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多么安闲地从那桩灾难转过脸
农夫或许听到了堕水的声音和那绝望的呼喊
但对于他,那不是了不得的失败
太阳依旧照着白腿落进绿波里
那华贵而精巧的船必曾看见
一件怪事,从天上掉下一个男孩
但它有某地要去,仍静静的航行
By 奥登
一天包含了多少完整转而破碎的念头,确实无从得知,云起云消,也勿须知晓,太执着总是费时费力,还不如班车上的一个瞌睡。班车的后座是个好地方,至少那里有扇不大不小的窗子,可以把脑袋轻松探出逼仄的生活叹口气,这风真正属于寒冬腊月的西南风,吹到身上仿佛老情人随意一拍的温柔,再也没有力气,只有轻叱。还有多少我们没有发现的,抑或正在源源不断从我们眼前轻浮流动的东西,王家新说那火仍在燃烧,“苦呵,人生苦,倘若转世”,我无力驱赶岁末的烦躁不安,只好陷入午后玻璃幕墙后的沙发,在相仿的梦境进进出出,不亦乐乎。
大概有不短时间没有吃到猪肉了,四、五点钟的阳光还在槐花巷树荫斑驳,去了后巷学校围墙边的嬷嬷家,嬷嬷戴着眼镜在门口树荫下做针线活,我围着她磨磨唧唧的,立冬的天气就像今天一样温润暖和,靠着墙边悬挂的腊肉,明晃晃地闪烁,嬷嬷接着留下我吃了她家的菜泡饭,里面放了切成无垠小丁的腊肉,整个青花碗漂浮着雪白槐花星星点点的油光。或许是因为两碗菜泡饭的腹胀,我从梦中归来,嬷嬷的模样已经模糊不清了,她喘息着叫住我,男孩子还是要吃点肉。槐花巷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在这之后,它和般若湖反反复复出现在我压扁的记忆回溯中,甚至无论我在何处,遥远如云的槐花和波光粼粼的湖面都会不断投射在我眼前的幕布。
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呢?我一直搞不清飞翔群鸽唤起的呼啸,还是透过蕾丝窗帘的树影,以及弥漫在槐花巷上空氤氲轮转的模糊时刻,从般若湖拂晓出发的水草,绕过幽暗碧蓝的泥沼,把藤蔓放进了千军万马,黄昏小心翼翼地与我疏远了。我说不清那些记忆片段出现的时间,它们大多会继续存在于平庸的日常,以一种松散而混乱的面目不再彼此对视,一直以来我会无数次凝视着窗台的污渍,微小的洞口,有一只苍蝇轻松地钻了进来,从容地像是回到了多年前蜗居的旧宅,关键是我发觉自己懒散停滞,渐渐喜欢上了它,看看还有什么虫豸会从这里爬进爬出。
它们一定来自般若湖,窗子的破洞和般若湖的距离,没有多远,因为站在阳台,西南角正好即是般若湖丰腴的肉体,安静的宛若掌握了无限的永生和深渊,有时候,我的视线会重现嬷嬷家木门旁的那块还没有风干的腊肉,它搅动了我沉睡麻木的味蕾,重新赶赴一场毫无顾忌的放荡,生亦何欢?“受伤也是一种生活,躺着度过这个下午真的一点不坏。”果真在阳光灿烂的沙发躺下去,不是昏昏欲睡的那种平躺,而是不动声色的一动不动,鱼缸里的热带鱼互相亲昵地追逐嬉戏顺便爱爱,多么像几朵莫名其妙的花朵在空气中放肆自由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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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除了设计、摄影、生活中的小确幸,我们什么都可以聊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