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秋则：一个创作奇迹苹果的“傻瓜”

——我们一直梦想有一天通过不断的努力，探索出真正的有机苹果生产标准或模式

木村秋则是日本青森县津轻郡（原弘前市）岩小町的果农。原姓三上，后入赘到岳丈小村家，遂改姓小村。

小村秋则栽培“无农药，无化肥”的苹果缘于他的妻子每次喷药都皮肤过敏，他担心因此影响健康。另外一个原因是一本不经意看到的书，日本农业专家福冈正信先生写的《自然农法》，书最前面写着“什么都不做，也不使用农药和肥料的农业生活。”于是，在家人的支持下，从1978年开始，在他那片8800米大的果园（800多棵苹果树）尝试新的苹果栽培方式——“不用农药，不施化肥”。

什么都不做，听起来简单，但苹果园的情况却惨不忍睹，情况一年比一年糟糕，除斑点落叶病肆虐，又出现数不尽的害虫，数量多得惊人，简直变成了昆虫的天堂，这引起邻人极大不满。其间，为了消灭苹果树上的卷叶蛾，尺蠖，蚜虫，以及介壳虫等30种害虫，小村带着全家人没日没夜的在不开花、不结果的果园里，用双手和塑料袋抓害虫、喷洒醋液。因为没有洒农药，还原了生态系统，同归到真正的“大自然”，小村的果园简直就像是荒芜的荒原。为什么会荒芜到这种程度？附近的果农无人不知，不用农药、甚至不用任何有机肥料。有人是这样捕绘小村苹果园的：眼前这座杂草丛林中，蝗虫跳来跳去，蜜蜂飞舞，青蛙高鸣，还有野鼠、兔子奔窜，必须双手用力拨开杂草，才能走到苹果树旁。

为了一个简单平凡的信念，小村的苹果园连续11年没有收入，一家七口持续过着赤贫的生活，几乎快走投无路了。当地果农给小村取了一个绰号：“灭灶”，意思就是炉灶的火灭了的意思。如果一个家庭生活中心的炉灶都熄了火，就代表一个家支离破碎，家人走投无路了。为养活家人，没有米吃时，小村拿东西去典当；没有钱用时，他去工地、酒店做别人认为低三下四的工作。对农民来说，这是最大的侮辱。即使如此，他仍然认为这是唯一的成功之路，即使别人认为他疯了，他也无话可说。

对于害虫和病树，除了写广告牌恐吓、温柔劝说昆虫别吃树叶，小村曾经一一拜托即将枯萎的苹果树“请你们不要枯萎。”其实，小村并没有拜托所有的苹果树，尤其是和旁边的果园相邻，或是马路旁的苹果树，因为小村不希望其他果农看到他在对苹果树说话。即使小村拜托，也有不少苹果树枯萎了，果园里随处可见枯掉的苹果树。调查这些枯死的苹果树后，他发现一件奇妙的事，枯萎的苹果树很随机，并没有呈现位置影响的规律性。强壮的苹果树留了下来，衰弱的苹果树渐渐枯萎。

历尽千辛万苦，实在走投无路时，他选择独自一人上山自杀。绝望之际，他从无病害、没有害虫的野生果树身上找到“自然农法”的答案：原来手工抓虫都是白干，土壤才是关键。于是，小村在果园里开始大量撒大豆，利用大豆根部密密麻麻的根瘤菌改善土壤里氮的含量。翌年，苹果园彷佛变成了原始森林，大豆下方长满各式各样的杂草，昆虫在草中呜叫，青蛙捕捉昆虫，蛇在青蛙身后虎视眈眈，甚至还有野鼠、野兔。虽然斑点落叶病和卷叶蛾依然肆虐，但小村觉得苹果树已经结束了长期和疾病的抗争，渐渐恢复健康。

后来，小村的苹果园被日本某农学教授作过分析，发现他的苹果园土壤松软度与邻近苹果园相比，在地下15厘米是差不多的，但在地下50厘米，小村家的却仅有别人的一半松软度；另外分析氮素在经过近30年无肥料栽培后只比别人少一点，但磷与钾的含量却差不多。否定无肥料栽培者很难以解释，为何无肥料栽培30年的苹果园仍保有土壤的主要营养素？

