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草木间,
虫子在身边。
我们吃饱了肚子,
来,聊聊天。
爱智慧的人哟,
用想象力种一块田,
根是劈进土里的闪电,
结一箩筐果子,叫童年。
大家晚上好!因为做了“万物有故事”这个书系,所以有这样一个机会来跟大家做一个分享。我很开心,也很提心。先要表达一下对周华诚同志的谢意,他是我背后的男人,哈哈,付出了很多精力,用匠心做了这么漂亮一套书。所以,他要我来做一个分享,我都没有理由推辞。因为群里面的各位,都是有段位的大咖,所以,我来做分享,觉得有点“关公面前舞大刀”,提心吊胆起来。记得有位前辈跟我讲:大狗大狗叫,小狗小狗叫,各有各的味道。我也看到过契诃夫的一句话:有大狗,有小狗,小狗不该因为大狗的存在而心慌意乱。所有的狗都应该叫,就让他们各自用上帝给他们的声音。那么,今晚我就不客气了,用我自己的声音,给大家做一个分享,题目叫“蔬菜虫子给人的意义”。这个题目有点大,但我觉得很合适。我们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像生活在一片丛林中。为了不迷路,我们在路的两旁,做下了很多的记号。走累的时候,歇歇脚,谈谈天。这个世界就变得熟悉起来。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人间本没有天,谈谈就有了。“万物有故事”系列,我所记录的,不过是想把我们所做的记号,把我们所谈的天,用植物和虫子的名义,做一个串联、整理,像一座博物馆,可以参观,也值得参观。因为,人在草木间,虫子在身边——这实在是我们的生活状态。只是,我们身处丛林当中,只缘身在“丛林”中——月亮每一天都东升西落,可我们很多人已经很久都没有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了,挺可惜的。所以,我就特别佩服华诚去做“父亲的水稻田”。田地里所长出来的,不仅仅是粮食、瓜果、蔬菜、杂草,一方水土一方人,它还滋养了我们的质地与态度。在我老家,老辈人讲:吃土,用土,死了归土。还是很有道理的。我们有所依靠,才生活得好。土地就是很好的依靠,它厚德载物。我想起:有一年夏天,我去灵隐寺。那边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当中,僧人用造房子的红砖排着弯弯曲曲两长条,像一条河的两岸,横穿整个院子。山蚂蚁爬在中间,来来往往,匆匆忙忙,黑黑的,比我们常见的蚂蚁大好多,它们像河水一样,奔流不息。当时,我就想到了佛门的结夏与解夏。从每年的四月十五开始,一直到七月十五,出家人要静居寺院九十天,不出门行动。因为那是一个万物生发的季节,稍不留神,就会损伤性命。我又想到弘一法师的一个习惯:他每次坐下,都要把椅子动一动,就怕有虫子在椅子上,坐下去伤了它们的性命。动一动椅子,就“打草惊蛇”,给一个善意的提醒。我想,这些就是佛家人的慈悲吧。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慈悲。人人皆有佛性。就像我在《虫子有故事》里面写到萤火虫——小时候,我跟母亲走夜路,为了添一点乐趣,母亲会捉一只萤火虫,踩在地上,往后一碾,拖出长长一条荧光。如果荧光长,预示着水稻丰收;如果荧光短,说明收成不太好。我总想再踩一只萤火虫,可母亲总说:只能踩一只,踩第二只就不灵了。我想,这里边,也有普通人的慈悲,更有人的智慧,人跟虫子是和谐相处的。我记得一句宣传语:地球不需要人类,人类需要地球。人与动物植物共享这个地球。可能,现在我们与动物植物所保持的距离,已经有些不合适了。我们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动物。就像林清玄小时候,捉到一只蟑螂,是立马吃掉的,因为他们没东西吃。而我们现在,看到一只蟑螂,换来的大多是一声尖叫与厌恶。这种尖叫声本身,就是一种距离感。这样的距离感、厌恶感,不够美好。我老在想:为什么华诚做这个“父亲的水稻田”会引起这么多的共鸣?因为像我们这一代人,好多,小时候都种过田;长大后,进了城,我们的孩子在城里成长。我们背井离乡久了,就有了乡愁,还发现乡村比城市有意思。而我们的孩子——他们与水泥的距离很近,与泥土的距离很远;他们分不清麦子和杂草;他们会写“樟树”“芋艿”“花生”这些字词,但是,他们不认识这些长在土地里的活物。也就是说,他们有知识,没常识,缺文化,不接地气,他们的知识跟实物是脱节的,名不符实。