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黄大强:遥远的记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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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东荆河西岸,县城在东荆河东岸。东荆河就像一根蜿转曲折的白绸缎将老家与县城分开。
几十年来,连接老家与县城的唯一通道,是1970年通车的东荆河大桥。在大桥未通车之前,往来县城的人们及汉沙公路上过往的车辆都需经过东荆河渡船通过。
因工作,学习和生计,我不知往返东荆河大桥多少次了,但每次乘车或开车经过大桥时,我总是不由自主的向桥下探望:看那风烛残年的老公路;看那还残留着岁月痕迹的河滩及渡口。因为桥下有我一段刻骨铭心的童年过往:
那年我八岁。也是这骄阳似火的时节,我生病,发着高烧,父亲背着我去县城看病。
屋漏偏逢连阴雨。那天中午,烈日当头,我和父亲及其他几位过客被滞留在渡口。只见东荆河又浅又窄,轮渡船几乎占满整个河面,就像一座浮桥停在那里。轮渡船往来一次,实际上只需调个头便可到达对岸。
为节约成本,轮渡船每渡一次,需要载满五辆车后才通行。那年代车辆稀少,等了很久,才看见一辆拖拉机慢悠悠地驶来。那时渡口没有专门供人过河的渡船,只有这人车混载的轮渡。人们为了尽快过河,都盼望着砖渣路的尽头有灰尘扬起,那一定是有汽车或拖拉机开过来了。
我和父亲及其他过客都焦心的等待在渡口,渡口没有什么建筑,只有一个茅草棚子。用几根木柱栽在四周,再用几根木条钉在八字型的架子上,然后上面再堆放一些长短不齐的茅草。茅草棚只遮阳,不防雨。
人们在草棚内或站着,或蹲着,或倚在木柱边闭目养神,或眼巴巴的望着渡口,以极大的耐心等待与渡船一同过河。
渡口最吸引我的还是那草棚内一位中年妇女卖的雪糕,冰棒,茶水和西瓜(那年代不准许私人经商,估计是哪个国营单位的职工)。雪糕和冰棒用白色泡沫箱子装着,并用棉絮裹紧,茶水是由普通茶叶煮的,俗称“三皮灌”,用透明杯子盛着,摆在一张简易桌上,一眼看去很解渴。我已记不清了,大概是一分钱一杯吧。像篮球大的西瓜堆放在地上,特别诱人。那年代,别说是吃上一口西瓜,就是看上一眼西瓜,也是一种享受啊!我和父亲知道西瓜昂贵,连价钱都不敢过问。
因发着高烧,加之天气炎热,我的嘴唇都被烧焦了。父亲见我渴得厉害,便给我买了一根冰棒。那时候,冰棍也是一种稀罕物,好多乡下孩子连见都没见过,更谈不上品尝了。
我将冰棍捧在手上,仔细端详,舍不得吃,只是望冰止渴。但因天气太热,冰棒很快就溶化了,冰水一点点往下滴。我有点心疼,便伸出舌头去舔那冰水。冰水再溶化,我再舔,如此反复。
那根冰棒吃了多长时间,我已记不清了,只知道这是我这辈子吃的最美的食物。至今想起,还甜蜜无比。
沧海桑田,岁月变迁。虽然去县城(现在改为市了)早已不用轮渡了,但50多年前的这一幕,却令我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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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黄大强,1959年生,长期从事金融工作,历任农商行主任,科员,现已退休。平时爱好写作。其代表作《回忆我的母亲》发表在《潜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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