从1978年开始至今，小村的苹果园没有使用一滴农药、一撮肥料。苹果从8、9年后开始少量结果，果实不大，但是所结的富士苹果，糖度竟然达到了24度，后来的苹果慢慢的逐年变大，并且糖度都是20多度。

为什么不用农药也可以种出苹果？小村这样同答：“人类能够做的事没什么了不起，大家都说，小村很努力，但其实不是我，而是苹果树很努力。这不是我在谦虚，是发自内心这么认为。因为，无论人冉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自己开出一朵苹果花，不管是手上还是脚上，都不可能开出苹果花。也许大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不这么想的人，代表他并没有真正理解自然。看到整个果园满满的苹果花，我深刻体会到这一点。这些苹果花不是我的功劳，而是苹果树的功劳，主角不是人，而是苹果树。我之前不懂这个道理，一直以为是自己在种苹果，以为自己在管理苹果树。其实，我只能协助苹果树而已。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我终于了解了这一点。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这一步。”

小村在种出不依赖农药和肥料的苹果后，越来越多人听过他的故事，想尝“好吃到令人惊讶滋味”的人有增无减。仅仅2008年，有超过4000人想吃他亲手种的苹果，只有2000人通过抽选如愿；更有6000人造访小村阿公的苹果园。800株苹果树产量有限，小村却从未想提高售价，一箱16-20个装的苹果，售价仅约4200日元（约为人民币317.9元）。木村说，不是为了赚钱才开始种苹果的，他只希望有更多人用自然农法成功栽培苹果，大众就能吃到价格更便官的苹果了。

东京白金台有一家高级的法国餐厅，那是一家只有老饕才知道的餐厅，要预约用餐起码得等上半年。这家餐厅的招牌菜之一，就是“小村先生的苹果汤”。主厨井口久和说：“这种苹果居然不会烂，可能是汇聚了生产者的灵魂……”通常，苹果切开后放置一会儿，很快就会变成咖啡色，然后开始腐烂。然而，井口厨房内切成两半、放了两年的小村苹果不会烂，只会像“枯萎”般越缩越小，最后变成带有淡淡红色的干果，散发出像水果干般甜蜜的香味。这真是“奇迹的苹果”！

2006年12月，日本NHK《专家的风采》节目报导小村秋则栽培苹果“不用农药，不施化肥”的独特方式，引发该节目前所未有的同响，在观众要求下，迄今已重播超过一百遍。2011年，联合同农粮组织将小村秋则先生的自然农法栽培方法列为农业重要施行方法，简称为A.K.method（小村法则）。2013年，日本五大电影公司之一东宝株式会社根据NHK电视台《专家的风采》中小村秋则挑战无农药无化肥栽培苹果的传奇事迹改编的电影公映，全日本为此励志故事沸腾。

小村秋则在距今30多年的“不用农药，不施化肥”栽培苹果经历中，有什么需要我们口吸取的教训？有什么成功的经验需要我们学习借鉴？请大家关注下一篇“有机水果专栏”。

更详尽的内容，推荐大家阅读：（日）石川拓治著，《这一生，至少当一次傻瓜》，南海出版公司出版；小村秋则著，《这辈子，总要当一次傻瓜》，天津出版传媒集团天津教育出版社。另外，网络上可以下载日本东宝株式会社电影《奇迹的苹果》。一个苹果的革命——木村秋则的苹果

