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离家:从那以后再没有夏天

【留美学子】 第1233期

精选经典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留美学子】引言  

有时候真的希望这一切是一场梦,醒来时,还在八年前飞往樟宜的飞机上,看着旁边的你们,我知道,我们会一起走过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四年。”

这是留学生李梦阳日志里的文字,记录着自己年少离家留学时,萌萌岁月里的自己......

每到十月底,就是最心疼的时节,原因大概是因为螃蟹上市,作为一个在外面野了八年的屌丝,只能望着你们怀里搂着颜如玉持螯赏菊,大闸蟹...... 当然主要的原因是,这样的时节,这样的光景,对于我们,就是对故乡的最后的记忆。  

八年前深秋,一群懵懵懂懂的我们就这么出发了,骄傲滴对着身后的父母说,我们要去一个永远没有冬天的地方去了!!!然后,尼玛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条路,一走就是四年。

我们这一群 “二货” 也终于慢慢成长成了男青年和女青年,可是留在我心里的,永远是八年前的你们。那个背着单词,打着领带,每天还去boarding 寄宿吃饭的你们;那个假期还在图书馆扣一天的你们。 

其实我知道我们最后还是会变成“流氓”,穿着拖鞋,拿着CCA做借口去吃火锅,订饭单上永远有我的名字,但是我从来不去,奎婆的罚款也从来不交,在教会的礼拜上唱着国际歌,整天就忙着一件事,离开破岛,离开这个关了我们四年的牢笼。

也许对于十五岁的少年们,还不知到梦想为何物,只知道 scholar 的荣誉需要我们去捍卫,所以我们不敢辜负家人,不敢辜负对我们有知遇之恩的老刀,我们理所当然的拿着一个又一个top (尖子生之荣耀)。

也许对于十五岁的少年们,还不知道乡愁为何物,只知道外面的世界一定更加精彩,所以当初背井离乡,毅然决然,八年前在机场遇到你们,每个人的眼神都是那么坚定,没有一点迷茫,一群稚气未脱的熊孩子,在飞机上嬉笑怒骂,面对未知的未来和生活,竟然没有一丝不安和害怕,我们只知道,今后有了你们这帮兄弟,还有什么好去害怕的。

热带的时光,年复一年,每天疯狂的阳光和一年四季不变的夏天,给力我们一种错觉,仿佛这个夏天会一直这么下去,永远也过不完。

就像八年前天真的我们,以为我们可以拥有所有的时光,以为还有四年要在一起,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以为这四年会过的很慢很慢,以为,我们可以这样,永远也不会分离。         

旅程的终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伤感,大家都顾着申请心仪的学校,准备GAP YEAR 放松下来的生活,连多年的大神室友君哥都打起了游戏,我只知道我一下子懵了,结局甚至是欢乐的

班上的你们随我到了扬州,开始漫游的第一站,后来陆陆续续的我们进行了全国大攒动,这一窜动把要分离的伤感吹的烟消云散。天各一方的大家,就仿佛和四年前一样,对新的生活都充满期待。

我记得咱们的“流氓” 说过,这是我们在破岛的第二个四年,那句话,一下子就把我的心戳破了,也许我此生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能和你们一直走下去,哪怕只是再多那四年。

多少次想,要是当初留在破岛,和彼此一起继续过着夏天该有多好,有时候不禁感叹,年轻真好,真不知道当初哪里来的勇气,拼了命的准备材料准备面试,忙的死去活来,就是为了离开破岛,临走了,却泪流满面。
         

因为我知道,夏天要结束了,那个永恒的快乐的夏天,对于我,终于要走到尽头了。       

就好像一场梦,一下子惊醒,窗外还是阴寒欲雪的深秋,我们从秋天出发,最后还是回到了秋天,那被偷走的时间,被偷走的那四年,就被永远的锁在了坡岛的阳光里。

破岛对于我们便是这样一个结界,那里是永恒的夏天,时间日复一日,却感觉不到,一旦走出来,一切都恢复正常,你才发现,外面的世界,转的如此之快。

有的时候在想,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当梦醒来,我们还是那个我们,只是不认识彼此,各自在国内读着中学,事情会怎么样,那也许我会选择继续留在梦里。

就在梦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这第二个四年又过完了,只是现实中的时间更加残忍,离开破岛后的四年,除了深秋,寒冬,郁金香和雪花,失落的爱情,堕落的青春,什么也没有。

没有了你们,

没有了能够拉长时光的太阳,

没有了永恒的夏天,

从那之后

我才发现,

那四年,

不是梦,

而是我青春的全部,

因为那四年,

在我生命中的份量太重太重。

有时候

真的希望这一切是一场梦,

醒来之时,

还在那八年前

飞往樟宜的飞机上,

看着旁边的你们,

我知道,

我们会一起

走过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四年。

作者李梦阳TU Delft 荷兰大学)

张觉方(美国NYU)提供此合影。 

 【留美学子】结语  

相信作者是在伤感中追溯着4年高中留学路上,平日中,曾不当一回事的点点滴滴,还有让他忘却不掉、与他度过四年高中寄宿生活中的伙伴们。

其实少年离家的孩子们,哪个没有这样的离别乡愁与思念。 

然后,我们每个人,务必都要继续长大、继续前行、继续面对无法预测的人生。

这里有欢乐、更有孤独,而走过的路,是我们在迷茫中,找到最温情的回忆和力量。

就如作者曾经住过的那个岛,甚至称为一个“破岛”,他去了就想离开的地方。然而,到了最后才发现,岛上的一切一切已经刻入他与小伙伴的血脉中,成为彼此青春里永恒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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