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进丨桑树情深
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就养蚕。那是乡下穷,许多孩子上不起学,而我家只是靠养蚕的微薄收入,姐弟四人得以顺利完成学业。由此,我不仅喜欢春蚕,对那喂养春蚕的桑树更是情有独钟。
记忆中,老家屋后的园子里有好几棵碗口粗的桑树,据说是爷爷年轻时栽植的。每年春天,春蚕孵化出来的时候,桑树早已长出了嫩叶,白天,大人们忙田去了,采桑喂蚕的任务自然落在我们孩子身上。吃过早饭,来到树下,我总是先往手里吐几口唾沫,再用力搓两下,然后摔掉鞋子,双手抱住树干,两腿用力,“噌噌”几下,就爬上去,坐在树杈上,将鲜嫩的桑叶掰下来,小妹就挎个篮子在下面捡着。一边采,一边大声地唱着连自己也听不懂的歌,有时我会做一些滑稽动作,惹得小妹咧嘴直笑。在树上呆时间长了,奶奶就会跑出来大声喊:“够了,够了,快下来吧!”我这才极不情愿地慢腾腾的从树上下来。
桑椹成熟时节,是我开心的日子。那熟透了的桑椹紫红紫红的,密密麻麻地挂在树叶间,直馋的我们垂涎欲滴,摘一颗放嘴里,轻轻一爵,甘甜如蜜,这是小时候吃到最好吃的东西了。有时候馋虫上来,忍不住偷偷爬上树大吃一顿,因此,总免不了闹几天肚子,挨一顿责骂。那时候村子里有不少桑树,但都比不上我家的桑树粗壮,结出的桑椹也不如我家的个大味甜,因此,村里的孩子们常在我家后园子里转来转去,趁没人注意的时候,爬上树去偷吃,母亲见了,总会把早已洗好的桑椹捧出来,分给他们……
后来,我们全家进了城,住进了钢筋水泥的楼房,多少年过去了,老家的小屋和小屋后园里的桑树却总也挥之不去了,无数次的光顾水果市场,从未见过熟悉的影子。每年桑椹成熟的季节,我总想回老家一趟,看看桑树,,尝尝桑堪,在桑椹的甜蜜里追忆童年时光。终因工作缘故,一年年错过桑堪成熟的季节。
有时候我就想,如果有一天退休了,我就回到家乡,栽桑养蚕,日日与桑树为伴,年年把紫红的桑椹摆上城里的果品市场,让那些与我一样喜爱桑椹的城里人也过一把桑椹瘾。
作 者 简 介
张明进,63年生人,山东潍坊安丘市人,从事新闻报道三十多年,被党报党刊采用几千件,达十万多字,并多次获奖。出版《我的新闻之路》一书,十几万字。爱好散文,文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