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铝厂:我的梦和远方
2020年第177期||总第608期
陇西铝厂:我的梦和远方
田丰
怀揣着美丽的梦想
毫无眷恋 义无反顾
头也不回
走出了故乡
走出了二十年的幻想
走过了那快被风干了的门和房
青葱的过往
还有那道靓丽的风景线
总会在经意中肆意畅想
故乡 那人 那灯 那路和那厂房
还有坐的屁股生疼
必须高歌一首还要铿锵
才能下班的竹架板搭成的长条凳
刚认识的时候
你说 很怕我
后来发现我很好说话
还时不时的欺负一下
那几对在学校就成熟的伙伴
你们的孩子都成家了吧
还有在上班时
偷着为一个男人打毛衣的四个女人
在编织工友间的情感和友谊
值班时站着都能睡觉的
都有谁
她在努力克服着
人性的本能和岗位的职责
整流所倒闸操作的班长
指挥若定 有条不紊
这是知识的沉淀和经验的积累
是自信和果敢
背着工具袋来回奔跑的兄弟姐妹们
是谁说的
“吊儿郎当是电工”
10KV开关柜的接线
110KV电气设备的试验
整流柜的陪伴
还有对变压器的眷恋
重来一次继电保护二次回路的校验
拿着对讲机蹲在盘柜后面校线的你
唱着红歌跳着迪斯科的她和他
和唯一一次登上县舞台
实现了愿望的我
还有 还有
……
都凝聚在了凌晨三四点还在骑车回家的路上
你说我很能吃肉
于是你碗里只剩一点
那是二期改造时厂里对我们的福劵
凌晨四五点起床
绘制电气二次改造图纸时的情景
和我们钻地沟敷设电缆时的欢乐
此刻都集聚在
10KV厂房墙后面搭人骑驴
蹲腿跌倒的一瞬间
还有试运行成功后
躲在110KV后面放声大哭几乎崩溃的那个青年
写着写着仍要流泪的那位没出息的壮年
想着能在西子湖畔发呆的暮年
十多年了
似乎已经记不起
当初为什么去了千里之外
是不是要追随外祖父的足迹
还是要找寻千古一恋
那里可是有红尘埋香 旷世奇缘
却 只知道每次回乡
总想与你们聚一聚
说说我的思念和留恋
是不是为了所谓诗和远方
至今还是朦胧在“千年等一回”
没有牵住曾经的那只手
也没有寻觅到
那一份刻骨铭心的千古绝唱
“梁山伯与祝英台”
那里山光如画 人过溪桥
便可追忆芳华
于是乎 你说我要与变压器结缘
可我心中似乎已经有了对制服的暗恋
从一期建厂的设备安装
到二期的扩建和改造
大环境下
我们经历了铝行业的萧条和艰辛
但 我们是新时代的缔造者
是旧时代的改造者
是陇西铝厂的建设者
是铝厂的参与者
也是见证者
更是您的守护者
我们都记录了您的历史和过往
祝福着您的未来和发展 壮大
当然,您也陪伴了我们的成长
和一代又一代
挖过进厂的那条马路
装过家属院的路灯
板过110KV的刀开关
聆听过变压器的心跳
测量过动触头的长短
也梳理了整流变的肚肠
进过10KV的开关柜
爬过110KV油开关和互感器的高度
听过放电时的声响
搬过了试验变压器的重量
调过继电器的簧片
也试过报警器的音响
钻过电缆的深沟
也感受了电解槽的温度
看到过你低头记录的专注
见证了继电保护测量仪
你转动旋钮时的骄姿
摸过铁塔高耸的祥云
也打扫过变电所的尘土
承诺了爬上三十多米高劈雷针的那条烟有没有兑现
在六层单身楼女儿墙上奔跑的小伙子
还有俯瞰陇源大地的发小再也没有出现
记得我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脱光把我扔到床上的你还好吗
我们已不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也失去了二十岁的光彩
哪一年的冬天很冷
整流所的冷却水管全部冻裂
你我经历了
水喷在棉衣上结成的冰花
