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表现主义绘画大师波洛克:一旦我进入绘画,我意识不到我在画什么
“一旦我进入绘画,我意识不到我在画什么。只有在完成以后,我才明白我做了什么。我不担心产生变化、毁坏形象等等。因为绘画有其自身的生命。我试图让它自然呈现。只有当我和绘画分离时,结果才会很混乱。相反,一切都会变得很协调,轻松地涂抹、刮掉,绘画就这样自然地诞生了。”——波洛克
保罗·杰克逊·波洛克
(Paul Jackson Pollock,1912 - 1956)
杰克逊·波洛克出生于美国的怀俄明州科迪,抽象表现主义绘画代表人物,逝于纽约州的斯普林斯。1928年学画,1929年就学纽约艺术学生联盟,师从本顿。1935年被墨西哥西盖罗斯粗犷而强烈的壁画所感动,开始朝向粗辣、狂野的新风格发展,画风追求一种既粗糙又厚实的表现。1944年至1953年创立和发展了“行动画派”,创作了大批摒弃画笔、自由滴洒颜料的“滴画”作品。他强调以动作与力感表现绘画,因而被称为“行动画派”的创始人。30年代参与联邦政府艺术规划工作,二次大战后他已成为新美国绘画的象征。
杰克逊·波洛克《一:31号,1950》,布面油彩,269.5 x 530.8 cm,1950
五寻的深度 243.8cm×120.9cm 布面油画 1948年
“39年前,我出生于怀俄明州科迪,住在长岛东安普坦的史频斯,我的画很直接,我通常在地板上画,我喜欢在大的画布上作画,我在一个大空间里会感觉自在。”——波洛克
杰克逊·波洛克《无题》,纸本石膏、水粉、水墨,77.7 x 56.9 cm,1945
1912年出生于怀俄明州,波洛克十八岁时与兄长Charles Pollock一同搬到纽约,向知名画家Tom Benton学画。
杰克逊·波洛克《牛儿风景》,平版印刷、油彩喷绘,1936-1937
杰克逊·波洛克《无题(动物和人形)》,纸本水粉、水墨,57.1 x 76 cm,1942
如同其他的抽象派画家,波洛克的创作历程也是一步步由具象开始,最终才迈入抽象。起先他临摹了人物与自然主题,时隔几年,受到超现实主义的影响,他开始採用强烈的对比色。这时的作品虽然依稀能辨别出主题,风格却已往抽象派靠拢。画作往往提供了超乎所绘物本身的情绪张力,甚至某种谜样或暴力的观看感。
《秋韵:1950年30号作品》1950年 266.7cm×525.8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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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号作品》 1949年 160cm×259cm
他从象征艺术上转移,并发展了一个在帆布上喷涂和滴颜料的绘画技术。在发展出他特有的技术前,因为过于专注于创作却没有突破,作品销售不佳,加上个性怪辟、神经质的性格而无法靠兼差谋生,而一度靠接济度日。
1945年,为了根绝酒瘾与摆脱纽约高张的竞争压力,波洛克与同为画家的妻子Lee Krasner搬到位于长岛的East Hampton。他将木造平房附近的穀仓改建成画室,他喝更多的酒。
1947年,三十五岁的当口,波洛克进入了生涯最富动能的时期。他开始採用所谓的滴、流或洒这些作画方式,完全扬弃了画板与笔刷。他将巨幅画布铺于地表,用画笔将颜料喷洒其上,笔刷从头至尾与画布毫无接触。他利用手腕与身体的律动作画,连地心引力、画布吸收颜料的方式,也自然成为创作的一环。由于身体能自由地移动四周,作品不再拥有上下左右的视觉限制,每一面都可以是另一面。这些全然抽象的作品彻底颠覆了美国大众对于艺术的传统认知。
以波洛克自己的说法,当他作画时,他完全忘却了自身的存在,进入到某种难以言述的时空里。他觉得自己站在画作裡头跳舞。
波洛克受毕加索的影响很大,他从不否认这一点。
处于风起云涌的四十、五十年代,知名的抽象派画家还有西班牙的毕加索(Pablo Picasso)、美国的弗朗兹·克兰(Franz Kline)与阿希尔·戈尔基Arshile Gorky、俄国的瓦西里·康定斯基(Wassily Kandinsky)与荷兰的威廉·德·库宁Willem de Kooning。
他崇拜塞尚和毕加索,对康定斯基那种富于表现性的抽象绘画和米罗那种充满神秘梦幻的作品也情有独钟。
1943年波洛克开始举行个人展览,得到美国现代派艺术收藏家古根海姆的资助,从此他在美国和西欧名噪一时.1945~1946年间,波洛克从纽约迁往郊区长岛,开始他的行动派绘画创作。