他们所掌握的,好多都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其实挺悲哀的。我们在渐渐丧失一种本性,一种自然属性。刚才我讲到,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断地在为世界的每一样东西命名,比如我们的汉字。从最早的象形文字变成今天的符号文字,这似乎也是一个与自然越行越远的变化。当然,这一过程,有它不可避免的演化规律,总是从具象到抽象,然后变得没有意义,或者说变得后来人不知道它有什么意义,比如,为什么刮风的风要这么写。比如古代玉器、陶器上的纹饰,在我们看来,已经不晓得它的本源是什么。传说是仓颉造字,惊天地,泣鬼神。造字的方法有八个字:近取诸身,远取诸物。●白色的白,请你看看手指甲上的那个小月亮,就是白色的白。●一百两百的百,就是讲一个成年男子嘴唇这一圈的胡子有一百根。●千万的千呢,就是讲一个成年男子腿上的毛有一千根。●千万的万,就是一只蝎子的样子。因为蝎子孵的小蝎子很多,成千上万。●刮风下雨的风,其实就是凤凰的凤字,就是一只鸟的模样。鸟是御风者。●十二生肖,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它们的甲骨文,都是有具体的样子的。包括龙,虽然没人见过真龙,但是甲骨文的龙字,就是一个动物的形象。●鱼就是一条鱼。龟像一只龟。高山的山,河水的水,火把的火,禾苗的禾,树木的木,都是它们本来的样子,都是一幅幅形象的简笔画。蔬菜、虫子,我们是拿来吃的,我们靠他们活着,或果腹,或医病。当然,它们也可以要了我们的命。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不是我们驯服了它们,而是它们征服了我们。它们借我们扩大它们的种群,扩大它们的地盘。你看水稻,它们占据了大片的土地,而且是最好的土地,得到精心的照顾。在自然界的竞争当中,它们相当于被家养的猫,只要有人类在,它们就不会被淘汰。
我们看蔬菜的名字,洋芋、番薯、西红柿,外来户不少。它们征服人类的脚步,也走得很艰难,但它们有足够耐心。
我们看那些植物,它们没有脚,它们就扎根在土里。但它们的竞争同样激烈,甚至心狠手辣。我看过一个纪录片,里面讲到一种杜鹃,它跟其他灌木丛长在一起,纠缠在一起,争抢阳光。在某一天,它吸收了阳光,会自燃,把自己烧成灰。当然,这场火是要殃及周围植物的,就是鱼死网破,大家同归于灰烬。就像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有时候杀敌一千,要自损八百。虽然有点狠,但不能不说这是一种智慧。因为草木灰是很好的肥料,等来年春天,杜鹃又从地里抽芽。它占据这一片土地会有优势,长得很茂盛。有点父亲为了儿子而牺牲的感觉。
生长在热带雨林的植物,叶片会长得大些,因为它不缺雨水,要蒸腾,就像家里有个矿,出手阔绰。而生活在沙漠里的仙人掌、仙人球,确实成仙了,都不怎么需要水。其实也是生活所迫,大叶片不敢长,要节约用水。浑身长刺,刺就是叶子变来的,它们生于忧患,谁来都扎谁。像炎热地带的狐狸,耳朵都大些,散热;寒冷地带呢,狐狸的耳朵小小的,保暖。有的松树被虫子咬了,它就会从它的伤口当中飘出一种气味,把远处瓢虫吸引过来。瓢虫来了,就把虫子吃掉。松树也会发信号、搬救兵呢。有些花要授粉,只有碰到特定的蜜蜂的震动频率,它才会把花开放。就像二年级课文里面,有一篇《植物妈妈有办法》。苍耳,就粘在动物的身上迁徙;蒲公英,随着风飞扬;碗豆,就把豆荚炸裂,就像凤仙花的子一样;它们就是这么扩大地盘的。所以说,蔬菜与虫子,不仅填饱了我们的肚子,也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很多的启示。仿生学就不用说了。这里所讲的虫子,是广义上的,古人有五虫之说,所以水浒传里景阳冈打虎,打的是大虫。我们人也是虫子,叫倮虫。植物会带给我们思考,虫子会带给我们思考,让我们的生命变得丰盈,变得有意义。我们的一生,其实就是一个故事,故事当中往往又有很多事故,文似看山不喜平,精彩极了。在写作中,有这样一句话:意义是故事的本质。所以,华诚让我讲讲故事,我选择了讲讲蔬菜虫子给人的意义。我想:蔬菜和虫子触及到我们人作为一个生命的本质。甚至可以说,我们人就是由蔬菜和虫子组成的。我们依靠它们活着,它们也给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既满足我们物质上的需求,也给予我们精神上的有聊。