张立功 白建伟 吕海霞

开篇语作为致力于北方水果栽培技术研究与推广者，我们一直梦想有一天通过不断的努力，探索出真正的有机苹果生产标准或模式。去年的一天，我们开始分头整理多年来在国内外考察学习所获得的相关资料，偶然发现了当时认为是满纸谎言的日本“木村秋则的苹果”，随后通过各种渠道收集整理了相关日文和中文书籍、期刊杂志和视频23份。今天我们想就我们不成熟的一些想法和看法和大家交流，希望能对我国的有机苹果生产有所启示。另外，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们想通过绵薄之力，邀约业界有识之士，成立“中国有机水果联盟”，举办专业技术培训，建设一批探索性的“不用化学农药，不用化肥，不用膜袋”的苹果基地，定期组织示范观摩活动，同时开展国际技术交流，不断摸索实践，总结完善生产技术，逐步生产出真正的有机苹果，制定出有机苹果生产规范，促进我国有机水果的可持续发展，为世界有机水果做出应有的贡献。今天，我们就从木村秋则的苹果说起。

木村秋则是日本青森县津轻郡（原弘前市）岩小町的果农。原姓三上，后入赘到岳丈小村家，遂改姓小村。

小村秋则栽培“无农药，无化肥”的苹果缘于他的妻子每次喷药都皮肤过敏，他担心因此影响健康。另外一个原因是一本不经意看到的书，日本农业专家福冈正信先生写的《自然农法》，书最前面写着“什么都不做，也不使用农药和肥料的农业生活。”于是，在家人的支持下，从1978年开始，在他那片8800米大的果园（800多棵苹果树）尝试新的苹果栽培方式——“不用农药，不施化肥”。

什么都不做，听起来简单，但苹果园的情况却惨不忍睹，情况一年比一年糟糕，除斑点落叶病肆虐，又出现数不尽的害虫，数量多得惊人，简直变成了昆虫的天堂，这引起邻人极大不满。其间，为了消灭苹果树上的卷叶蛾，尺蠖，蚜虫，以及介壳虫等30种害虫，小村带着全家人没日没夜的在不开花、不结果的果园里，用双手和塑料袋抓害虫、喷洒醋液。因为没有洒农药，还原了生态系统，同归到真正的“大自然”，小村的果园简直就像是荒芜的荒原。为什么会荒芜到这种程度？附近的果农无人不知，不用农药、甚至不用任何有机肥料。有人是这样捕绘小村苹果园的：眼前这座杂草丛林中，蝗虫跳来跳去，蜜蜂飞舞，青蛙高鸣，还有野鼠、兔子奔窜，必须双手用力拨开杂草，才能走到苹果树旁。

为了一个简单平凡的信念，小村的苹果园连续11年没有收入，一家七口持续过着赤贫的生活，几乎快走投无路了。当地果农给小村取了一个绰号：“灭灶”，意思就是炉灶的火灭了的意思。如果一个家庭生活中心的炉灶都熄了火，就代表一个家支离破碎，家人走投无路了。为养活家人，没有米吃时，小村拿东西去典当；没有钱用时，他去工地、酒店做别人认为低三下四的工作。对农民来说，这是最大的侮辱。即使如此，他仍然认为这是唯一的成功之路，即使别人认为他疯了，他也无话可说。

对于害虫和病树，除了写广告牌恐吓、温柔劝说昆虫别吃树叶，小村曾经一一拜托即将枯萎的苹果树“请你们不要枯萎。”其实，小村并没有拜托所有的苹果树，尤其是和旁边的果园相邻，或是马路旁的苹果树，因为小村不希望其他果农看到他在对苹果树说话。即使小村拜托，也有不少苹果树枯萎了，果园里随处可见枯掉的苹果树。调查这些枯死的苹果树后，他发现一件奇妙的事，枯萎的苹果树很随机，并没有呈现位置影响的规律性。强壮的苹果树留了下来，衰弱的苹果树渐渐枯萎。

历尽千辛万苦，实在走投无路时，他选择独自一人上山自杀。绝望之际，他从无病害、没有害虫的野生果树身上找到“自然农法”的答案：原来手工抓虫都是白干，土壤才是关键。于是，小村在果园里开始大量撒大豆，利用大豆根部密密麻麻的根瘤菌改善土壤里氮的含量。翌年，苹果园彷佛变成了原始森林，大豆下方长满各式各样的杂草，昆虫在草中呜叫，青蛙捕捉昆虫，蛇在青蛙身后虎视眈眈，甚至还有野鼠、野兔。虽然斑点落叶病和卷叶蛾依然肆虐，但小村觉得苹果树已经结束了长期和疾病的抗争，渐渐恢复健康。