被油浸透的工作服还挂在墙上吗
磨破的手套没有到处乱扔吧
那里浸透着我们的心血
绽放着我们绚丽多彩的光华
展示着我们的荣光
几天几夜的连续抢修
倒在地上的你没被冻醒吧
还是又在处理周公问题
还是正在享受着南柯一梦的美妙时光
领导们的嗓子已出血
开出朵朵鲜红的玫瑰花
那是对责任的怒放
冒着蒸汽的棉帽结成了云朵
绽放着晶莹剔透的霜华
上火的嘴唇融化了冻实的堆雪
与盛开的腊梅在争艳
十五米长的大卡车也进了整流所
带来了我们的期盼和祝愿
三十年的回忆
凝结成今日的诗行
谱写着陇铝人华丽的篇章
火红的铝液
是电解人滚烫的鲜血
高压线上流淌着
电工们的汗液
秃了顶脑壳
是我们对责任的闪光
掉落的头发
已去寻找铝厂的根脉
结了痂是伤痕
是对事业的担当和责任的盛放
眼角的鱼纹和额头上的波浪
记录着二十年快乐的过往
也是我们对您的眷恋和感慨
是对青春的奉献和理想
检修工段门前那根15米高训练用的电线杆是否还在
那可是我三板下杆的速度
也悬挂着我们的胆量
我们的老领导们都还安健
还有那位没上过多少学
却总能在危急时答疑解惑的老主任可还好
还有那位没能给我当成介绍人的总工程师
您 可有遗憾
把弟弟的吉他借给我
至今没联系仍在时刻关注的老同学
还有喝一斤多都不待眨眼的师傅们
有半夜三更还不睡觉
在家属院乱串打闹的兄弟们
他的鞋被你隔窗扔到了马路上
领导的锅碗瓢盆也藏起来了
导致无法做饭 饿了半天
结婚时把你涂成大花脸
特地制作了带有锁的铁高帽
牵着游桌闹新房的“坏人”
还有篮球场上矫健的身影
和大清晨坚持锻炼的你我
我们都经历过了
带负荷拉闸
带接地线合闸
那是血与火的交融
正在进行着成功与失败的战争洗礼
是新生命的绽放
我们都看到过
110KV刀开关分合闸时的一瞬间
发出耀眼的绚丽光芒
我们都感受到了
高电压在你我沾有汗迹的肩膀间
发出滋滋的感应火花
和头发竖起的奇迹
那是我和她和它的唯一联络
也是我们感情的升华
是对“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绝佳的诠释
那位受了工伤的残疾兄弟
你的胳膊 手还痛吗
那根烧坏了的高压电缆
已去了天堂
把人间的温暖带到了冰冷的广寒宫
照亮了阴森的地狱
检修整流变有载开关的那个小发明有没有得奖
它可是我们智慧的展现和结晶
还有那位试图用手合上10KV刀开关
不知死活被人推下四五米高台
SARS期间躺在床上一个多月的无知青年
已远离家乡 暴走天涯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经历过了
也就如此
空压站的轰鸣声
击碎了南山的沉寂和苍莽
锅炉房的胸膛绽放着炫丽的光芒
它的余烬又在温暖着尘封的黄土高原
检修工段的弟兄们
此刻你们都在哪里
是否转行
把我们的友谊传到了四面八方
南北两侧工厂外的泵房还在吗
已穿透了地壳
拜见了金碧辉煌的水宫龙王
计量室送检那块表有没有校好
它可随时计量着我们的心脏和脉动
化验室时刻不停地化验着
我们绚丽多彩的阳光
铸造车间的火焰早已穿透漆黑的夜晚
那是淬炼过的魂魄在张扬
机修车间的老少爷们
把铁块雕成了美丽的花瓣
那是雪域高原上的格桑花
车队的师傅奔驰在辽阔的草原
拉着闪着银光的希望和骄傲
送到了远方
还有保卫科的将士们
你们还是那么威严
日夜守护着我们的家园
把祖国的安宁带到了万户千家
带眼镜的会计还在精打细算
拨打着未来
计算着孩子们的希望
档案室的姐妹们有没有整理好书卷
那里可佩戴着岁月的光环
祭典着我们的丰碑
饭菜准备好了吗
我们已加班到了深夜
正在洗刷灰尘
走进晨曦
行政科的老少爷们大婶大妈
还在妆扮着美丽的花园
