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开发（长篇小说连载之九）
项目开发（九）
作者：吴先和
主编：非 鱼
17
香港亚太投资和香港大钱实业投资考察团返回深圳后，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后续的事。然后，他们都回到各自的公司，去做各人的事了。
可是到了第七天，田菲菲从网上发现了齐县的这条“新闻”。于是，她把这条“新闻”拿给张晓陆看。张晓陆看后，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张晓陆自言自语地说：“这下麻烦了，一定会影响这个项目，说不定会泡汤！”
接着，张晓陆给吴春山打了一个电话。
吴春山一听张晓陆说的事，就震惊了。问道：“还打死了一个人？”
张晓陆说：“新闻上是这么说的。”
“那问题就大了。城管执法怎么这么野蛮呢？前些时我从网上看到城管在菜市场砸了一个摊位，今天你说打死了一个人，还是我们要去投资的那个地方！”说到这里，吴春山又问道，“你没有看错吧？”
张晓陆说：“没有看错。要不，你过来一趟，商量商量一下，是否告诉香港那边的钱老板。”
“你疯了，这事怎么能告诉他！”吴春山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骂了一句张晓陆，接着说，“你等等，我就过来。”说着，就挂了电话。
张晓陆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在办公室内来回走动。
田菲菲见状，小心翼翼地问：“张总，如果没有事，我去工作了。”
张晓陆挥了一下手，说：“你去吧？”
田菲菲退出了办公室。
眼看这个项目就拿到手了，县委书记点了头，县长签了字，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呢？我的财运怎么这么不济了？张晓陆在办公室里一边踱步，一边在心里想着。
从老家回来这几天，张晓陆一直处在兴奋之中。他想，这个项目成功后，他就会改变他少时留给老家人心目中的形象。至于他在“黄都”开发廊的事，张晓陆则认为：开发廊也不是他张晓陆一人开，全国明的暗的有多少家呢？对于这个问题，张晓陆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放高利贷的事，在张晓陆看来，这更不叫做事，现在各种投资公司，谁个没有放款呢？
办公室很静，静得只有张晓陆来回的踱步声。
人生路长。张晓陆想，他一路走来，不管自己是通过什么门道，还算是成功的。他不仅有了上亿的家业，而且他的一儿一女完全摆脱了他曾走过的生活道路，都接受了高等教育，而且女儿还读了研，现在儿女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这一切，对于出身于一个贫穷农民家庭的孩子，而且十四岁由于青春期中的某种邪念，导致失足，之后就流浪于社会，能混到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不易。张晓陆最悔自己的就是盗窃一事，为此，他虽然付出了三年铁窗生活的代价，但他认为那是对他应该的惩罚！
过去的生活，像一张张的连环画，在张晓陆脑海里一张张地浮出，又一张张地掠过……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在张晓陆想着自己的人生经过时，吴春山推门而进，站在张晓陆跟前问道。
也许是张晓陆回忆得太投入，差点被吴春山突然站自己的面前吓着了。仅一会，张晓陆回到办公桌前，指着桌上的电脑，说：“你看看就知道了。”
吴春山走近办公桌，一看电脑，上面真有一条齐县城建执法大队强拆房子，打死一位老太太的新闻。
吴春山也傻了，在办公桌边发呆地望着电脑。
良久，张晓陆说：“么办？”
“这不能告诉香港那边。”
“难道他们就没有网络？”
“有没有不管，反正这消息是不能由我们告诉他们的。”
“为什么？”
“我说不出来为什么，凭感觉。”
而就在这时，吴春山的手机响了。吴春山一看，就对张晓陆说：“是宋秘书打来的。”
张晓陆一听吴春山说是宋秘书打来的，他就紧张起来。
吴春山将接听放到兔提，立即听到宋秘书说：“张总，你看到齐县的消息没有？”
吴春山说：“什么消息，我没有看到。”
宋秘书说：“齐县城管执法大队在我们那块地皮上执法时，打死了一位老太太。”
吴春山装着不相信的口气说：“不可能吧，能发生这样的事？”
宋秘书说：“怎么不可能，这事美国的报纸也登了，而且还登在头版上！”
吴春山这回真的惊了：“你说什么，美国的报纸也登了？”
宋秘书说：“我是在一家英特网上看到的，这没有假，图片非常清楚。”
吴春山好一会儿不知怎么和宋秘书对话，良久，他才问道：“钱老板知道吗？”
宋秘书说：“钱老板不懂英文，他应该不知道。”
吴春山：“宋秘书，你先不要告诉钱老板，等我打电话问一问齐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我再告诉你，行吗？”
“0K！”
一会，宋秘书就挂上了电话。
张晓陆和吴春山面面相觑。
吴春山说：“美国报纸真是吃着没事做，这关他们什么屁事？”
张晓陆说：“这你就不懂了，美国报纸就是借此事，来抹黑我们的政府！”
“那这事真的闹大了。”
“会影响到我们项目的。”