虽然波洛克的画作很像随机事件的偶然发生,似乎所有的佈局与结构都是当下才决定的;且作画前他从不拟草稿或底图。波洛克却否认了意外的存在。对他来说,每当创作一幅作品之前,脑中已想好大致方向: 不论颜色、层次或构图。换言之,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不要的是什麽。当概念决定,他便让自己与作品融为一体,让直觉引领著身体移动。他宣称这种创作哲学为“No Limits, Just Edges”。
波洛克的油画有著令人愉悦的美,是因爲它们与自然界不规则的事物一样符合分形法则。所谓分形,就是部分与整体具有同样的形状。当我们观察海岸线时,会吃惊地发现海岸线的一部分与整个海岸线具有同样的形状,这就是分形,大自然中到处充满了这种分形艺术。
在他看来,现代艺术家不应当再象传统艺术家那样追求再现,而应该关注内在精神和情感的表达。
然而,对波洛克艺术影响最大的,还是那些来自欧洲的超现实主义艺术家所带来的思想。“给我印象最深的,”波洛克曾经回忆说,“是他们关于艺术源自无意识的观念。这种观念对我的影响胜过这些特殊画家的创作。”
他一开始先是热衷于描绘那种所谓“生物形态”的图形。这些图形“充满原型的、好斗的、动物性的、色情的、神秘的特点”。他给这些超现实主义作品加上传统的或神话的标题,以表现“在特定环境下不朽的人类情感”。
波洛克这种自由奔放、无定形的抽象画风格,成了反对束缚、崇尚自由的美国精神的体现。这种全新的绘画,体现了艺术家惊人的创造力。
“有时我会用画笔,但通常我喜欢用竿子,有时我会直接将颜料由桶里到出,我喜欢流状的颜料,作画的形式中,自然的成长来自于一种需求,我想表达我的感受而不是描绘他们。”——波洛克
杰克逊·波洛克在画室里创作
“现代艺术家生活在一个机器时代,我们有机器手段来逼真地描绘客观对象,如相机、照片。在我看来,艺术家的工作是表现内在世界——换句话说——是表现活力、运动以及其他的内在力量。……现代主义艺术家的着眼点是时间和空间,他表现情感,而不是图解社会。”——波洛克
“我偶然发现异于一般绘画方式的做法,在当时显得有些奇特,无论颜料是如何上画布,只要一旁有注解就行了。”(杰克逊·波洛克)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关于艺术源自无意识的观念。这种观念对我的影响胜过这些特殊画家的创作。”——波洛克
波洛克的创作过程是与众不同的,他会把画布钉在地板上或墙上,然后随意在画布上泼洒颜料,任其在画布上滴流,创造出纵横交错的抽象线条效果。波洛克有时还用石块、沙子、铁钉和碎玻璃掺和颜料在画布上摩擦。他摒弃了画家常用的绘画工具,完全摆脱受制于手腕、肘和肩的传统模式,行动即兴、随意,这种方法被称为行动绘画或抽象表现主义。
“滴画法”有点类似中国画中的泼墨,波洛克也是受到东方文化尤其是中国书法艺术影响的抽象画家之一。这种绘画方式和小朋友的涂鸦有异曲同工之妙,小朋友们信笔涂鸦时,是一种无拘无束地创作,他们用看似简单随意的线条表达自己内心丰富多彩的想法。
他最为著名的“滴画法”,就是把巨大的画布平铺于地面,用钻有小孔的盒、棒或画笔把颜料滴溅在画布上。其创作不作事先规划,作画没有固定位置,喜欢在画布四周随意走动,以反复的无意识的动作画成复杂难辨、线条错乱的网,叫做“行动绘画”。这种画法构图设计没有中心,结构无法辨识,具有鲜明的抽象表现主义特征。主要作品有《秋韵:第30号》、《薰衣草之雾:第1号》、《大教堂》、《蓝杆:第11号》。
波洛克的画根本意义在于摆脱一切束缚,追求极端的自由和开放,它促使了人类大胆创造意识的发展。
波洛克最辉煌的时刻开始于1950年,单是这一年他就创作了《秋天的韵律》、《第三十二号,1950》两幅作品。但波洛克从不以一位成功者自居,反传统创作的精神激发了他的灵感,但自我封闭的个性加上对社会、对文化的不满,将他一次次推向痛苦的深渊。他一生穷困潦倒,终日以酒为伴。
波洛克创立的行动绘画,一是,改变了传统架上绘画的观念,绘画不再是美学的设计,而成了承担由内心支配的人的运动的载体;绘画不再是通过形象或形式来象征地表现情感,却成了画家情感流泻的直接记录。二是,改变了绘画的空间,在行动绘画中不再存在前景和背景,传统的构图关系消失了,一切空间关系不复存在了,是一个画家参予的画面。三是,画面没有主题,没有中心,没有主次,漫无边际,绘画仅作为这无边际整体中的一块,这种绘画可以任意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