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勤回忆录推介之三十四】王勤：《难忘在海外的日子之卢旺达篇》（三）
【在场专刊】
前两期我们向读者推介了《难忘在海外的日子之加卢旺达篇》
一、使用塑料袋竟然要坐牢的
二、义务劳动日谁开车谁挨罚
三、卢旺达经常遇到活雷锋
四、山多水多鱼多
五、卢旺达人爱乒乓
这期推介《难忘在海外的日子之加卢旺达篇》
六、基伍湖：沸腾的湖水可煮鱼
七、卢旺达见闻
平台推介：
在场文学平台倾情推介的《难忘在海外的日子》，是资深外交官诗人王勤的一部关于海外外交生涯的力作。王勤先生工作的43中，有20年在海外学习、生活、工作的经历。除了两年的法国留学，他把一生中最年富力强的18年奉献给了非洲人民，奉献给了祖国的外交事业。
王勤先生用清新、自然、生动的笔触，把读者带到每一个工作过的非洲国家。读者如亲见那里的河流山川，亲历那里的异域风情；用平实、诙谐、机智的语言讲述了自己在异国他乡的经历，无论是工作中的困难，还是生活中的艰苦哪怕大军压境生死存亡的时刻，他都用不慌不忙的文字娓娓道来。这是一个经历过风雨的旅者的游记，是一个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勇者的檄文，是一个心如菩萨善念永存的智者的禅语，是一个舍小家为大家的明者的情思，是一个乐观主义者送给读者的心灵鸡汤，是一个爱国者的赤子之作。
这部长达14万字的回忆录，分为七个章节。
第一章 法国留学篇
第二章 阿尔及利亚篇
第三章 突尼斯篇
第四章 马达加斯加篇
第五章 加蓬篇
第六章 卢旺达篇
第七章 海外见闻篇
讲述精彩故事，记录传奇人生。资深外交官王勤先生与您共赴非洲……
回忆在海外的日子之卢旺达篇
（三）
六、基伍湖：沸腾的湖水可煮鱼
跟着电影去旅行
【影片简介】：
由英国、南非、加拿大、意大利四国联合拍摄的电影《卢旺达饭店》（Hotel Rwanda），取材于1994年卢旺达胡图族针对图西族的大屠杀事件中的真人真事。虽然影片自始至终都没有直接表现屠杀的血腥场面，但人们在紧张而恐怖的气氛中所表现出的极端无助，以及挣扎在死亡边缘的相互关爱，却更能震撼人心。
影片的主人公名叫保罗·路斯沙巴吉那（Paul Rusesabagina），是卢旺达胡图族饭店的经理，普普通通的卢旺达胡图族公民，在那个血腥的岁月中，他的图西族的妻子塔莎娜、他的孩子，甚至他自己都面临着被杀的危险。然而，走在死亡线上的他，却凭着与胡图军政人员八面玲珑的交往，在黑洞洞的枪口下，百般曲折地挽救了一千二百多位图西族难民。他被誉为“非洲辛德勒”。
屠杀过程中，许多图西族难民试图从基伍湖逃难到扎伊尔（即现在的刚果民主共和国），但没能成功，被就地屠杀。100多公里长、数公里宽的基伍湖上一度漂满尸体，成为不折不扣的“人间地狱”。保罗在开车回家的途中，曾路过这里，无比痛楚地发现这一惨象。据统计，此次屠杀共有近百万人被害，相当于卢旺达当时总人口的1/9，其中94%的受害者是图西族人。此外，还有200万人沦为难民。
湖看上去像大海
说起基伍湖，就不由得想起卢旺达大屠杀，这时，脑海中就会闪过电影《卢旺达饭店》里基伍湖上漂浮着的在黑暗色调中若隐若现的无数尸体。那凄惨的镜头深深地扎了我的心，让我无法忘记。
基伍湖位于刚果（金）与卢旺达的边界上，如今距离大屠杀已过去十几年，在世人的眼中，它早已不再是“人间地狱”，而是成了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历史与今天的两幅迥然不同的景象，一直吸引着我前往。今天的基伍湖会是什么样子呢？