后来，小村的苹果园被日本某农学教授作过分析，发现他的苹果园土壤松软度与邻近苹果园相比，在地下15厘米是差不多的，但在地下50厘米，小村家的却仅有别人的一半松软度；另外分析氮素在经过近30年无肥料栽培后只比别人少一点，但磷与钾的含量却差不多。否定无肥料栽培者很难以解释，为何无肥料栽培30年的苹果园仍保有土壤的主要营养素？

从1978年开始至今，小村的苹果园没有使用一滴农药、一撮肥料。苹果从8、9年后开始少量结果，果实不大，但是所结的富士苹果，糖度竟然达到了24度，后来的苹果慢慢的逐年变大，并且糖度都是20多度。

为什么不用农药也可以种出苹果？小村这样同答：“人类能够做的事没什么了不起，大家都说，小村很努力，但其实不是我，而是苹果树很努力。这不是我在谦虚，是发自内心这么认为。因为，无论人冉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自己开出一朵苹果花，不管是手上还是脚上，都不可能开出苹果花。也许大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不这么想的人，代表他并没有真正理解自然。看到整个果园满满的苹果花，我深刻体会到这一点。这些苹果花不是我的功劳，而是苹果树的功劳，主角不是人，而是苹果树。我之前不懂这个道理，一直以为是自己在种苹果，以为自己在管理苹果树。其实，我只能协助苹果树而已。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我终于了解了这一点。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这一步。”

小村在种出不依赖农药和肥料的苹果后，越来越多人听过他的故事，想尝“好吃到令人惊讶滋味”的人有增无减。仅仅2008年，有超过4000人想吃他亲手种的苹果，只有2000人通过抽选如愿；更有6000人造访小村阿公的苹果园。800株苹果树产量有限，小村却从未想提高售价，一箱16-20个装的苹果，售价仅约4200日元（约为人民币317.9元）。木村说，不是为了赚钱才开始种苹果的，他只希望有更多人用自然农法成功栽培苹果，大众就能吃到价格更便官的苹果了。

东京白金台有一家高级的法国餐厅，那是一家只有老饕才知道的餐厅，要预约用餐起码得等上半年。这家餐厅的招牌菜之一，就是“小村先生的苹果汤”。主厨井口久和说：“这种苹果居然不会烂，可能是汇聚了生产者的灵魂……”通常，苹果切开后放置一会儿，很快就会变成咖啡色，然后开始腐烂。然而，井口厨房内切成两半、放了两年的小村苹果不会烂，只会像“枯萎”般越缩越小，最后变成带有淡淡红色的干果，散发出像水果干般甜蜜的香味。这真是“奇迹的苹果”！

2006年12月，日本NHK《专家的风采》节目报导小村秋则栽培苹果“不用农药，不施化肥”的独特方式，引发该节目前所未有的同响，在观众要求下，迄今已重播超过一百遍。2011年，联合同农粮组织将小村秋则先生的自然农法栽培方法列为农业重要施行方法，简称为A.K.method（小村法则）。2013年，日本五大电影公司之一东宝株式会社根据NHK电视台《专家的风采》中小村秋则挑战无农药无化肥栽培苹果的传奇事迹改编的电影公映，全日本为此励志故事沸腾。

小村秋则在距今30多年的“不用农药，不施化肥”栽培苹果经历中，有什么需要我们口吸取的教训？有什么成功的经验需要我们学习借鉴？请大家关注下一篇“有机水果专栏”。

更详尽的内容，推荐大家阅读：（日）石川拓治著，《这一生，至少当一次傻瓜》，南海出版公司出版；小村秋则著，《这辈子，总要当一次傻瓜》，天津出版传媒集团天津教育出版社。另外，网络上可以下载日本东宝株式会社电影《奇迹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