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澍与《蜀典》
《蜀典》书影(安怀堂版,现藏日本早稻田大学)
张澍是一位学者型的官员。在四川为官期间,他以学者敏锐的眼光,“窃念蜀都文献近世烟尘古也”,将“游目所及,涉想所经”,皆一一记录。
嘉庆十七年(1812年)春,四川总督常明主持启动重新纂修《四川通志》工程,张澍听到消息后,将其长期积累的资料也整理出来,以备纂修省志之用,却因各种原因,未能进入《四川通志》的编纂班子,所撰写的文稿也未被采用。
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冬,《四川通志》成书刊行。张澍在成都办理秋闱之时翻阅了《四川通志》,“叹其掌录之繁富”,遂将先前编撰的文稿再次审阅编校,名为《蜀典》。两年后的正月十五日,张澍以自刻本的形式,刊行了《蜀典》。
《蜀典》的问世,是张澍宦蜀期间厚积而发的必然。《蜀典》共12卷,用详实生动的笔墨,从堪舆、人物、居寓、宦迹、故事、风俗、方言、器物、动植、著作、姓氏等11个大类,1107个小类,全方位、多角度地记载了巴蜀文化的起源、演变和发展,展示了内容丰富、特色鲜明的巴蜀文化的内涵。
与《四川通志》相较,《蜀典》还匡正和“补遗”《通志》记载的16处错误,“纠缪”和“补遗”《华阳国志》《水经注》等古文献中的80多处错误。著名校勘家、目录学家、史学家、方志学家、金石家缪荃孙在为《蜀典》作的跋中赞道:
援据浩博,是其所长……引用古书,半皆亡佚,不著所采之处,亦属不合。然张氏素称博学,此书搜采繁富,亦谈蜀者之所以不废也。
可见,《蜀典》是一部非常具有史料价值和研究价值的地方志。
除编纂刊行《蜀典》外,张澍还重修了《屏山县志》《大足县志》。嘉庆二十一年,已在兴文任县令的张澍重修了《屏山县志》,共16卷,分星野、建置、疆域、形胜、山川、职官、学校、选举、风俗、人物、烈女、边防、木政、土司、流寓、艺文等16类。他在《屏山县志·目录·序述》中采用四字句,每段12句,共16段192句极简练地概括了撰写各卷的主要依据和目的,如:
在昔文党,广厉学官。礼殿石室,绩古衣冠。通经司马,著籍景鸾。遐哉杳矣,风教颓残。马湖城阙,佻达洀桓。为师儒者,试诵河干。作《学校志》第七。
此外,张澍还打破县志不作《星野志》的惯例,首次为《屏山县志》列《星野志》,并自注:“县志可不纪分野,而屏山实马湖府全境,故作之。”
嘉庆二十三年(1818年)六月,张澍调署大足县令,与前任县令赵时交接有关事宜时,赵时说:“县志前此奉檄修,顾余心弗慊,未付刊,子盍为之更纂。”一听要修纂志书,张澍便爽快地答应,遂在“案牍之暇,辄作数纸”。张澍调署铜梁后,仍利用公务闲暇之时撰写了数卷。待在成都办完秋闱后,张澍便急匆匆地返回寓所,夜雨挑灯,完成了《大足县志》的修纂。另外,在四川时张澍还为友人、上司等编撰的志书代写序言,如代文观涛作《重修南昌县志序》、代霍松轩作《潘阳志序》、代赵时作《重修大足县志序》。(柴多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