来卢旺达之后，终于有机会可以前去一探究竟。那天下午，我们乘车从卢旺达首都基加利出发，沿山路向西行进。卢旺达被称作“千山之国”，汽车在盘山公路上前行，转完一个山包，又转另一个山包。大约“转”了两小时后，我们来到卢旺达西部重镇卢亨盖里，中途休息。
沿途的卢旺达一派安详之态，《卢旺达饭店》里表现出的大屠杀时期的恐怖血腥气氛早已荡然无存。据介绍，此地气候特别适合咖啡与茶叶的生长，所以我们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咖啡园和茶园。咖啡与茶叶是本地特产，来卢旺达的中国人大都会买一些带回国馈赠亲友。本地人喝茶时，喜欢加牛奶、糖和姜，我们管它叫“姜糖奶茶”，喝起来甜香微辣、解暑爽口。
喝茶休息之后，我们从卢亨盖里继续前行。正当大家还在激烈地讨论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时，突然眼前一亮，远处出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那就是举世闻名的基伍湖了！
随着汽车的前行，视野逐渐开阔，湖面也变得越加宽大，最后，变成了一片无边的“海”。在这里，游人或在湖中泛舟、游泳，或在沙滩躺椅上看书闲聊，或结伴打沙滩排球……
办妥旅馆入住手续之后，其他人都迫不及待地跑到湖边赏景、拍照，而我则站在二楼阳台上，极目远眺，陷入沉思。夕阳西下，橘红色的云带热烈而又凝重地布满西天。落日，以她眩目的艳丽和欢快的威严，把万束金箭从长长的云带后面，呈扇面状射向蔚蓝的苍穹，又折返到浩渺晶莹的湖面，形成“海”天一色的壮丽景观。
湖有“爆炸”的危险
基伍湖有个奇怪的现象：部分湖水有时会突然沸腾起来，一连持续几个星期。沸腾的湖水，甚至可以将鱼煮熟。于是，很多当地人都会在湖水沸腾时，把鱼往湖水一泡，吃一顿现成的美味。
湖水怎么会沸腾呢？原来，基伍湖的湖床坐落在东非大裂谷上，由断层陷落而成，所以，这里火山非常活跃。离湖不远处就有座火山，火山喷发时，炽热的岩浆流到湖中，就把湖水煮沸了。
更为奇特的是，基伍湖底还有着大量的沼气，是由湖底大量腐败的生物残骸被厌氧菌大量分解而产生。据估计，在面积2650平方公里的基伍湖湖底，有沼气3000亿立方米之多，它们燃烧后释放的热量相当于燃烧6000万吨石油的热量。因此，湖两岸的刚果（金）和卢旺达两国正在开发利用沼气，以作为内燃机的燃料。
不过，不要以为基伍湖只是个旅游胜地兼“能源宝库”，它还是个潜在的“炸药库”。科学家们在研究后认为，这个美丽的地方暗含着“爆炸”的危险。因为基伍湖的湖水中溶解了甲烷及二氧化碳，而且湖底有火山作用。一旦火山作用加热底部的高气体浓度湖水，会迫使大量甲烷溢出，甚至有可能会造成甲烷爆炸。而爆炸又会促使湖水释放出大量的二氧化碳。接着，二氧化碳会使大部分在基伍湖周围低地生活的人窒息而死。也有科学家认为，当甲烷爆炸时，会在湖中造成“湖啸”。据说，在基伍湖周边生活的人口，达200万之众。让人担忧的是，当地人根本不理会这个“炸药库”，每天照样在湖边温泉中洗泡泡浴。
近年来，在基伍湖发现大约有550亿立方米的甲烷及其他气体溶解于深300米的湖水中。卢旺达政府与国际机构签订了一个巨额投资计划，以抽取这些甲烷。方法是，将富含气体的水抽出并喷向高空，一旦水压减低，气体的溶解度降低，溶解在水中的气体（主要为二氧化碳、甲烷及硫化氢）随即冒泡溢出。基伍湖的甲烷可以作为便宜的能源，也可供出口至邻近国家。这个计划如果成功，会提高卢旺达的能源产量，并能给邻近非洲国家供给能源。