角落里的仓库
贮藏着生命的源泉
二楼办公室的领导同志们
偶尔还会不会想起我 嘿嘿
是不是还在发挥着想像
追赶着新时代的潮头
酝酿和规划着未来和方向
指点江山
还有一起手谈的老领导和棋友
你们是否还在布局新的战场
我已搁置多年
早逝的妹子
可否已过了奈何桥
传说中的孟婆婆一定被你的美丽和善良折服
已为你开启重生之门
来世你将病痛无忧
当初的两男两女早已各奔天涯
挺着大肚子还在叽叽喳喳奔忙的你
吃了又吃还在叫饿 很是贤惠的你
那个有点自负的上海人
还有后来多女少男只留下我一个的试验班
早已不复重显
齐聚已是我的奢望
有人叫鬼子
有人称阿美
真鬼吗 美吗 帅吗
不知从何而来 已无法考证
不过听着还是那么的亲切
欣然接受 也不得不接受
还在留恋莫高文化的哪几位
你妈喊你回家了
是不是“不破楼兰终不还”
还是要“将军归卧玉门关”
有没有看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还是见到了“大漠雪如沙,燕山月似钩”
仍在感受着“铁马冰河入梦来”的雄心和壮志
家属楼前的双扣声
节假日周末连夜奋战的麻将声
还有老婆孩子的叫骂声
单身楼上的锅碗瓢盆声
曾经用稚嫩的肩膀抬起父亲的葬礼
到我们结婚的礼炮声
和骑着摩托到处兜风的欢笑声
还有妻子怀抱着女儿
踏着积雪赶早班车忽隐忽现的纤纤背影
有七八人挤在一张床上吃饭睡觉的她们
丢失的碗筷至今还没有找到
端走我们家水煮肉的盆有没有还回来
把你家当厕所的尿迹是否已擦干净
伪青年式的那位“骚人”
常常还会在群里显摆显摆
不时地刷着存在感
哪些从不说话的同学加战友
也请你们时不时的也要冒个头
要不然常时间潜水会被历史淹没
铝婆婆红线搭桥的哪几对
你们的孩子结婚了吗
没能牵手的女孩还有没有牵挂
失恋的靓仔早已成家
听说全厂资助生病的同事女儿也已出嫁
再次证明
我们已到了不惑之年
于是乎
我又想起了从前
那位邻居大姐
是不是还瘫坐在门旁的石头上
幸福满满的说笑着
今年的收成
和给丈夫孩子做饭的快感
墙根下蹲着的吸着旱烟那位大叔
面对着苍茫的山野
贫瘠的锁峪沟和干涸的锁峪河
映衬出古朴的老屋
一笔一画全是
烟火人间
还有邻居家的那只
大黄狗
跟着挑水的主人
摇动着尾巴
一路向前
一幕又一幕
恍惚间渐渐走远
我已不再是那个
流着鼻涕爱哭泣的少年
你也不再是
怀揣着梦想的懵懂女孩
沧桑中的岁月
洗礼了风霜雨雪
却挥不去的是那份
对您的执念
能留下来的
只是两鬓多了些的白发
忙碌中仅存的一些记忆
也许只有在梦中
才会清晰隐现
一页一页翻开
慢慢回味
直至闭上双眼
那一年的风暴
已碾压在时代车轮下
淹没在滚滚的红尘里
哪是对历史的呐喊
是对未来的呼唤
今天的东兴铝业
有着浩瀚无垠的广阔
敞开有容乃大的博大胸怀
和海纳百川的开放精神
迎接着各路莘莘学子和有志之仕
世纪的交响乐正在奏响
美丽的华章继续谱写着辉煌
……
田丰,陇西县人,原陇西铝厂职工,现移居杭州,从事环保行业。
题 签:魏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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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委:静悟斋 微信号:wbz20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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