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王著斌：【圆了一个梦】（散文）
圆了一个梦
作者：王著斌
不管哪个人，十几岁经历的事情，都是难得忘记的。小学时，唱的《东方红》、《我爱北京天安门》、《大海航行靠舵手》现在偶尔听到，就能把我带到那时的情景中去。也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有了在这一辈子当中，一定要到北京去一趟，一定要站在天安门城楼上看看的梦想。
勉强能看小说的时候，我就翻腾我爸从部队带回来的书和《解放军杂志》，我爸说，像《红楼梦》、《水浒》这样的书，在文化大革命中都被没收了，只剩下杜鹏程写的《保卫延安》、曲波写的《林海雪原》和《解放军杂志》。所以，这两本书和留下的杂志，我算都看过了，有的还读过两三遍。从《解放军杂志》中，我看到了不少解放军骑大马，挎枪舞刀驰聘在青海、新疆剿匪的故事。我爸说，他也参加过剿匪，还参加过修青藏公路，他严重的关节炎就是在那时候得下的。说起我爸的关节炎，那时候，他整夜整夜痛得睡不着，就起来杵个木棍，在很小的屋子里来回走动，一声声的“哎哟”声和木棍杵地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时常把我们搅醒。醒了，我们也从不吭声，心里真不是滋味。
从那时候起，我又多了好多的梦想：想在这一辈子里，要到趟延安，看看以毛主席为首的开国领导人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运筹帷幄的地方，偿一口延河水，上一趟宝塔山；想去一趟烟台和东北，去看看少剑波剿匪出发的烟台，去领略一下美丽的北国风光，去看看少剑波、杨子荣为首的小分队英雄们为剿灭许大马棒、座山雕等匪徒流血和牺牲的地方；更想到我爸剿过匪的新疆和我爸修过青藏公路的唐古拉山去一趟，寻找我爸的足迹，去体验我爸的艰苦和不易；更想到毛主席、朱德、彭德怀、周恩来出生的地方去看看。
哎！这梦太多了，这辈子，不晓得圆得了几个？
同样的梦，一年年的在做，当我在大步走向花甲的光阴里，延安、北京、东北、烟台、新疆、青海、韶山、井冈山……一个地方也没有去过，一个梦想都没有实现。好不容易在前年的八月，我那远嫁延安的堂妹要我到她家去玩几天，在正要走的头一天，我八仙的幺舅母不幸过世没能去成；在去年又准备去延安时，头一天里，我四婶娘又不幸过世耽误了行程。所好的是，在今年“五、一”节里，我叔娃儿开车去延安接堂妹回来，我才终于如愿。
那天，是中午十二点多从家里动身上高速的，晚上九点多才到延安堂妹家里。第二天，我早早的五点多就起床了，一向喜欢睡早床的妹夫向阳也跟着起来了。六点多钟吃过早餐，向阳首先带我们观看了延安新区，站在山顶上的小平原上，看到有不少新修的街道和高楼已经峻工，但在大面积的开阔地上，还架设了很多塔吊正在施工。向阳说，这是挖掉三十三座山头填平的，有四十多平方公里，他还说，延安市政府将来就要搬到这里来。我站在一处瞭望台上，茂密的槐花正开放在身前和脚下，在无云遮挡的艳阳里，槐树的叶子显得更青绿，槐花的香气阵阵扑鼻，我像小时候饿极了抱碗大吃一样，我贪婪地吮吸着这花香，贪婪地瞅着四周的远景，哟！我已隐约地看到远远的宝塔山了！
上宝塔山的行程安排在第二天，因为宝塔山离堂妹家不足两公里。从延安新区下来，已是九点多了，穿件保暖衬衣都觉得很热。在家里，总当延安比家里要冷得多，走时，不但穿了保暖衬衣，还穿了西装外套，媳妇子还蛮叫我再带一件保暖内衣，我坚持不带，看看，得亏没带吧！
到了枣园，已经是人山人海，交警穿戴整齐的维护着秩序，我们的车子找了好远才找到一个停车位。妹夫向阳带着我们走进毛主席等领导人的故居游览区，第一回亲眼看见窑洞，第一回亲眼看见毛主席等领导人生活工作的环境，我真是无比新奇又无比敬佩之至。在观看
各位伟人居住的窑洞时，妹夫不吱声地给我们买了红军帽子和红军汗衫，我们穿上红军汗衫，戴上红军帽子，走到每一位伟人居住的窑洞前，就相互用手机照像，然后发进微信的朋友圈里，让所有的朋友共享。
