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童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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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童谣(上)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只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在小区楼下看孩子们玩耍,他们唱的儿歌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稚嫩的童声,天真的笑脸,唤起我童年的记忆,让思绪飞过千山万水,回到生我养我的村庄。
人不论贫穷富贵,童年都是无忧无虑的,因为尚不懂事,想愁也愁不起来啊。爱玩是小孩子的天性,所以我对现在很多家长从孩子牙牙学语就开始让他们学这个学那个很不认同。我出生在上世纪60年代,当时的农村物质生活匮乏,更没有像样的娱乐,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快乐。跳房子、踢毽子、拾子儿、摔四角……自己动手做的乡土玩物现在看来更环保、更安全、更有趣。
记忆中还有口口相传的童谣,合辙押韵,极具地方特色,随便道来朗朗上口,但不适合整理成文字,因为很多用到的方言土语,落实在文字上还真不知道怎么写。曾经我动过整理儿时童谣的念头,但我在老家待的时间零零碎碎,加之过去太久了,很多淡忘了,记住的要么残缺不全,要么只有音儿对不上字儿,终未如愿。
儿时的童谣大致分两种,一种是闲暇时大人教的,多与当地的事物、景观、风俗有关,代代相传,又不断改进,或褒或贬,风趣幽默。比如《小板凳》:“小板凳,四条腿,我给奶奶嗑瓜籽。奶奶嫌我嗑得脏,我给奶奶烧碗汤。奶奶骂我没材料,我把奶奶活埋了。奶奶夸我小乖乖,我把奶奶扒出来。”老少嬉戏、祖孙同乐的画面跃然纸上;
比如《小小子儿》:“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闹着要媳妇儿;你要媳妇儿做个啥,做鞋做袜点灯说话。”短短几句勾勒出小男孩儿的天真可爱、憨态可掬;比如《瞎话》:“锅台上种了二亩甜瓜,大车推不走,小车拉不下,一个光屁股孩儿,一抱抱走啦。瞎子看见了,聋子听见了,哑巴就喊,瘸子就撵。一撵撵到东西地、南北角,用砖垒了个土小井,上枣树搉了个柳木扒勾,勾住他的秃小辫。”全是不可能的事,但想来颇有意味,不禁令人哑然失笑。
童谣作为乡土文化的组成部分,有着其不可替代的作用,不仅增加孩子们成长过程中的快乐,也在调侃谈笑中传播做人道理、讽刺那些行为不端的人。比如《野麻雀儿》:“野麻雀,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娘扔到山后头,媳妇背到炕头上。老娘想吃长烧饼,哪有闲钱补窟窿。媳妇要吃大秋梨, 明天去赶顺德集。”生动地勾画出不孝儿嘴脸,告诫人们做人要有良心,不孝顺爹娘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比如《小白菜》:“小白菜呀,地里黄啊! 三两岁呀,没有娘啊。从小跟着爹爹过呀,恐怕爹爹寻后娘啊! 娶了后娘三年整呀,生下弟弟比我强啊,弟弟吃稠我喝汤呀,端起碗来泪汪汪啊。我想亲娘在梦中呀,亲娘想我一阵风啊!”淋漓尽致地道出没娘孩子的苦,也谴责了后娘的冷血、狠毒。(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