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己,从爱这人间烟火开始
01
原来上班的地方,离家有一段距离。
如果近走,有一段必经之路被誉为“脏乱差”。
很多同事都宁愿舍近求远从别处绕道上下班,而性格一向好清静的我却十分享受每天经过它的这一段热闹路程。
那条街是自发形成的卖菜一条街,一年四季热闹火爆。每个城市大概都有这样的街市,除了一些固定的店面,通常会在马路的两旁出现很多流动的摊子。
有的摊子卖新鲜的蔬菜,有的卖应季的瓜果,有的卖家养的鸡鸭鱼,有的卖自己种的各种作物。毫无例外,那些流动摊位的主人都不是专业的小贩,而是衣着朴素笑容憨厚的农人。
他们出售的产品大都出自自己的手,一般不大介意价格和斤两。一个个骑着三轮车,在每个清晨或者黄昏时分聚集在这里,忘掉农人的身份,坐在路边等人光顾。
很多时候,他们无非是怕亲手栽种的果实会浪费在田间地头,辜负了自己的辛勤耕作,换得些许的零钱,以做柴米油盐之需,甚至有的着急卖完,还要到学校去接送孙儿,还要回去扭自己的秧歌......卖主脸上没有市井之气,买主脸上没有挑剔神情,很少有人讨价还价,经常是一团和气。
偶尔有人嫌贵,他们会憨笑着让步,“行,自己种的,只要别糟蹋就行”,也常有买者会心有不忍,便会在临走时丢下一个数的整钱,告诉卖主,“不用找零”.......
在那条路上,我看到过冬夜晚归的老大爷,守着三轮车上几颗孤独的白菜;我见过夏天早起的小姑娘,叫卖着自己院子里的葡萄;我看到过最慷慨的卖者,也见过最大方的买主;我见过最粗糙的手掌,也看到过最干净的眼神;我见过最温柔的主妇,也见过最温良的“煮夫”.......
那条被常人躲避着走的菜市街,在我眼中,没有什么脏乱差,它是我嗅到的人间烟火,能看得到的温情天堂。
02
我有个烟火味特别重的女友,叫红姐。
红姐今年五十岁,性格有两面性。一面直爽仗义,开朗阳光,做事利落干脆,不喜欢啰嗦磨叽,像个大男人,颇得朋友信任,谁有事儿都愿意找她帮忙;
另一面又生性温暖,喜欢下厨,喜欢孩子,喜欢做家务,谁吃了她做的饭菜都交口称赞,不大的两居室,被她收拾得干净舒适,清新雅致,活脱脱就是一个温柔的小女人。
然而,如此有烟火味的红姐,竟然一直单身!暗合了作家周国平的那句话——“优秀的男女都是雌雄同体。”
爱自己,从爱厨房开始,因为能让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生活。这是她的理论。
很多人身上的烟火味太浓,以至于让人觉得市侩世故。我喜欢她,是因为她既烟火味浓郁,又不失内心纯真。
之前,我始终觉得老天欠她一个爱人。但后来,跟她接触久了,却又暗笑自己的狭隘。她并不是非“他”不可。
婚姻里的一个好,都要用几个不好去交换。而她虽然没有天赐的良缘,知心的爱人,却有丰衣足食的工作,惺惺相惜的朋友,不大却温馨的房子,取悦自己的生活方式,不用等夜归醉酒的人,不用担心背叛的婚姻,不用委屈自己,不用将就生活,何尝不是人生的另一种圆满。
人间烟火里,婚姻从来都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你来了,最好;你若不来,我一个人,一样精彩。
03
直到如今,我才发现,我最喜欢的从来不是什么名山大川,自然风光,而是那些弥漫着烟火味的所在。
那些城市的街道,街道上行走的人群,那些人身上的衣着,他们嘴里我听不懂的方言,他们唱的歌跳的舞;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蔬菜瓜果,我从来未吃过的特色小吃,各类一看就充斥着原生态的店铺,店铺里的各类商品......它们一个个排队列阵,组成了我最爱的人间烟火。
看他们一眼,将当地人的生活过上那么一遭,我已经心满意足。就好像,我也按照他们的方式,活过那么一次。
其实,所有的外出,皆为寻觅,寻觅一条通向自己的路。去的越多,那条路便越宽阔,而你自己也会变得越开阔越自由。
烟火,并非只是局限于柴米油盐的熏染,它更多的,是讲万物众生欣欣向荣的样子。从他们的生活姿态里,我们能看到精彩万千的尘世烟火。
一饭一蔬是人间烟火,一锅一灶是人间烟火,一砖一瓦是人间烟火,一衣一帽是人间烟火,一曲一舞是人间烟火,一颦一笑是人间烟火......此生,我们遇到的每个人,吃过的每餐饭,走过的每个地方,爱过的每个人,一点点,一段段,透着热爱,藏着深情,组成了我们此生绚烂氤氲的人间烟火。
爱自己,从爱人间烟火开始。因为,只有真正爱上这样的烟火,你才会真正爱上这五味俱全的人生,爱上在人世里被火烧油烹过依然坚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