“幸亏我们还没有投资，如果陷进去了，那真的就麻烦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的项目现在就泡了汤不成？”
“等呀，等看事态怎么发展。”
听到吴春山说“等”字，张晓陆叹了一口气，说：“唉，那等到何时呢？”
18
按照《投资合作意向书》里规定，齐县应该在十天内，把项目立项批文拿下来，但由于死了一位老太太，耽误了几天，这个项目立项批文直到半个月后才批了下来。齐县政府拿到批文后，就将批文发给了香港大钱实业。
香港大钱实业综合部的文员收到此件后，立即送给了宋秘书。宋秘书一看，是齐县那个项目的立项批文。宋秘书一惊：闹了那么大的风波，齐县还是把这个项目立项拿下来了，实在不简单。职业的习惯，她从办公桌上提起电话筒，向钱老板拨打了电话。
电话通了。
钱老板在那头问道：“宋秘书，有事吗？”
“是这样的，钱总，齐县政府来了函，那个项目立项批文拿下来了。”
“呵，蛮快的。你再发个函过去，告诉他们批复收到，让他们迅速把规划这一块东西办齐。另外，告诉亚太投资张总，明天下午我们去深圳具体谈谈这件事。”
“好的。”
宋秘书见老板挂了电话，她也挂了。接着，她又拿起电话，向亚大投资的张晓陆打电话，但对方电话处于忙音，她只好又挂上电话。
仅一会，电话铃声响了，一看电话机座上的显示器，就知道是张晓陆打来的。宋秘书立马接了。
“喂，张总，你好！”
“宋秘书，你好！刚才是你打电话的吧？”
“是的。”
“什么事？”
“是这样的，齐县政府给我们发函，那个项目立项批复来了。”
“噢？这么快就批下来了。看来死人的事，没有影响什么。”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内陆政府还是蛮厉害的。”
“钱老板知道吗？”
“知道。对了，他叫我告诉你，明天下午我们去深圳，和你们商谈这件事。”
“好的。”
“拜拜！”宋秘书挂上电话。
在深圳这边的张晓陆，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兴奋，他立马给吴春山通电话。
电话一通，张晓陆就迫不及待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齐县立项批文下来了。明天大钱实业来深圳，和我们谈这事。”
“是吗，这是喜事。老太婆之死，没有影响我们的大事啊！”吴春山自然也很高兴。
“是啊，我以为这事泡汤了，没想到立项这么快批下来！”张晓陆说出了心里话。
“这么好的事，晚上我请客，就在我公司楼底下这家餐馆。”
“行呵。另外，明天下午大钱实业钱老板来谈事，顺便我俩统一一下口气，他这次来，肯定要谈合作的事。”
“行。晚上见！”
电话那边的吴春山，此时正在看另外一份合同，接到张晓陆的电话后，他很是高兴。一高兴，就无心细看那份合同，他觉得合同是他们公司律师顾问起草的，一定没错。于是，就在合同上签上了他的大名。
吴春山公司办公地点在福田区南路一栋写字楼的第九楼。公司不大，只有二十多个人，但办公设备还是不错的。别看这么一个不大的公司，但也是能赚到钱的。每年除一切开支外，纯利差不多在一千万元以上，但吴春山是一个色徒，自然消费了不少。
说起这事，吴春山有句名言：玩女人不要找情人，找情人你就是在找死；想玩，就花点钱，完事后就两袖清风，谁都不认识谁。
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但一细想，是有一些道理的。世界上终身的情人一定很少，但情人一旦闹翻了，感情就会破裂。许多人就是因为情人问题，结果身败名裂。而花钱玩女人则不同，无非就是花点钱。钱是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两性之间，各其所得。正因为吴春山抱着这种两性之间的态度，因此，他的前半生，几乎没有一个情人，但玩的女人却是无数。有一次，张晓陆和他聊天，当聊到这个话题时，张晓陆问他究竟玩了多少女人，吴春山说，每年最少在一百个以上。张晓陆先是说他吹牛，但一想，也是。张晓陆在“黄都”开发廊的日子里，吴春山几乎是每天都去光顾。这样一算，他每年还不止这个数。张晓陆就感到奇怪：如今性病遍地都是，为什么吴春山就没有染上一次呢？这家伙免疫能力太强了，真是刀枪不入。
晚上，吴春山真的在他公司楼下一家餐馆里，请张晓陆喝酒庆祝项目批文下来。吴春山见张晓陆是一个人来的，又叫来两位小姐陪同，一共四人，桌上喝得非常尽兴。
当然，在喝酒之前，张晓陆和吴春山就怎样和钱老板合作一事达成了一致的意见，这意见就是原来他们商量的那个股份比例。
酒餐完了之后，吴春山说去酒店开房间玩玩，但张晓陆没有同意。张晓陆说：“你去玩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张晓陆说完，请了一个代驾师傅，上车后就走了。
（未完待续）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吴先和，男，中共党员，本科学历，从事过教师、记者、编辑、行政等工作，现已退休。著有长篇小说《围城外的情人》，散文集有《秋思》《领悟人生》《微博花开》，纪实文学集《捡来的富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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