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为什么要抛下我?
作者:方 瑶
编排:非 鱼
傍晚,沉重的云朵拖着夕阳的脸蛋,黄昏的余晕染红了原本湛蓝的天空。“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落露为霜。”深秋时分,风有了凉意,给秋增添了些许的苍凉,小而温馨的家却充满了暖意。
“叮咚!叮咚!”小妹来了。
小妹,十来岁,个头挺高的,穿着一条粉色连衣裙,外搭牛仔衣。黝黑的脸蛋两侧垂着披肩长发,衬着乌溜黑的眼睛。
她火急火燎地上了二楼,到了餐厅,恰巧我们刚在吃晚饭。母亲见到小妹来了,欣喜若狂,热情地说:“小妹,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点儿?”小妹微笑地说:“不了,我吃过了。况且就算我要,别人也不同意。”母亲听到这翻话后,肚子嘀咕着,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小妹去客厅里头和弟弟玩耍。两个人坐在地上,却玩起了过家家,时不时传来魔性的笑声,我们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欢。“弟弟,你当爸爸,我来当妈妈,我们一起带着他去逛超市。”稚嫩的声音充满了孩童的纯真。
玩累了,小妹就躺在沙发上,用手托着脑袋瓜儿,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母亲见状,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回了房间。
小妹在梦中惊醒,看到坐在床头的母亲后,心情缓了下来。母亲满脸慈祥地注视着小妹,小妹也看着和蔼的母亲,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一句话打破了这久违的宁静:“妈妈,我真的很想念你们,为什么你们当时要把抛下呢?”小妹哽咽着,话里带着无限的心酸,但没有一丝的怨恨。或许她只是想弄明白这一切,殊不知这么一问却戳痛了母亲的心。
母亲听到小妹这么一问是心碎欲裂。她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这个问题。她心情沉重,满脸愁容,想跟小妹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渐渐地,她的眼泪终究是藏不住了,淅淅沥沥地往下掉。很快,黄豆般的泪珠润湿了她的脸颊,早已哭红了鼻头,心酸和无奈涌上心头。母亲很无奈地说:“小妹,抛下你并不是妈妈的本意,那真的是无奈之举啊!”说罢,两人热情相拥,泪眼相对。
说起小妹送人这事,当时我还很小,四五岁吧。印象里依稀记得,小妹出生的时候,母亲得知是个女孩后并没有失望,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两胎都是女的,父母亲商量过后决定赌一把,再要一胎,希望是个男孩。
不久后母亲又怀了一个,她挺着大肚子带着一个还在吃奶的宝宝。那个时候计划生育抓得紧,她不得不四处奔波,东躲西藏,几乎没有稳定的住所 ,最后借住在伯母家里。父亲当时还在厂子里工作,一个月才挣几个钱,上有老下有小,这么大的经济支出哪里吃得消。于是,伯父伯母跟父母亲商量说把小妹给他们抚养,他们也只有个独生子。父母亲念想着是亲兄弟,一家人,就答应了。其实当时母亲是很舍不得的,毕竟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
这一答应,背后换来的竟是母亲日夜的心酸,她非常后悔当初的决定。每每提起这陈年旧事,都是一次次揭开她内心的伤疤。她并没有否认受到传统观念的束缚,但她也没有承认自己当时是狠心抛下小妹的。所以每次小妹过来,她都是极力关心、疼爱小妹,似乎要把以前缺失的母爱弥补回来。
幸好,小妹在她的家里健康快乐地成长着。
以后,还会更好,我相信。
(文学社投稿 ,《千帆》备选作品)
插图/陈颖
作者
简介
方瑶 ,福建省云霄第一中学高一年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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