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那一年,我是爸爸的“第三者”
一年好景君须记,点击蓝字关注我
故事是一位叫迟丹的女子几年前讲的。
那天的菜很丰盛,那天又不逢年过节的,我觉得有点奇怪。爸爸和妈妈坐着,脸上有笑意,可都有点牵强,特别是妈妈看我的眼神,依依不舍,这样子,只是在她出差时才有。
我问她是不是要出差,她伸过手摸着我的脑袋,让我吃饭。他们都小口小口地吃饭,不像我吃得香,平时都是一只鸡腿,这天吃了两个。那时我还想着我参加作文比赛《我的父亲母亲》怎么写,想想问问他们。
谁知这是最后的晚餐。
吃完饭,爸爸说有一件事要对我说,他看了一眼妈妈,妈妈点点头。
他说,他和妈妈已经离婚了,早上办的手续。
妈妈把我揽在怀里,她扶着我12岁的肩头,眼泪飞快地流了下来。
爸爸说,离婚是我们的事,你是我们的女儿,这个不会变。
我只是愣了一秒钟,唱歌一般地哭了,你们没有吵架啊,也没有摔盘子啊?电视里的离婚差不多要经历这样的过程,可是他们没有。那么,只能是第三者了!可当时我没有想到这个,一边哭一边重复着这两句话。
后来,妈妈在我的哭喊声中走了,眼光闪烁,而父亲却一滴眼泪也没有。从这一点上看,爸爸很绝情。按协议,我由爸爸抚养。
我难过极了,可我没有办法留住妈妈。房子里只剩下我和爸爸,他可能想说点什么,可嘴张了又张最后一言不发。后来我进了自己的房子,我能做的就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把门甩上。
我想,我不能让同学知道父母离婚了,我得和以前一样快乐,作文还得写,只能虚构了,虚构他们给我的爱幸福的生活。当我这样想时,眼泪湿了作文本子。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中间还用了一个名人的一句话:你们的前半生我没有参与,你们的后半生我将奉陪到底。
爸爸悄悄地站在我的背后,他这才泪光闪烁。对不起,对不起,他说了很多遍。我关上了灯,用被子捂住脸……
我是他们离婚之后第一个星期天再次见到妈妈的。扑进她的怀里,一脸泪花,妈妈,你什么要离?她说,你长大就会明白的。
她和爸爸保持着相同的口径。
我也不再问了,我想谁也不会告诉我的。我想爱这种东西是脆弱的,要么被时间杀死,要么被他们自己杀死。这话是书里看到的。
那篇作文获奖了,可父亲母亲不能和我分享,因为作文里面的父母并不是他们,那是我虚构的幸福,虚构的感动。
三个月之后,母亲结婚了,她没有让我参加她的婚礼,后来我见了那个男人,母亲让我管他叫叔叔,我沉默着。那个人在我面前放了很多糖果,我一颗也没有吃。坐在他家的客厅里,陌生的,怪异的感觉阵阵袭来。
我说,我回家了,妈妈。
我对爸爸说,妈妈结婚了。父亲淡淡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说,你是不是也要结婚?爸爸说,他还没对象。
半年之后的一天,我放学回家,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厨房里洗菜,她白净的手正在洗菠菜,很好看,她比妈妈年轻多了。父亲站在那里跟她说话,看起来他们的情绪很饱满。
爸爸说,这是郝阿姨。
这个女人看着我,笑眯眯的说,迟丹?我面无表情,她并没有收起笑容,接着她俯下身看我,她这个样子很迷人吧?我看见她的胸衣,带蕾丝边的,可我不想对她有一丝好感。
吃饭的时候郝阿姨给我夹菜,我看着爸爸说,去给我重拿碗!
爸爸看着我,然后再看着她,父满足了我的意愿。我很奇怪她竟然不生气,笑意一直在脸上。
她的样子却让我生气了:入侵者,你哭的时候还没有到呢!
就像我无法挽留母亲一样,我也无法阻止她和爸爸相爱,他们也要结婚了。不过,我得到了邀请,和爷爷一起出席婚宴。
我精心给她准备了礼物,一张红纸上写着:我是狐狸精,我不要脸。
可是那天我没有送给她,因为她的从容让我怯场!可是我并不准备放过她,我把纸贴在他们的房门上,像是一张大字报。
她看着纸轻轻地摇摇了头,爸爸准备撕,可她阻止了。那张纸就那样贴着。
从那天起,我“突然”怕黑了,突然做起“噩梦”了,突然夜半大声喊叫起来了。
这想法从父亲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那就有了,那是他们新婚的晚上。
我用我从来没有听见的声音喊,爸爸!尽管他马上就到了我的房子,可我看着他衣冠不整的样子开心极了。我说,老鼠!他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老鼠。爸爸说,丹丹,你要懂事啊。我乖乖地点头。
可是过不了一会儿,我又喊起来。这次是他们都来了。我说,爸爸,我怕黑,我要你陪着我。他难为情看着她,她让父亲陪我。
这样过两个星期,我想出了另外的办法,我说,爸爸,我这样害得你休息不好,不好这样,我睡客厅里,你和郝阿姨睡在房里,你们别把门关上了好吗?这是我第一次叫她郝阿姨。她说,这个办法好啊。
我窃笑。我在客厅里,就像给他们房子装了一个窃听器,哈哈。可是他们的房子悄无声息,不久就有了鼾声,看他们装的!果然过了很久,父亲轻轻走在客厅来,看了许久,确定我熟睡之后小偷一样走了。正在他关门的时候,我轻轻一声爸爸,那扇门再一次开了……
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也许我的报复还要进行下去。那个夜晚的初潮光临了,我被血吓晕了,郝阿姨把我抱在怀里,我的头靠在她的怀里,那里温暖而柔软,她告诉我这是正常的,她甚至还告诉我她当初的样子,她给我准备了小小的卫生巾,她说这是专门给小女孩用的。
那晚,我和她之间一扇门突然打开了,有阳光洒进来。
我一点点地长大了,我明白了父母离婚是因为母亲和别人好上了,明白了那是他们的事。
他们把我带到了人世,也许是个偶然,也许真如别人说的是个爱情的结晶呢,谁知道呢。那些年,我小小的抵抗,在盛大的男女之情面对,显得并不可笑,就像一个小刺猬,抖擞着满身的刺,看着吓人,可是有人肯搂在怀里,那些刺也柔软了下来。
那张给郝阿姨的大字报是我自己揭下来的,我一直留着。
后来,我恋爱了,远嫁之前,我找出那张红纸,并不太鲜艳了,给她看,她又笑了,还是像个狐狸精,我抱住了她,说,你姓郝,哪怕你姓坏,你也好啊……这次,她哭了。(图是晓雨来过拍的,多谢。)
有意无意,皆大欢喜
南在南方,看上去有点玄乎,实是一句废话。
这些年用它给花溪南风爱人希望瑞丽写言情,
现在不写了。它们不在了。我还在嘛。
《读者》《意林》等杂志签约作者。
近年,给湖南文学北京文学延河等等,
写点中篇小说。
武汉某杂志主编。
喜欢花草小狗,吃饭喝酒,等等。
总有文章值得分享,美意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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