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帜 | 也谈我们的母校孝中
昨天看了校友任晓敏回忆母校孝中的长文,倍感亲切,也勾起了我对母校孝中的点滴回忆。
1974年,我们全县各个乡镇的高中学生,一起搬到了新建的孝中,像一场大会师一样,意气风发地开始了全新的高中生活。 我们是从大孝堡而来的高十班,紧邻高五班,也就是任晓敏教授所在的班。 当时的八个班,5至7班是从城关高中而来,而8至12班则是从农村来的,那时经常在校园东面的操场大会唱,或者赛歌,从城关来的学生唱起来声音嘹亮动听,而我们这些农村来的班级唱起来却瓮声瓮气又跑调,最主要的是非常的原生态,唱起铿锵有力的革命歌曲,尾音一律都是后鼻音,常常引起阵阵哄笑。 从言谈举止到穿衣打扮,农村来的和城关来的学生一眼就能分的一清二楚,特别是和文艺特长的7班相比,更加明显,这也给我们一年的孝中生活留下了很深的自卑感。
临到毕业前的三个月,学校让大家选择一段专业学习,没有任何自信和专长的我们主要选了农化班,只能学习土壤化验,将来面向农村。 就像孔庆东笔下的哈三中,孝中在全县也是最牛的高中,只是因为当时文革刚结束不久,各种思潮的互相影响,我们的学习并没有完全正规,比如刚学了不久的英语课就在“我是中国人不学ABC”的口号中停课,经常参加的劳动实践活动也严重影响了上课,完全没有孔庆东笔下的头猛二猛的那种学习状态。
回想起来,我们那时的老师是非常优秀的,我们的班主任是郭铁民和王铁民,数学老师是杨书忠,物理老师是杨心睿,英语老师是马振声,他们都是文革当中从外地高校打压下来的高级教师,水平相当高,也是当时孝中的中坚力量。
郭铁民老师衣着朴素,平易近人,像一位慈祥的长者,郭老师讲课非常有逻辑性,层层剥离,娓娓道来,以致我上语文课最喜欢记笔记和抄写郭老师漂亮的板书,下课以后我的课堂笔记也被同学们竞相抄阅。
王铁民老师则是另一种风格,讲课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声音跌宕起伏,板书也是龙飞凤舞不拘一格,课堂上经常会有哄堂大笑声。 两位语文老师虽然讲课风格迥然不同,但是都非常吸引人,高中语文的许多课文如《岳阳楼记》《黔之驴》《回延安》等名篇至今我都能倒背如流。
还有数学老师杨书忠,讲课时慢悠悠的晋南口音,两只大眼睛死盯着窗外,我们都叫他目中无人,我们这些学渣真的可惜了这些好老师,临毕业时把那些赛因科赛因都还给了老师,脑袋空空的来了又空空的走了。
当然那时也有另类,比如大家熟知的任晓敏,在我们这些学渣混日子的每一天里,不管是去食堂吃饭还是课间活动,他的身上总是背着小书包,随手拿着书本低头看书,是我们那一届的一道特殊的风景线,所以每个人的成功背后,肯定会有不同寻常的付出。 当1977年恢复高考时,任晓敏考上了著名的北邮,而后功成名就,而我们这些庸才却只能无所贡献,平庸度日。
如今,高中毕业已经四十多年,我们也都年逾花甲了,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然而母校的轮廓却几乎没有改变,孝中搬到新校区后,母校变成了三中,又变成了现在的九中,从正门进入右拐的第一栋建筑,曾经就是我们高十班的教室,穿过绿荫覆盖的主干道,校园的格局也许有了很大变化,但是母校浓厚的文化底蕴一定还在,母校犹如一位朴实而伟大的母亲,目送着一代代学子走向更广阔的天地,自己却默默地坚守原地,从不张扬。 几十年来,我有幸一直居住在新乐巷,离曾经的母校只有百十米远,有幸陪伴母校走过光阴的故事,见证时代的伟大变迁。 每当路过母校,总会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脑海里总会浮现我们当年的教室,当年老师和同学,当年住的木板通铺,当年的青菜窝头,当年那青涩而快乐的学生时光。
作者简介:
张如帜,女,60岁。1975年高中毕业,1975至1978年在张魏小学教书,1978年至1987年,孝义腐植酸厂职工,1987年至2009年吕梁市国新能源职工,2009年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