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你要什么现世安稳?

琴深如海绝对原创的文字精神,笔随心,文随情,不从俗,反抄袭。人生的意义,不是得到了什么,而是为世界留下了什么。

Saying:这篇文字写给90后的孩子们,或许只代表我的观点.华同事提出了一些不同的看法,今天匆忙下班,便没有修改了,初衷是激励年轻人,供大家共勉吧。


文/如海

平平是我的一个乖巧的晚辈,知书达理,灵巧秀气,是一个标准的懂事听话的好孩子。在成都几年的大学光阴,她中规中矩地完成会计专业的学习,顺利毕业,有好闺蜜、好心情,拥有大学惬意和充实的时光。或许她还有一段珍贵的爱情记忆,这也是大学里难能可贵的,不一定因为缘分,也许就因为年少也就足够。

我不知道她曾经的理想是什么,是否曾想过继续留在成都这个缓慢而厚实的城市。至少我觉得她们应该属于这个城市。在最近一次和她的微信聊天中,她突然问我:你对你现在的生活满意吗?我发现于我而言,这是一个颇有难度的问题。

说满意,似乎显得矫情和自满,更何况一份上班族的工作,当真算不得太体面和伟岸,当然有人会说大学教师受人尊重、有社会地位,关键还有寒暑假呢。看上去真的很美,谈不上非富即贵,倒也有自在和随意,至少可以信马由缰地码字成文,在文字的世界,找到那个只属于自己的飘逸和洒脱。但这样的满意,充其量只能算意淫和搪塞,搪塞自我的心虚和脆弱。

这个世界很功利和浮躁,感性和知足在多数人眼里不屑一顾,甚至是失败的代名词。遇到略显文艺的朋友,忍不住赞扬对方文艺范的时候,会招致出其不意的嘲讽:你才文艺青年呢!然后就是话锋一转,讨论起换房或者换车的问题,当然有的还有换老婆的远大抱负。和关心物质的现实主义者比起来,他们的成功可圈可点,我的现状无论怎样都算不得满意,算将就马虎?马上换车的人就笑了,这就是混得搓啊!还好在成都,要是在大上海,估计只有心塞气绝地跳黄浦江了。

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重要的在于你对经文的态度。你念得娴熟无比而且乐在其中,一辈子都能快乐开心,也就不会厌烦,心生纠结。旁人的眼光,往往只见光鲜不见晦暗,只闻笑声哪听得到哭泣。我自有自己的抑郁和虚无,在所处的环境中的不得志和困扰。甚至时光的利刃,并没有斩断我曾深陷的心灵藩篱和囚笼。很多时候,深陷在围城般的关口,逃不过世俗的围追堵截:同龄人的攀比阴影、职位升迁的胸臆难抒、人到中年的庸庸碌碌。如此这般的惶恐和迷惘,让我去回答平平的问题时,似乎只能得出一个很不满意的答案。

但我终究不过是一个口是心非的长辈,我依然用自信满满,却强显镇定的语气回答她:还是不满意的,毕竟每个人都有更高的追求。往往看似通俗实则敷衍无趣的回答,让人云里雾里,却是最好的答案。就像那些告诉你人生大道理的心灵鸡汤,横看成岭侧成峰,你怎么读都觉得说到你心坎上了,知己知音,相见恨晚,醍醐灌顶,慰藉一生。

其实更高的追求有时候如同海市蜃楼,你知道是什么,当真实现的时候,你又觉得不是你要的,于是你再次定义自己人生新的目标。野心和愿景也许是推动人潜能的超级武器,直至我们铩羽而归,否则都不善罢甘休。所以,我没有敷衍平平,而是从自己所处的环境坦诚而言,因为现实我的情况远非她所知,凡事不可同日而语。

平平是听着周杰伦的歌长大的,果然听妈妈的话,闪电般地回到了泸州,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城市,开始她的职业生涯。我相信,她问这个问题其实是再叩问自己:我满意这样的生活吗?