中午饭是妹夫特意安排的，在一个大宾馆里，吃了最地道的延安羊肉。我在本地县城里也吃过好多回羊肉，但所吃过的，都没有在延安吃过的这顿让我不能忘怀，究竟好吃到啥子程度呢？我说不清，叔娃儿也说不清，都直说，这羊肉真是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到杨家岭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们又急不可奈地观看了毛主席、朱总司令等领导人的旧居，还观看了毛主席在运筹帷幄的同时种过的菜地。主席种过的菜地呈长方形，我用脚步丈量了一下，足有半亩之多，四周都是砖墙矮矮的围着，靠窑洞的一边，有一条宽宽的马路。想必，在毛主席当年种菜的时候，这菜地一定是夹在两坡之间坦露的、并不平整的缓坡地，这宽敞的马路也一定是没得的，我想，毛主席一定是一边种菜，一边杵锄凝思怎样打跑日本鬼子问题的。
在没有到延安之前，我认为黄土高坡的延安，山坡上一定是黄土裸露的样子，没想到现在亲眼所见的黄土高坡，满山都被青绿的树木所覆盖。通过从枣园、杨家岭近距离的观察中，我从树木的粗细推断，这可能都是在解放以后得以保护生长或者栽植的。在伟人的窑洞门前，我也看到一些粗大的树木，说不定哪一棵是毛主席、朱总司令、周总理、刘少奇、彭德怀、王稼祥等领导人当年亲手所栽吧？
到革命圣地旅游的人真是太多了，进出每一口窑洞，都得挤着进去挤着出来。我在观看伟人旧居之余，也时常观看游人的面部表情，我发现，无论是年青人搀扶着老年人，还是结伴而行的中年人，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很庄重的。我相信，这种表情都不是装出来的，我猜，大多数人有我一样的想法吧：老一辈领导人就是在这种生活环境和工作条件下，忍饥挨饿，还冒着敌机经常轰炸的危险，忘我的工作，打跑日本帝国主义、解放全中国，使我们所有来游的人都过上了富裕、小康的生活，是肉心的，有哪个人不浮想联篇，心情不会凝重呢？
在边走边看的时候，我心中油然产生一种呼唤——希望只为自己利益着想不为群众办实事的大小干部们，应该好好来看看，让心灵得以洗涤；工作生活中遇到挫折的人也应该来看看，看了过后，就没有任何理由不振作起来，不去创造美好的明天；凡是共产党员的，更应该好好看看了，看看老一辈革命领导人是怎样身先士卒践行《党章》、《常规》作表率的。嗨！我们和平年代的共产党员哪！吃的是白米细面鸡鱼大肉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珠宝，住的是洋楼别墅度假山庄，出行坐的是飞机油轮高铁高速，连农村的水泥连户路，都比当年伟人走过的路高级得多，我们现在有个别的党员，有啥鸡巴脸不遵守《党章》、《常规》，不去作一个合格党员呢！?
我爸在世的时候，经常跟周边的群众发生一些争吵的事，这些事情，除了老年人，很多很多的中青年人，对我爸都觉得不可理喻。争吵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不管哪个人当着我爸说共产党这不好那不好，或者说现在社会这不好那不好的时候，我爸就会脸红脖子粗地和人家拒理力争，甚至大吵起来。有时，他偶尔听别人议论或者说起这些话题，我爸也一样跟人家争跟人家吵。当然，那些人不管心里服不服，看着我爸年纪大，也都认输似地走开了。和我爸争吵的那些乡邻们，如果深刻的了解中国历史，了解那些为新中国流血牺牲的人，想想他们是怎样从那艰苦的岁月走过来的时候，他们就会发自内心的理解我爸，心服我爸了。
晚上，我早早地睡了，我打算第二天又五点多起床，走路过延河大桥，上宝塔山去，一览宝塔尊容……
我在大步走向花甲的年龄里，现在，终于圆了一个梦。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作
者
简
介
王著斌，男，安康市平利县城关镇金华村人，八十年代中期，业余进行新闻报道和文学创作，后主要涉足文学。先后有消息、小说、散文、诗歌在报刊上发表。受过奖，出过书，2012年初成为安康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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