历史上基伍湖曾做过一次“人间地狱”，但愿人类的智慧能消除潜在的危险，留给人们一个既安全又迷人的好去处。
七、卢旺达见闻
摩的和自的穿梭在城乡的公路上
到卢旺达给人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往来穿梭于城乡的摩的和自的。卢旺达人外出除了乘坐小公共、出租外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摩的和自的。摩的较其他交通车便宜、便捷，同一个山头乘坐出租要2000卢郎，而乘坐摩的只要200卢郎，转到另外一个山头乘出租要另加500卢郎，而摩的只加100卢郎。这里的汽车限速行驶，关键路段都有减速坡限速，交警十分敬业，违章超速罚款逮住决不留情，要么罚款要么没收证件，所以这里行车速度较慢，事故也少，乘坐摩的也较安全。另外，这里人行车礼让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较之国内超速、强行的情况形成鲜明对比。比利伯维尔干什么都慢就是开车快的情形也有天壤之别。
但我来后听一个朋友讲，几年以前，某中资公司一翻译在基加利乘摩的不幸被撞造成终身残废，现在还在跟保险公司索赔。所以现在来基加利的中国人一般都不怎么敢乘坐摩的，加上这里道路坡度大，上坡下坡多给乘客也造成一些心理上的恐惧。摩的载客须经交通部门审查许可，发放统一摩的号服、牌照，驾驶员除自己配戴头盔外，乘客也必须戴头盔。上下摩的都有固定站点，一般都在公共车站附近。
这里的摩托车大部分来自印度，小部分来自中国，印度摩托车价格便宜，但质量不过关，中国摩托应该还有很大的竞争余地。
卢旺达大屠杀后经济复苏较快，GDP增速每年都在6%以上，在非洲国家名列前五名，但由于人口多，人均收入仅300多美元，列世界最贫穷国家之列，老百姓生活水平仍然很低，坐不起车的人很多，城市、农村到处都能看见成群结队的步行者。
农村的交通除公共汽车外最主要的是“自的”，即自行车载客，国内有些地方叫“二等车”。这种方式非常流行，价格也便宜。农村自行车主要来自印度，大都为加重自行车，主要是载物载人方便，前轮都有保险叉，轮胎较宽，后座配置松软舒适的海绵坐垫。自的装饰华丽、亮眼，已成为目前卢旺达农民出行主要的交通和运输工具。
卢旺达不兴给小费
许多非洲国家都沿袭了欧洲国家要小费的习惯，无论餐馆、酒店、看车、机场提行李、擦车、只要为你服务了要点小费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长期在外工作对此也习以为常。所以车里、兜里随时都有零钱备着。到了卢旺达也是一样，先换了一些钢蹦放在车里，以备急需。一年过去了，我车里的钢蹦一分没动，主要是这里不收小费。有次出差住店，跟往常一样外出前在房间桌子上放了2美元小费，结果回来时原封未动，服务员还过来敲门叮嘱外出时放好钱财，以免丢失。当然你硬塞给服务生他也不会推辞，只是不像有的国家主动索要，让人生厌。包括文艺演出：唱歌、跳舞也不像有的国家演到高潮时，演员拿着草帽或小扫把向客人索要小费。
国内一个验收小组在某非洲国家机场行李箱被海关翻来翻去，没有发现任何违禁品，但就是不放行，无论怎么解释都不行，最后只好交了几个美元才愤愤地离开机场，而到了卢旺达机场后却很顺利出关，没有任何纠缠，感到非常诧异。