柒月小伙是一个和平平一样的九零后,同样的困惑和迷惘相信他感同身受,他写过《就这样与世界交谈》来抑制自己的浮躁,力图拥有属于自己的淡定和从容。我觉得这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九零后的一代,成长也许真的没你想象的那样迫切。年轻是可以挥霍的资本,还可以任意折腾和重复,挫折也罢、失败也罢,都不过是成长中微不足道的过客而已。

人生,最怕的是,你一眼就看到了尽头。现在的你,如果已经勾画出了未来背影佝偻的那个你,那么你的人生无趣。平淡可以将就,平庸不能宽恕。在我看来,九零后的一代,更不应该猥琐如我,用前半生的寒窗苦读,换来所谓稳定如斯的人生之欢。

我对平平说,每个时代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而每个人在特定的家庭环境中也扮演着不一定是他理想的角色,但他无从选择。七零后的我,当以稳定的姿态立世之后,不过是完成父辈的谆谆教导,实现他们梦寐以求的现世安稳。超越父辈一代的黄土蓝天,我相信我做到了,可属于我的岁月,是否真的是岁月安好呢?有人会说太矫情,还有太多人艳羡不已一生都无法实现呢。有人得到就有人失去,世界原本就从来不曾平衡过。

我不愿做一个怂恿者,告诉平平何去何从。更何况,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对她和她的父母而言是一个绝大的抉择。无独有偶,之前我的另一个晚辈王伟也回泸州了。我听说,他在成都从事过近两年的销售工作,头脑灵活,业绩非常好,也受到领导器重。他回去的原因,也是听从了父亲的话,到了政府里面工作。但他的情况,似乎不是太理想。蓉漂的人,远没有北上广打拼的人那样孤独和疲惫,但依然有一群一群的年轻人来到这里,离开这里。来和走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理由。城市依旧灯红酒绿,依旧熟悉而陌生,不同的是,在这里行走的人,有人彷徨踌躇,有人涅槃重生。

再说说我姐姐的儿子超哥,九三年出生,浑浑噩噩地读了个电子专业的中专,便一头扎进了深圳。这小伙子读书的时候不学无术,算是一个叛逆少年,却硬是闯到深圳去混迹。几年光阴后带着颓意回到了成都,变得懂事很多。我不知道他在深圳的具体情况,但觉得胆识和和毅力不错,不能说没有收获。之前非常厌恶读书,到成都后发现和别人的差距主动提出要进修,便工作边学习。低学历的硬伤,或许注定他的奋斗之路依旧很漫长,但这样的九零后我觉得应该点赞。

明年七月,我的侄儿也将冲刺大学之门,而今仍然处于炼狱般的高中生活之中。现在似乎没有必要对他寄予什么,他目前只有唯一的一个目标。

应该去闯荡、去拼搏的九零后,在有些孩子的父母看来,终极目标仍然是房子、车子和娶妻生子的几件大事。我无法去指责什么,可怜天下父母心原本就无可厚非,谁都不愿意自家的孩子颠沛流离,甚至漂泊孤苦,都恨不得为子女奉献一切,让他们衣食无忧,足够躺着父辈的幸福继续幸福。实现梦想,很多时候意味着要放弃安稳,放弃常规。

但这样的人生,了无生趣,梦想从来就不允许复制,只能新生,才可以璀璨夺目,傲视人生。

所以,我觉得应该给平平、王伟、超哥还有俊珂等等九零后打一打鸡血了。在这个大众创新,万众创业的亢奋社会之中,竞争日益残酷,但机会也频频丛生,只要有决心和恒心,大可以放手一搏。学历不够可以继续修,经验和阅历不够可以在社会中弥补。失败和挫折是年轻人的家常饭,吃足了才能拼凑美味佳肴。七零后的父辈们即便混得很挫,也勉强有房子车子侯着,你们无须为此而战,至少不要把人生只定位在这样现实和物质的东西上。

我们有的人俗气了,你们还要继续俗吗?应该拿出属于你们时代的作品和成就,呈现给我们,展示给世界。如果你们喜欢高大上,喜欢独立特行而讨厌芸芸众生,喜欢心高气傲而不屑妄自菲薄,喜欢阳春白雪不做下里巴人,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世界不一定是属于你们的,但你们是属于世界的。

我不知道自己最终要去哪,还在一边晃悠一边张望,走一步停一下,摸摸这个碰碰那个,试图去感知、观察、理解这个世界。新鲜好奇着呢。但我确定,我只会走自己想走的林荫道;我确定,我会像哈维尔说的那样,遵从自己的内心,活在真实里。

年轻人,要什么现世安稳,给予这个世界的,是你的岁月静好,是你成为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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