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水： 羽，我是你永远的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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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秦若水，原名卢润红，河南省作协会员、洛阳市作协会员、偃师市作协理事、洛阳文学院特约创作员。擅长写作散文、随笔、故事。自2007年从事业余创作，迄今已在《格言》、《思维与智慧》、《南方都市报》、《羊城晚报》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二十多万字。曾有文章入选天津市中考语文试卷，在《语文报》写过“中考风向标”专栏等。

羽，我是你永远的虞

再不见，车辚辚，马萧萧；再不见，旗列列，人滔滔。

月光如水，中军帐里，山一样的羽端坐正央，一手按剑，一手握着酒杯，如剑目光扫过帐内，然后仰头一饮。今夜的我，旁坐于侧，白衣胜雪，衣袂飘飘，你说我此妆最美。

今夜的我们，不再悲怀，羽，让我们一醉方休。

我怕酒，但。今夜，我们举杯。

楚歌声里，羽，我想看一眼帐外的江水滚滚；我想看一眼帐外战场的黄沙茫茫；我想看一眼帐外跟随你多年的兄弟和乌驹。

羽，你可知道，中军帐外，月光清冷，江水呜咽，兄弟低思，乌驹嘶鸣。

羽，你轻握我纤纤细指，低唱着：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我轻轻摸着你的脸，今夜的你像个孩子。

羽，你可知道，我喜欢你不学书法，不学剑术，唯学兵法的志气；我喜欢你钜鹿之战威慑群雄的豪气；我喜欢你驰骋沙场，英勇作战的霸气。还有今夜你无助的孩气。

羽，不管你是意气风发，还是英雄末路，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你依然是我的羽，正如我是你的虞。你赢，我陪你君临天下，裘皮软塌；你败，我陪你仗剑天涯，陌上看花。

把脸放在你的膝头，我知道，你内心涛涌如泣。我知道，我该何去何从。

就让我再为你跳一支舞吧。

我要穿上红色的舞鞋舞衣。我要把裙摆，旋转成最美的花，最飘逸的霞，把你带入仙境。

我在旋转。我看到你浓黑的眉，我看到你笔挺的鼻，我看到你专注的眼神。羽，你可知道，每次你出营征战，我送你步履如铅。你在帐门口，站定，回眸一眼，抖帘而去。我泪如雨下，魂随你走。我渴望安宁，但你喜欢沙场驰骋。

羽，每次你凯旋归来，我如蝶飘至你眼前。你可知道，这是我在煎熬中为你蛹变的彩蝶，着紫衣，着绿衣，着粉衣，着黄衣，着蓝衣的蝶。你说我着白衣最美。

我在旋转，我头好晕啊羽，我好累啊羽。这样，就不疼了，是不是？

我怕疼。今夜，我想，疼一次。

羽，你的剑好锋厉啊，不疼啊，居然不疼。

我躺在你怀里，对你最后一笑。羽，今夜的红色舞衣为你而穿，为疼而穿，你眼里的虞是不是仍然很美？

羽，你的泪滴在我脸上，好热。不要哭，我要你握紧我留给你的勇气，今夜，就今夜吧，你和你的兄弟，你的乌驹一起重抖你的霸气。

力拔山兮气盖世，羽……

你依然如山，依然温暖，依然有力。

羽，楚歌声里，你的怀里。

风定声止兮夜昏黑，剑落地兮虞欲归，笑看郎兮心默许，金戈铁马赋予羽，羽兮羽兮突围去。

从此后，了无牵挂；从此后，无后顾忧；从此后，生命凝固；从此后，时间不流；从此后，美丽打结；从此后，缠绵尽头。

羽，从此后，你无法更改。从此后，你永远是我的羽，正如我是你永远的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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