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坦厂的挥手送别,少年一去不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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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ng:写在高考前。
文/如海
6月5日,安徽大别山的毛坦镇,细雨淅沥。
高考如约而至,毛坦镇万人空巷,盛大的中学送考,恢弘磅礴,气势如虹。
毛坦厂中学,曾几何时被称为亚洲最大高考工厂,复读生的战壕,鲤鱼跳龙门的圣地。
从最多的70多辆大巴,到后来的30多辆,再到今年的10多辆。毛坦镇的中学送考,万人聚集,依然热闹非凡。“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殷殷期望,溢于言表。
毛坦厂中学送考很有讲究。为讨得吉利数字,一般第一辆送考车要早上8点08分送出考生,送考车车牌号要以8字开头,送考的司机师傅要姓“马”,以此寓意“马到成功”,班主任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带领考生驶向考场。
毛坦厂中学的徽记,是一道门,寓意为鲤鱼跳龙门。毛坦厂中学的一切,只为了一个目标:考上理想的大学。
打鸡血似的亢奋,迷信般的祝福和祈祷,毛坦厂中学招致的口诛笔伐不在少数。但从未改变这个大别山里的壮行。高分低能、考试机器,应试教育的悲哀,中国教育的失败。如此种种,都足以让人们对毛坦厂中学鄙夷愤慨。可鄙夷是虚伪者的托辞,现实是残酷的镜面。
十指不沾泥的人,岂能了解寒门的悲催和无奈?深处底层的寒门少年,唯一道通往平等的曙光,就是高考。最公平的选拨制度,高考一直都是,没有之一。这已经成为多数人的共识。
毛坦厂有着应试的神秘诀窍,为复读生提供从次品到合格品的魔鬼训练。甚至毛坦镇的生存都依靠“陪读经济”而实现。被社会关注的毛坦厂中学,一度被妖魔化,仿佛学生都成了机器,老师成了魔鬼,而家长也跟着疯癫。毛坦厂中学是穷人的救星,而富人则嗤之以鼻。
考上大学又怎么样?眼里只有分数的少年们,谁又能保证以后不是次品?如此的拷问,义正辞严。可高考的对决,必然带来命运的转折,在转折点上的较量,作为穷人的寒门,除了分数还有什么别的筹码?显然没有。
高考成为了穷人和富二代、官二代公平对决的唯一方式。以分数定高低,谁都没有选择。
如同有人说的那样:我不想讴歌考试,我只是从多个角度窥见了它的某种公平。考试,就是最后一次不看脸的竞争了。
当我们走入社会,在那些不考试的博弈和抗争里,能够看到多少正义和公平的影子呢?我们用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的关系、勾兑和潜规则,来诠释我们所面对的一切,然后告诉自己这就是社会染缸的本色。学会妥协和圆滑,在尔虞我诈和坑蒙拐骗的面具下行走,从了俗、丢了良,然后说因为他们都一样。
踏上高考独木桥,是因为我们生如蝼蚁,唯有通过这座桥,才有穿越之后与人平等地站在一起的机会。这个貌似欢声笑语的社会里,阶层的鸿沟从未都不可逾越。而在高考之中崛起,才有跨过鸿沟挺身而出的资本和筹码。
高考,是夺取社会生存和尊严筹码的决战。无数考生和家长,以殚精竭虑之努力,来换取一纸文凭带来的芝麻开门的神奇力量,他们都认为值得。输,无怨无悔;赢,弹冠相庆。
毛坦厂的挥手送别,少年一去不复还。只有成功,他们他们才能走出大别山。
明天,940万的学子就要一较高下了。祝福他们,赢得属于自己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