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解救肉体】

解救肉体

◎李鹏

【作者简介】:李鹏,渭南白水人,目前在广东工作,喜欢写随笔。

最近刚接手一个新的工作。第一天觉得挺不错,第二天也还行,第三天久坐之后想起前一个人说的那些缺点,忽然心情低落,倍感有理。可是细细想来,两份工作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但为何身在某职时会觉得另一职更合适自己呢?而所谓的合适,不免是一种舒适性,那么作为在生活中存在的有思想的个体,我们为了更多的舒适又是为了什么?

简单点说,我工作是为了金钱,然后为了生活过得比别人好。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已经比很多人过得好了,我所指的别人没有具体的对象,貌似非常盲目,可我依旧努力挣钱,用心舒服,究竟用意何在?

我搞不清楚,所以对钱很麻木,经常把钱借给朋友,只要自己有,能借多少便会借多少,借的时候不太考虑这是我辛勤劳动得来的,甚至我觉得自己工作时奋力让自己舒服的心态没必要拥有这些钱。

可是我为何一心让自己舒服?倘若是人的天性,那可大大地伤我的心了,据我所知,人的天性里也有淫欲和暴力,那也应该顺其生长么?

那么让我们从生存入手,从简单入手,从胃口入手。

比如不管我们吃什么,只要吃饱了就行,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吃一些比较容易获取的素食,然后用更多的精力去做维持生命迹象以外的事情?而我们现在如此多富丽堂皇牟取华丽“食物”的工作就如同我们只是纯粹地为了填饱肚子一样可怜,我们让自己在牟取“食物”的环境里变得高尚无比,绅士,高智力,发达,聪明……可依旧是单纯地为了肚子,为了肚子引出来很多累人的工作。假如最终的目的都是填饱肚子,为何不用简单点的“素食”让自己整个精神状态轻松一点呢?

梭罗说,如果我们在吃东西上追求华丽,其实不是为了养活我们的生命,也不是为了激励我们的精神生活,而是为了在肚皮里缠住我们的蛔虫。

那么我们是不是该恍然大悟,我们的一切努力好像只是为了一个和我们毫不相干并且让我们讨厌的东西,这岂不是太悲哀了!

可是该如何去反转这样的事实?答案很无奈,没法反转,就像我们可以说自己很健康,却不能说我们健康地没有一丁点细菌在身上。

让我们抛开这个结局,回到获取“食物”上去。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了所有的努力都是一个不好的结局,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某些想法安排到获取“食物”的过程中去,也就是说,尽量不要费力去为了蛔虫而忙碌地迷失在获取手段里。我们是不是该花更多的心思来激励我们的精神生活?

我工作的地方离住宿还有一段路,单位配了一辆电动车给我,可我还是愿意牺牲休息的时间提前走着去。一开始以为自己仅仅是为了锻炼身体,现在从另一方面想,这跟农民下地种粮食自给自足一样有一种生动而真实的美。

假如这一段路是人的一生,你愿意用高档的生活方式快速过完,还是愿意脚踏实地、知冷知热、顺其自然地度过?

而我想选择的是后者。

后者意味着什么?我认为是探索精神生活的本能,可是探索精神生活的本能为何不能用富裕的生活?

梭罗说,一切醉人的事物之中,谁不愿意因为呼吸了新鲜空气而陶醉呢?

意思是人一旦被物欲淹没就很难自拔,而现代社会的人类就是如此。

那我们这些陷得不是很深,而且又体验过艰苦生活的人是不是应该负起这个带头作用呢?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做一个农民挺好。现在发现,我也许是那个起带头作用的最佳人选。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整个社会结构中的农民很多,可他们为什么不能带头呢?其实道理也很简单,这就像日后理想中的共产主义和上世纪六十年代我们的人民公社,虽然说两者都是大锅饭,按需分配,可人的觉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人需要经历一个漫长地精神层次变化,这种变化何时是开始追求的尽头,我也说不上来,我只是隐隐体会到一个苗头,而且发现我们开始有些误入歧途,隐隐担忧。

文章的最后,我想用《瓦尔登湖》的一段话作为自己日后假如面对很多人的反对而走入农民队列中的自我鼓励:“在可能过光荣的生活的时候,为什么你留在这里,过这种卑贱的苦役的生活呢?同样的星星照耀着那边的大地,而不是这边的——可是如何从这种境况中跳出来,真正迁移到那里去呢?你所能够想到的只是实践一种新的有节制的生活,让自己的心智降入自我的肉体中去解救它,然后以日益增长的敬意来对待自己。”

加油!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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