如果我们能够静下心来去凝视这个世界,我们这一辈子,完全可以过成两辈子三辈子。其实中国人会比较豁达,我们把死称作往生。蔬菜与虫子会让我们看透很多,比如庄子讲:不可与夏虫语冰;蟪蛄不知春秋。——我们人,何尝又不像夏虫一样,何尝又不像蟪蛄一样?!其实我们很渺小。蔬菜与虫子,其实就是一面镜子,它们照见我们自己。而且,我们还能一分为二看事物,这就厉害了。比如竹子,嘴尖皮厚腹中空,是它;外直中空,虚怀若谷,君子也是它。比如紫色,紫气东来,尊贵;打一顿,伤了,也是紫色的。比如狗,忠诚,是它;狗腿子,也是它。当然,这一分为二变得不可捉摸,但又有道理,像太极图的那条线,拐弯的,它是活的,不是非黑即白那般死板的。这一分为二看东西,不是精神分裂,而是实用,物尽其用,我们传统上比较关注人,少关注自然,蔬菜虫子不过道具而已。一个猎人去打猎。他一枪射中了一只母猴,等他跑过去的时候,发现小猴子并没有远离,而是拿落在地上的树叶,在堵母亲流血的伤口。又有一个猎人去打猎,带着一群猎狗。大猴子,小猴子,一群猴子在树上。嘭嘭几枪,就有猴子掉地上。一只母猴,背着一只小猴,它与猎人有交流:将小猴子放到一边,用手指指小猴子,向猎人摆摆手,再指指它自己。意思是说,杀我吧,求你放过我的孩子。还有一只狼去捕猎,当它捕到猎物,又没法把猎物拖回来,它就把自己的肚子撑得滚圆滚圆,为什么?因为家里还有小狼,等着它去哺育。回到家,它会把食物吐出来,给小狼吃。我家以前养过两条狗,一公一母,生了一群小狗,我看着小狗一天天长大。冬天,我去村头的浴室泡澡,叫小黑的那条小狗一路跟着我去。它在前面为我开路,我走进浴室,它隔几分钟就过来敲敲门,进来看看我还在,叫几声,摇头摆尾一会,它又蹦跳着跑开。过一会儿,它又来敲敲门,推门进来,看到我在,叫几声,摇头摆尾一会,它又高兴地跑开去。后来,小狗长成大狗,家里狗太多了,把一公一母的公狗卖了。母狗看到公狗被拖走,浑身发抖,好几天滴水未进,眼里满是哀愁。当我们与一个动物很亲近,比如一条狗,比如一头牛,我们认真看它们的眼神,看它们的眼睛,与它们对视,我们的心慢慢就会柔软下来。我跟我儿子讲过放牛的故事,有一天吃早餐,他跟说我:爸爸小时候,带牛去吃草,带牛回家,爸爸就长大了。——我觉得这是超级好的一首诗啊。我一直难忘牛的眼神,像一口井,可怜的样子。我总是帮它赶苍蝇、打牛虻,路上看到别人家扔的甘蔗头,我都拣回来给它,看它嚼得嘴角流着甜腻腻的汁水,很满足。我家里也养鸡。有一只公鸡,能够飞很远的距离,飞过篱笆、墙头更不在话下。每到傍晚,要把鸡关进笼子,只要我父亲喊一声“扑倒”,这只公鸡就乖乖地蹲在地上。因为我的父亲拄拐杖,腿脚不便,他就慢慢地走过去,把公鸡抓起来,抱在怀里,摸摸它,放进笼子去。公鸡没一点反抗。我们看网上的很多视频,人与动物的那种亲密,是会让我们动容的。我想,这就是情感上的共通。在《生肖有故事》这本书,我讲了不少这样的、人与动物之间有情感的故事。我们古代也有很多义犬、义猴。据说,方腊就有一只白猿,所以我们现在才有了“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一说。据说陆机有一条狗叫黄耳,它能不远千里把陆机的信从洛阳送回苏州老家,又带回信到洛阳。听起来,好不可思议,但它做到了。我们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我们自己选择的结果,所以说,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并没有带着目的,也就是说,我们人,生来是没有意义的。我们把人放到一个更大的时空当中去看待,连一个地球都像一粒灰尘那么小,何况我们一个人呢?我们整个人类的历史,在时间的长河当中,也不过一个瞬间,实在太不起眼了,何况我们一个人一辈子呢?但是,我们总不能浑浑噩噩过日子吧?虽然,生命的到来本没有意义,事物总有成住坏空的一个过程,但是,我们的生活,应该追求意义,人是一种追求意义的动物,而我们的好多意义就来源于蔬菜虫子。我们可以在家里养一盆绿萝,可以养一条金鱼,甚至养一块青苔。厨房里,土豆番薯吃不完,发芽了,就当作一个盆景,看一看土豆开花是怎么样的。去买螺蛳,清明螺,赛过鹅,可以留它三五颗,不要剪屁股,养在鱼缸里,它们是水中的蜗牛。这样,家里除了人之外,除了蚊子、蜘蛛、蟑螂之外,还有一些活物。在家门口养一片草,杂草,都不用你撒种子,鸟衔来的,风吹来的,全天然生长,你只要不去清除它,蟋蟀、纺织娘、西瓜虫都来了。