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怨咒之半边脸

文/江南晚来客

颍川，颍河之地也，乃华夏第一都，远古时期，大禹治水在颍川建立王朝，自古繁华富有地，亦是奇闻异事多发之地。

话说魏晋时，颍川之地有一村落，名曰隐逸村，其村甚大，民众数千。数百年来，村内衣食自足，久而久之，与外界沟通日少，逐渐与世隔绝，成了名副其实的隐逸村。

虽然几近与世隔绝，但是民风淳朴，热情好客，每有外人进村，村民必箪食壶浆，热情款待。

丙辰年夏天，有一淮南怪才，姓乔名沐，典型江淮子弟，自幼诵读诗书，颇通医理，不慕名利，性好动，爱游历，常访名山，涉大川，偶入隐逸村，竟遇“怨咒”事件。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隐逸村村长霍休，相传是汉代名臣霍光之后，真实与否，无可考证，姑且算是。村长时年五十有五，膝下一子，年二十，唤作铁牛，因力大，加之家庭条件优越，故在此村少年人中，算“带头大哥”一类的人物，村里少年大都跟着铁牛“混”。

隐逸村后有一山，山中有一冰窖，冰窖中窖藏着盛夏时节全村赖以消暑的冰块。因为冰窖关系到全村盛夏消暑之重，故冰窖由专人管理，村长霍休本是唯一有冰窖钥匙之人，后因铁牛成年，村长便使其看管冰窖，传钥匙与铁牛。铁牛一人觉得孤单，便叫一个比较铁的小伙伴小九一起管理冰窖。

铁牛和小九管理冰窖期间，不咸不淡，却没想到半月之后匪夷所思的事情开始发生。先是村长家壮年黑狗，彻夜狂吠，力竭而亡。接着铁牛身染顽疾，右脸奇痒，奇寒，继而生疮，溃烂流脓，臭不可当，接着整个右脸失去知觉，不受控制，眼睛合不上，嘴巴最合适，吃饭喝水直接漏出来，还经常歇斯底里喊见鬼。铁牛如此，小九亦如此。

村长见此，煞是心疼，遍访名医，皆束手无策，终于几天之后，铁牛和小九双双暴毙，死状极其恐怖、恶心。但是事情并未随着铁牛和小九的死亡而结束，村子里接连暴毙了几个年轻人，死状都和铁牛一般。

死一个人是意外，两个人也可说是意外，但接二连三的死人，绝不是意外。一时之间，全村人心惶惶，有青年的家庭，都打算把孩子送到外地，毕竟走出去，可能还有生机。于是，村里的年轻人开始走出大山，走出村子，以求避祸。

本来热闹的村子，仿佛一夜之间，沉静了下去，衰败了下去。

恰逢探险者乔沐偶入隐逸村，见偌大村落，竟无人在外，大白天门窗紧锁，甚是不解。乔沐继续前行，在村中见一老者开门，请教之下，方知村里最近发生诸多怪事。

天生爱管闲事的乔沐知此事必有蹊跷，便打算尽力帮村民解决此事，还村民一个太平。

乔沐首先去村长家拜访，以寻找线索，原因有二。

第一：村长是村里的领导，有村长支持，办起事来比较方便。

第二：铁牛是村长的儿子，铁牛暴毙，村长理应迫切需要知道铁牛暴毙的原因。

没想到的是，乔沐去村长家拜访的时候，村长表面上接待了他，但是当乔沐问起与铁牛有关事情时，村长明显闪烁其词，甚至不耐烦，然后托故外出。乔沐的直觉告诉他，村长一定在隐瞒什么，或者说村长知道内情。

村长不愿透露，乔沐不能勉强，只好自己去寻找线索。乔沐去停尸房检查一个刚刚暴毙、还未下葬的年轻村民的尸体，发现了一个问题：尸体右脸的尸斑是红色的——只有冻死的人才会出现红色的尸斑。

