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应桥||黄梅,我的乡愁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当我用键盘敲出《乡愁》这首诗时,余光中老先生已经离开我们一个月了,诗人用那年少时的一枚邮票、青年时的一张船票、后来的一方坟墓到现在的一湾海峡,把乡愁表现得淋漓尽致,引起无尽的哀愁和相思。作品是时代的产物,在诗人那个年代,战乱以及后期台湾与大陆的长期隔绝,多少人只能梦回故乡!作品烙上了时代的印记,更能表现思乡的情怀。而现在这飞速发展的时代,祖国的强大让我们不会有长时间的分离与隔绝,我们是不是就没有了乡愁?

也许是喧闹的城市缺少人情冷暖,我需要一片寄情的山水;也许是自己年龄日渐增长,我更渴望家乡能召唤我怀旧的灵魂。尽管隔年我都能回到生我养我的家乡,并可以在老家小住数日。爬一爬西山的双峰尖,摸一摸长安湖的水和舟,抱一抱伴我长大的泡桐,亲一亲养我的黄土,置身于老屋中,能让乡愁暂时的消失。可当把行李装上后备箱,把汽车的引擎打开,一种模糊的隐隐作痛的感觉又油然升起。我曾一度把乡愁当作思念,思念是动态的,它是针对性的,我想念我的亲人和朋友,这多是身在远方对另一个人温暖的回忆,我逐一给他们打电话或者视频聊天,思念会随着声音而去。但乡愁不是,它是静态的,它是老树围墙,它是村庄河流;它是菜园里的一株白菜,也是父母坟头上的几字春秋。无论你在摩天的楼顶眺望还是在豪华的歌厅嘶吼,它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任你万般惆怅也无法释放一丝的哀愁。

人因为恋家,所以滋生乡愁,老家是生命的起点,它的一点一滴,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能深深的烙在心头,孩提时嬉闹的稻场,启蒙时简陋的课堂,总是不经意地闯入心头;绳挎木凳当马骑,身披床单装将军这些幼时经典行为还记忆犹新,一次次的成为谈论的兴头。古时人离乡背井成为游子,因为交通与通信的不便,或者因为战乱、天灾,乡愁成了生命中不可绕开的主题,“低头思故乡”的李白,“少小离家老大回”的贺知章,“独在异乡为异客”的王维无不站在异乡的大地上,遥望家乡,发出最为动人的乡愁呼唤。而在今天共筑中国梦的康庄大道上,我们这些远离家乡的游子,不是无奈的出走和悲伤的离别,而是为了圆却心中的梦,证明自己人生的价值。但只要离开家乡,乡愁就来了,它并不是因为你在城里打拼的艰辛而产生失意的怀旧,即便你在城里顺风顺水也摆脱不了对家乡的需求。

家乡,在呼唤;乡愁,在弥漫。我们都在远离故土,却又渴望着回家的归途。我们在这里为城市添砖加瓦,为的是得到我们应有的报酬;我们在这里买房置业,还得接受城市的冷漠与拥堵。不回家时,家乡是梦里迷情的山水画,回家了,家乡是现实繁华的反抽。我们这一代相对祖辈又为家乡做了什么?我们弃农村而留恋城市,致使家乡田园荒芜,茅草横生,满眼断壁残垣,破败不堪。乡邻也因为外出少有来往,渐渐陌生。家乡已承载不了祖辈们留下的风俗和心灵的默契。我们尚存家乡的记忆留住永恒,而下一代呢?那年带三岁小儿子回老家过春节,小家伙像出笼的的小鸟,村前村后,田间地头玩的甚是高兴,可当他玩腻了小鸡小狗,对着老水牛的不搭理也无计可施时,兴趣也就停留下来了,天天仰着脖子问什么时候回新疆?临回新疆前一天晚上,一句童言“爸爸,我要是知道你是农村的我就不做你儿子了!”让人笑得前仰后翻,这几年孩子长大了虽然再不说这样的话了,可每年对回老家也无所谓了。或许我们的下一代已然没有了乡愁。

哎,这才是真正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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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应桥   湖北黄梅人   热爱家乡,热爱文学

编     委:陈章华

编     辑:唐亚红

执行主编:魏鲜红

主     编:曹锦军

曹锦军围炉继2016年出版《穿越时空赏黄梅》一书后,再推力作《大美黄梅》一书,已对2015.7——2017.6期间的围炉优秀作品进行编辑成册。主要内容是湖北黄梅的厚重文化、风土人情以及美丽风光。体裁有散文、游记、摄影、美术、书法、诗词、楹联等。版面为彩印,价格60元一本(不含快递费),印数3000本,海内外公开发行。作者有国家级作协会员、文学博士、省市作协、摄协、书协、美协会员、文学爱好者。新书已正式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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