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忆父亲最后的日子
中元节在我们当地没有什么影响,在一些地区还是比较隆重。特意百度:中元节,别名七月半、七月十四、祭祖节、盂兰盆节、地官节,节日习俗主要有祭祖、放河灯、祀亡魂、焚纸锭、祭祀土地等。
父亲去世十多年了,早想写一下,纪念一下,总是不敢碰触那心底的痛楚。借着中元节纪念父亲就决定写了。
父亲那年秋天特别瘦,还黝黑,又面临秋收,所以比较忙碌,还得干农活。我在外工作,也帮不了什么忙。
记得母亲跟我说:“你父亲最近不爱吃饭 ,不行去医院看看吧!”
后来我骑摩托带着父亲去了乡镇卫生院,做了检查。至今我清晰记得,那个做检查医生,是邻村杨医生。
父亲还认识他。父亲还打趣说:“老杨,我是不是癌症,是就不要治疗了。”
老杨安慰说:“没事的,就是胃病有些腹胀,引起不爱吃。”
后来老杨叫我一边,避开父亲说:“小吴,你带你父亲去市里人民医院看看吧,肝上似乎有肿瘤”!
听了这话,我感觉脑瓜子嗡嗡响,有些麻木。
去了人民医院,检查确诊:多发性肝癌。一个主任跟我说:“不要治疗了,再有钱也不行。我们一个副院长也是这个病,几个月就死了。”
没有主意的我应声说:“听主任安排。”
主任开了一些中成药,说:“你去对面药房拿,医院没有这个药”。
我答:“好的,谢谢主任!”
后来药也没有拿,就带着父亲回家了。我知道主任为了提成,挣两钱,才让我去。
在平度东车站等车时候,父亲看到小卖部有糖果,果冻这些孩子零食。就拿出一打零钱,点钱买了几个果冻和糖果,说:“买点给哲哲吃”!
我忍不住转过头,掉了泪。心说,爸爸你都这样了,你还挂记你得孙子!可我又不敢告诉他。。。
后来我记得专门去了医药公司,批发一些氨基酸,苦参注射液,还从药贩子手里拿了人血白蛋白,止痛针准备。作为医生我不能乱,还得治疗。想办法让父亲舒服一些。。。
后来在家治疗十多天,不见起色,父亲着急怎么还不好这病,不行说住院吧。我也不能明说,只好答应。
去医院也是我骑摩托带着去的。在哪住了四天,中午一次癌痛,比较难受,治疗效果也不佳。父亲说回家吧,还不如你给打针,在家没有遭罪,来医院反而遭罪。
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父亲来住院还是我骑摩托带来的,回家已经不能连续做摩托车了,短短三十公里,歇了三次。到现在我还为那次没有打个车送父亲回来懊恼自己,真是不孝!
由于肝癌晚期多发性比较严重,经过这番折腾,进展很快,人已经瘦脱相了。但是在家,没有太遭罪,到去世前一天父亲还能柱棍自己还能上厕所,不过那时候已经有些迷糊,一阵清醒。
那天上午,我去坐诊,母亲打电话说你父亲状态不好,快回来吧!我匆匆忙忙骑摩托往回赶,到家看着父亲躺在小床上,我叫了一声“爸爸”。他还知道应了一声。我悬着的心放下了。
傍晚父亲状态不好,邻里乡亲来了不少人都来探望,有些说:“孩子,你父亲不行了,不要打针了,拔了针吧”!记得当时打的生脉饮是个补药也能救急。
我不相信父亲不行了,只想父亲还能多坚持一天是一天。从没有想过父亲会永远离我而去,当父亲呼吸急促,手脚冰冷,汗出如油时候我意识到父亲不行了。我边哭边给父亲做胸外按压,希望他的心脏不要停下来。。。
后来我也不知道谁把我从房间里扶了出来,有人帮忙给父亲穿衣服。
那会儿我崩溃了,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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