警察胸牌上写着“不受贿”
这里只要你遵守交规，警察都不会随便罚款要钱，但你不遵守规定违章行驶也严惩不贷。这里对车速限制很严，路边警察也多，如果你速度快，前边车辆一般会打左转灯提醒你不能超车，发现远处有警察时会打手势让你慢行。如果前方没有情况，也会友好地打开右转灯或打手势让你超车。
卢旺达的人均收入不足300美元，但政府要求官员必须干干净净做事，堂堂正正做人。为了向零腐败的目标努力，他们对索贿的官员惩罚十分严厉。在这个国家，给官员送点礼品、吃顿饭问题不大，但塞钱的行为一经发现则严惩不贷。最近一段时间，少数负责工程招标的官员因为索贿受贿都被抓进了监狱。很多国际组织、外国驻卢使团都对卢政府狠抓反腐倡廉并卓有成效给与了积极的评价和高度赞扬，认为卢旺达是个很有发展前途的国家。有趣的是，最近我发现有的警察胸前又多了一行字，细看是：不受贿（NO CORRUPTION）,卢、刚边境卢方一侧的大标语牌子上赫然写着：INVESTMENT YES,CORRUPTION ＮＯ（投资可以，行贿不行）。
舞蹈更趋现代化
来卢旺达间较短，对舞蹈的理解还不深，但看过两次舞蹈表演之后感觉卢旺达的舞蹈和其他非洲国家的舞蹈还是有很多的不同。首先从服饰上，卢旺达舞者的着装已经脱离了许多国家仍然保留的传统的草裙，而选择华彩绚丽的现代服饰。男演员上身基本裸露，辅以简单的彩条裹缠，展示强健的肌肉和阳刚的线条，下身穿华丽的裙裤，女演员则多以露肩长裙，华丽头饰、项链、手镯等装饰全身，一展女性窈窕舒展、妩媚动人的身姿。再则舞蹈动作的编排也与其他非洲国家的舞蹈有所不同，特别是男演员的表演除展示阳刚激烈的一面外也有许多舒缓如风的动作，两手张开，上下左右翻飞，酷似空中的雁阵逶迤前行。
另外，卢旺达舞蹈节奏快而复杂也是一个非常别致的特点：繁复奇异的节奏令人目不暇接、心灵震撼。无论是手持长棍的男子舞还是手捧奶器的女子舞，无论是奔跳狂放的战斗舞还是婀娜妙曼的劳动舞，都贯穿了这一特点。卢旺达舞蹈体现出来的节奏意识非常强烈，舞蹈中的振铃踏步就是一个十分精彩的体现：和着特点分明的节奏，清脆的铃声随着演员的振踏腾挪，发出悦耳的声效，既为奇特的节奏增色不少，又让动作的质感跃然眼前。在这种从容的振踏中，女演员平伸双臂，左右盼顾，其上身姿态的妙曼韵致，与亚洲精致细腻的传统舞蹈极为相似。看得出来卢旺达人民对生命、劳动的热爱和对英雄的赞美，这些舞作向我们展现了卢旺达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精神面貌。
09年年初杨洁篪外长访问卢旺达时，卢国家舞蹈团特意编排了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扇子舞招待中国客人，表达了卢旺达人民对中国人民的友好感情，看了令人十分感动。
王勤，男，1951年生于黑龙江省北安市，现居北京。退休前曾长驻国外使馆工作，历任秘书、参赞等职。有《难忘在海外的日子》、《并蒂莲》等专著。《北大荒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赋学会》会员，《现代文学》杂志副主编、《国际援助》杂志编委。《白天鹅诗刊》杂志社名誉社长、《世界汉语文学作家协会》理事、北京分会主席，《北京暹华文化研究院》名誉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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