这是夏季，怎么会冻死？这令前面百思不得其解。

事情还要继续，乔沐再次来到那个老者家，向老者询问附近有没有特别冷的地方，老者说出后山的冰窖。

乔沐在得知冰窖的具体位置后，悄悄来到冰窖，用自己的技艺轻而易举打开冰窖的门，走了进去。

冷！！！

冰窖冷得让乔沐不禁打了个哆嗦。乔沐哈了一口气，开始观察冰窖里的情况。冰窖里到处都是冰，寒冷的冰，大块的，小块的，充满整个冰窖。

乔沐在一块棱角比较尖锐的冰块面前停了下来，他发现这块冰的棱角上有红色的液体凝固，乔沐判断，红色是血液。

这块冰上面为什么会有血液？这是谁的血液？乔沐也不知道。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块带血液的冰和村里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有关系。

乔沐去找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前辈，向他们说出利害，几个前辈一听，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同意乔沐继续查探，并且安排几个壮年跟着乔沐，一方面是保护乔沐，一方面是帮着办事。

乔沐在离冰窖不远的地方发现一块刚松动过的草地，原因是虫蚁都在向此聚集，乔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问题。遂叫村里壮年刨开松土，果然，乔沐在土里发现了他寻找的东西——尸体，一个年轻女人的尸体。尸体还未腐烂，其状甚是恐怖，因为尸体没有脸。没有脸的尸体是什么样？看官自行脑补。

乔沐突然想到一个古老的传说，说是人在临死前带着极强的怨念割下自己的脸可以报复诅咒别人。乔沐当时不信，现在和村里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却又不得不信。

乔沐将自己所见所想向村里威望极高的几个老人叙述之后，大家找来村长，希望村长为了村子的未来，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村长长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铁牛掌管冰窖半月有余，在夏天一日午后，铁牛气喘吁吁跑回家，翻箱倒柜，收拾行李细软，其父问其缘由，铁牛支支吾吾道出自己欲和小九出门一段时间。小九是铁牛的铁哥们，自小一起长大，一起撒尿和泥的小伙伴，平日里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村长见铁牛支支吾吾，便知有事，逼问之下，才知铁牛和小九杀人了。

人命关天，非同小可，不管在哪个朝代，哪个国度，杀人者死，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据铁牛所言，他和小九遇见一个外地女人，长的甚是好看，两人竟然动了邪念，骗其入冰窖，欲行非礼女子，拼命反抗，小九猛一用力，女人面部撞在棱角遍布的冰块上，顿时头破血流，口中狂叫“救命，救命。”两人大惊，铁牛顺手从地上抄起一块冰重重砸在女人后脑上，女人立时就没了声息，径直倒了下去。两人知道出大事了，便打算一起到外地躲躲。

村长听了铁牛的话，狠狠教训了铁牛一顿，毕竟父子连心，村长便欲掩盖此事，他先将铁牛藏匿起来，然后自己去处理冰窖中的尸体。

及村长去冰窖，方才见尸，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不胜恐怖。村长大骇，决定将女人尸体拖出冰窖掩埋，就埋在离冰窖不远的地方。因为离冰窖极近，温度极寒，故后来挖出尸体的时候，尸体尚未腐烂。

真相大白，确如乔沐听说的那个古老传说，村里人因为铁牛和小九，被死在冰窖的年轻女人临死割下脸诅咒。

铁牛击打那女人的后脑之后，女人虽然倒下，却未立刻死去，只是暂时昏厥。但铁牛和小九却以为其已死，将冰窖封锁，匆匆逃离。倒霉的女人醒来之后，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终于冻死冰窖，临死之际割下脸皮诅咒凶手以及凶手所在的村子。

凶手以及得到报应，其他人是无辜的，诅咒可破否？当然。

村民将女人的尸体重新入殓，铁牛的家人和小九的家人诚心赔罪，将女人的排位供奉在家中七七四十九日，并着村里神汉叨念“冤有头，债有主，不可累及无辜”等。

之后，村子又恢复了昔日的气象。

结语：犯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希望所有人遇事要冷静，万不可冲动行事，须知，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