这样,我们的日子也就变得有意义了。想到古人的一篇日记:二十日,戊wù辰。晴。与子夏坐石上,看红叶赪chēng霞千片,错绕青翠间。斜阳半挂,四无人声,凉风微动,叶叶如欲吐语。不用管它写了什么意思,石头、红叶、青翠、斜阳、微风,读来多么赏心悦目。意义是被赋予的。比如说,西湖边有一棵树,本来它只是很普通的一棵树,如果来了一帮文人墨客,因这棵树而写了很多诗文,那么这棵树就变得特殊了。就像龙井茶,被皇帝点过名的,就不一般了。就像傅拥军拍摄《西湖边的一棵树》。就像华诚每个节气赶去西湖拍照,然后写字,便有了《西湖时光:遇见24节气》这本书。意义是被赋予的,石头是在口袋里焐热的。我小时候,晚上关了灯,又没睡着,一片黑暗,很安静,我经常会想一个问题:地球爆炸之后的样子。我就看到,整个世界是灰暗的,到处漂浮的东西都是碎片。那些我爱看的书,包括我自己写的书,都变成了纸灰,就像清明时节烧给先人的纸钱,风一吹,纸灰飘散在空中。我觉得好可惜啊,那么好的书,没了,也没人看了。留本给外星人看看,多好啊。我们明知道,有一天地球会不在,但我们总要去书写。就像一个明知道到不了终点的旅程,我们还是要前进。或者说,明知道终点,我们依然寻找意义,向死而生。这多英雄。我想起作家阿来的话,他说,我们现在的写作,进入了无名时代。小学生写作文,会这样写:那些不知名的野花开在田地里。其实我们大人也一样,走在路边,有很多花花草草,很多虫虫鸟鸟,我们对它们也是不知名的。孔子讲“多识于草木鸟兽之名”,这一点我们现在做得很不够。前几天,我回老家,用微信里的小程序识花君,把家周围的植物,都拍了一遍,一百多个名字,原来它们都有名有姓。我母亲还拿一棵草走过来,说:这是犁头草,身上有脓包烂不出来,叶子贴上去就会烂出来,很灵的。我一查,果然叫犁头草。学名,堇菜。譬如:马兰头,马齿苋,牛筋草,叶下珠,覆盆子,车前子,鳢肠,商陆,虎耳草,节节草,竹节草,接骨木,鸡屎藤,木莲,鸡脚草,看麦娘,树上蜈蚣,灯笼泡,黄鹌菜,蛇床,等等。这些命名跟仓颉造字一样,紧紧抓住了它们的特点,取其形,表其用。古人取名也是这样的,第一原则就是信——以出生时与生俱来的特殊标记为名。比如老子,姓李名耳字聃,就跟他的耳朵有关。我们看现在孩子的取名,明星范很足的。这些植物的名字是一批人取的,但又被一批人遗忘着。每一种草木,就是每一个人,我们叫出它们的姓名,这是一种尊重。我突然觉得好对不起这些花草树木啊,但一转念,我又给了自己安慰。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也很正常啊,就像村里有那么多人,每一个人都有名有姓,也不是每一个都叫得出名字啊。但是,至少与我们亲近的那一些,我们能不能花点时间给它们?认识它们,叫出它们的名字,在写文章的时候,不要说“有一棵野草趴在墙头上”,而要写“有一棵马唐草趴在墙头上”,马唐草就是它的名字,我们叫了它,它就会给我们回应,风吹来,它在点头致意。“万物有故事”这套书,我花了好多年的时间,是慢慢写出来的,找了很多的资料。最初写的时候,是为学生写的。写了一段时间,发现也是为我自己写的,通过写作,我一次又一次回到童年。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童年。童年是蝌蚪,当我们变成青蛙之后,便没法很好地与童年沟通。就像水虿变成了蜻蜓,再没法与水虿沟通,所以就蜻蜓点水。幸好孩子是亲生的,不然,哪咽得下这口气哈。而,现在的孩子,他们的童年变得不像童年。我觉得他们与生活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他们一心只读圣贤书了。他们知道意义,但不知道意义从何而来。或者说,他们这样,也是一种生活,但是,我想,这样的生活,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它缺少了自然的营养。我们老是讲“孩子是我们的未来”,其实,我们才是孩子的未来。如果我们能够把蔬菜、虫子、生肖的故事,告诉孩子。我想,他们的未来,这片土地的未来,会更自然美好。我们还要告诉孩子:未来其实已经到来。未来就是现在。现在正是夏季,我们能够听到蝉的鸣叫,听到纺织娘的鸣叫,听到蟋蟀的鸣叫……我们可以从它们的鸣叫当中听出科学,但更应该听出文学,小孩子还可以听出童话。我们应该让孩子像植物一样去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