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在这个时代,还需要陪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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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ng:重阳节,让我们想起老人们,但没人会想象自己老去的时候,该如何度过余生。

文/如海

今日重阳节。
“重阳”九是数字中的最大数,有生命长久、长寿健康之寓意,蕴含着对老年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深深祝福。古人会在重阳之日登高祈福、晒秋赏菊,诗词歌赋一番,氤氲温和,浪漫优美。
古诗词里关于重阳节的诗篇不少,都有伤春悲秋之韵味,思念是一杯苦涩的水。古人在重阳节都是忧郁的、伤感的、落寞的。
陶渊明在重阳节赏菊无酒,徒生惆怅感伤之情,往燕无遗影,来雁有馀声;万化相寻绎,人生岂不劳?他没有节日的喜悦,反而更多地感叹时光的流逝。
王勃他乡送客,思念起了久别的故乡,凝望北燕南飞,乡愁乡思袭上心头。人情已厌南中苦,鸿雁那从北地来。
李白在《九日》里虽落寞感怀,落帽醉山月,空歌怀友生,但在登高赏菊中也略显豁达,政治上的挫折暂时作罢,大气洒脱的李白,倒也看得开人生的无常。然而,在《九月十日即事》里,李白还是借醉浇愁:昨日登高罢,今朝更举觞,菊花何太苦,遭此两重阳。他回顾自己人生里屡遭挫败和打击,忧伤情绪自然流露。
杜甫在登高里,写下了旷古绝今的七律,把自己年老多病、穷困潦倒的悲哀身世,写得让人肝肠寸断,触景生情,悲从中来。家国情怀深厚的杜甫,在悲风中沉默。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衮衮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王维可能是最爱思乡怀亲的。在九月九日他忆起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佳节良辰,王维思念亲人,也是在怀念自己。
古人交通不发达,也没有手机随时可以和朋友聊天,往往在重阳节就倍感寂寞,容易怀念友人和故乡。他们不像当下南下北漂的人,节日里正好放浪形骸一番,胡吃嗨喝,痛快得很,哪里会有什么矫情的思念。
重阳节是属于老年人的。很多有离退休职工的单位,都会在今天盛宴款待老人们,既表示对他们曾经劳苦功高的犒赏和尊重,也体现人文关怀和温暖。老人们一般都不会客气,绝不扭捏,大都盛装出席,华丽登场,生怕在时代里落后。刷存在感的不仅仅是年轻人,还有不甘寂寞的老者,因为被人遗忘才是最可悲的。
尤其是抖音等短视频大行其道的时候,便有许多不服老的老人们有了新天地。坝坝舞是低级的,一个人的舞台才是高级的。你看拥有118w粉丝的穿搭博主“康康和爷爷”,83岁了比谁都要潮;京剧演员出身的辰辰奶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服爱好者,紧跟社会潮流,一点都不落伍;74岁的末那大叔,随时都是西装革履,喜欢烫头染发,仪式感十足,有腔调、有范,晚年的人生风生水起。
年龄虽然是无情的,焕发生机勃勃是可能的。
时尚不是年轻人的专利,老年人在自己垂暮之年光彩四射。互联网的时代,老年人一样站在潮流的前头,别有风采。
似乎今天的老年人们,比我们想象的处境要好。光鲜者、活跃者众多,他们不需要子女的陪伴,一样能有自己夕阳红的璀璨人生。
乐观的情况并不尽然如此。可能城市里的老人们有阅历和经验,能够学习,不至于落伍,三三两两一起,可以不亦乐乎。但大多数农村环境的老人们,在智能手机面前恐惧惘然,尤其是疫情之下,到处扫码的要求,几乎让他们陷入困顿和桎梏之中。
前不久,华西医院宣布将取消窗口人工挂号,全面实行网上挂号看病,这无疑是抛弃老人们独立看病的最大噩耗。不能操作手机,老人们将陷入绝境。身体的老化,记忆力的衰退,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老年人的笨拙,没有谁能在暮年避免,陪伴和指导老人们,是我们不能或缺的责任。
亲人的陪伴,依然是老年人心底最期望的。
重阳节的秋天,是美好的。今天的成都,依然温和,没有萧瑟之感。或许老人们可以自娱自乐,而彼此闹腾欢聚的温暖里,才是老人们焕发活力最大的鼓舞。
祝福老人们在重阳节快乐、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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