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么烂,怨妇给谁看
一个饭局,两个女文青为张爱玲是不是怨妇争得面红耳赤,我笑了,因为笑这二位要我表态。我不想得罪人,就说她们都对。结果把她们得罪了,认为我没有原则。我说,如果把怨妇当成一种心情,张肯定是。如果把怨妇当成职业,张肯定不是。其实,有爱的地方就有怨妇,谁也不例外。判定她是不是怨妇的标准在于是否扭转局势,是否转身。
图是老友慧慧拍的。
从古至今,有很多职业怨妇,这在后宫比较普遍,没有那个地方比后宫更内分泌失调的地方了。有“三千宠爱集一身”的杨玉环,也就有了“白发宫女在,闲坐说玄宗”的怨妇。陈阿娇因一篇《长门赋》千古留名,当初被金屋藏娇的皇后是她,后来被冷落长门宫的怨妇也是她,她不甘心啊,花了百金请司马相如炒作,结果依然被冷落。
不过,这篇文章却让司马相如声名鹊起,朝庭赏了官做,没过多久肠子花花了,准备休掉与他私奔的卓文君,玩数字游戏: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派人给送去,卓文君一看就明白了,独无亿(忆)啊。她不想做怨妇,欲寻短见,写诗说: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司马接诗,回心转意了,化腐朽为神奇了。
大部分怨妇散落在民间,资深怨妇在慢慢减少,大都是阶段性的怨妇,要么依然峰回路转依旧是夫妇,要么成了弃妇,要么转型成了别人的新妇。
当年胡适喜欢上表妹,一唱一合甚是乐活,回家跟媳妇江冬秀说要离婚,江抓起菜刀要杀儿再自杀,胡适就适可而止了。眼见着要成怨妇了,江冬秀成全了自己,她知道对文化人晓之以情是没用的,他学富五车,只能动之以粗,让他掂量出个厉害来!
不过菜刀派女人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大多女人都是蜗牛派,就像鲁迅原配朱安,顶着有名无实的婚姻,照料着他的双亲,等啊等,等来鲁迅与许广平结婚的消息。朱安说,我好比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点往上爬,爬得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的。可是现在我没办法了,我没力气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没用。一辈子就那样被鲁迅当作“礼物”留给母亲了,一个女人即便再无德无能,遭此命运也是不公的,归结于旧社会也是不公的,同时给打上“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是不公的。
女人的忍让,常常被当成美德,可对于心思在外的男人来说,却是大缺陷,如果一句话说,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蒋碧微爱上徐悲鸿,也是私奔的,那时徐先生还不是大师,二人夫唱妇随了二十多年,东渡扶桑,又西游欧洲,徐先生回来做了教授,喜欢上了学生孙多慈,当然她努力了,比如将孙多慈送栽的枫树拔了,比如将徐先生画在木板上的他与孙的画像放在家中显眼位置,任人叹息,最后徐先生将画用刀铲了,但依然不能阻止事情朝另外的方向发展,蒋要一百万钱一百幅画之后,然后高调爱上了名士张道藩!
如果不怨,就没有怨妇。可是又怎能不怨呢?林忆莲在歌里唱: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流眼泪/有人问我是与非/说是与非/可是谁又真的关心谁…
典型的怨妇心声,一个痴男再加一个怨女,立刻硝烟四起。
安妮斯顿还是万人迷皮特的妻子时很高调:“我最喜欢的运动器械是我老公布拉德·彼特和我们的床。”等到皮特移情别恋之后,全世界都在看安妮斯顿的怨妇演示,结果她让人们失望极了,依然活得精彩。
其实,怨妇并不全是处婚姻之中的,有很多春春的小怨妇因为陷入可疑的情爱之中,浮浮沉沉,如同温水煮青蛙,等到觉着危险时,却逃不掉,要么落下一身伤,要么怨怨相报。狭路相逢,勇者胜,于怨妇来说,转身就是赢。
情爱已烂,怨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