天上的星星,听老人讲神奇鬼怪的故事,天真地想蹲在豆棚下能看到那牛郎织女的鹊桥会。直至睡意沉沉,被大人背到家中。那茅屋瓦房,宽敞洞开的窗户,田野上的风穿堂而过,凉意四溢,伴你一觉睡到大天亮。大人们上了早工回来,还懒在床上做着美梦。
离开故乡已多年。每当酷暑,蜗居在城市钢筋水泥的建筑中,儿时那田野上的一缕缕清凉湿润的风更让人念想。真想回到童年时,回到空气清新,和风清凉的乡村夏夜。然而这已是一种奢望,即使回到乡村,那曾经让我们快乐惬意的打谷场,还有那守更人的更棚又在何方?
每逢佳节倍思亲,故乡旧景更难忘。梁实秋说,味到浓时即家乡。一旦春节来临,品尝着那精致的糖果时,总让我又想起咱家薄荷糖那浓浓的老家的味。想起儿时依偎在伯父身边看他熬糖的情景,更让我猜想着当年我的祖辈在江都小纪黄思村那纯净古意的乡村月夜,在那茅屋下,小土灶上熬糖的忙碌又欢快的场景。那浓郁的熬糖的芳香渲染着我陈年的旧梦,让我有了一种回归故里寻访旧梦的想望。
那里有我深情眷恋的一片热土。
作者简介:
刘志平,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北京文学》、《雨花》、《散文选刊》、《散文百家》、《青春》、《岁月》、《三角洲》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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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行参菩提》
2019年元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