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动之旅：新丝绸之路上的摇滚〖Vol.5〗到马蹄寺充值信仰
说实在的，
我真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有信仰的人，
这种信仰不是入教，也不是戒欲，
而是让自己的内心能在面对疾风骤雨时保持淡定，
在无人约束、独处的时候保持自律。
——Leon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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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漫记 Ⅱ：新丝绸之路上的摇滚
〖Vol.5〗到马蹄寺充值信
图文 | Leon君 · 读播 | 范范
马蹄寺位于张掖市区的正南方向，相隔65公里，就坐落在祁连山脚下。一路西行，佛寺看了不少，之所以还要跋山涉水前往马蹄寺，就是因为这是一座依山而建、天人合一的藏传佛教寺庙。
司机大哥在路上给我们讲着马蹄寺的传说。很久以前，有一匹天马下凡喝水，在祁连山附近歇息时，踩到了一块石头，还落下了一只蹄印。地上的人为感应此神迹便修了一座寺，现在这个留有天马蹄印的石头还放在寺庙的马蹄殿里。
所以……很神奇吗？如果这座寺庙里只有一个石头蹄印可以参观，那我觉得现在就可以叫师傅掉头回去了。然而，司机大哥很自信地打消了我们的疑虑，叫我们千万不要小看马蹄寺。
马蹄寺作为一座藏传佛教寺庙，和塔尔寺一样，拥有广阔的占地面积（比塔尔寺更大，里面还能走私家车），而且它背靠祁连，群山环抱，山下有草原，山上有石窟，草原能跑马，石窟能站人，可以说是融合了自然风光和宗教艺术于一体，是河西地区极为重要的佛教胜地。
听起来是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当我们走到它最大的一片石窟群时，着实为之一震。刀削一般高耸的崖壁上，从上到下雕凿着五层石窟群落，呈三角形排列，中间两层的佛窟外还建有阁楼，有点像麦积山石窟的“筒子楼”式的修造风格。
阁楼屋檐下装饰着五颜六色的经幡，两端还撒下经幡组成的风马旗阵，一直垂到底下的草坡，颇有气势，一看便知这是藏传佛教的法门。
这座佛窟是马蹄寺最具代表性的石窟群，叫做三十三天石窟。这里的“三十三天”不是“失恋三十三天”里的天数，而是一个佛教用语，指代三十三个天国，意为诸佛所居的天界。
所以三十三天石窟里“居住”的自然是各种菩萨、佛陀，其中有一尊叫绿度母的大菩萨是三十三天的主佛，她是藏传佛教里观音菩萨的化身。
三十三天石窟可以登上去参观，但是上下只有一条路，而且非常窄，基本上只有一个身位，像地道似的，是几百年前在这里修行的喇嘛，为维护石窟里的佛像而开掘，所以他们并没有考虑到后世会冒出这么多游客要来参观。
于是我们一行人排着长队跟随人流钻到佛窟的步道回廊之中，手脚并用地攀援着几近90度垂直的石梯，感受着洞窟里比外界低好几度的凉爽，以及和返程游客摩肩接踵的“零距离接触”。
在观摩的二十多个石窟里，大的洞窟佛像基本上都完好存在，有的还绘着绚丽的壁画，而一些小的，尤其是没有阁楼保护的外壁石龛，很多佛像都毁坏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背影痕迹。
为了更好地保护残存的佛迹，佛窟内的塑像、壁画都是明令禁止拍照摄像的，还有专人负责看守，所以我也没有留下任何一张照片，菩萨们的圣容只能靠大家自行脑补了。
站在洞口，隔着风马旗向外眺望，可以看到绿意盎然的山林草甸，以及山岗上的白塔。但继续往远处望，就是被晨雾遮住的祁连山系了，想象中能近距离看到的阳光洒在祁连山顶雪上的辉煌景象，又没戏了。
我用单反作望远镜，试图穿透蒙在祁连山上的“白纱”，瞥见真身，然而雾气实在太大，只能依稀看见山峰的轮廓，以及覆在山麓上的积雪。虽说糟糕的天气令人有些遗憾，但毕竟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祁连山，内心还是特别振奋的。
在三十三天石窟的隔壁，和石窟凿在一面墙上的就是传说中的马蹄殿。进去看到了天马留下蹄印的石板，比我原本想象得要小很多，我以为天马会踩出一个巨大的脚印，没想到比地上的马蹄印也大不了多少，像一个砚台，被龛放在玻璃罩里（当然，也是禁止拍照的）。
离开三十三天石窟的山壁，我们转头去了河谷对面的格萨尔王殿。所谓的王殿并不是一座巍峨的宫墙大殿，而只是建在草原丘陵上的石窟洞府，里面塑满了追随格萨尔王远征的将士的雕像，讲述了藏族人民的传奇英雄格萨尔王率领众部将南征北伐、浴血奋战、统一藏地的故事。
而比格萨尔王的传说更令人瞠目的是《格萨尔王传》这部文学史诗，长达2000多万字，是世界上最长的史诗，据说一个熟练的藏族说唱艺人把整部史诗全部唱完需要几十天的时间。
之前只知道藏民们有着磕长头朝拜圣地的虔诚仪式，没想到藏族同胞还有如此惊人的传世杰作，并且有一批坚持传唱、使之承袭千年至今的执著艺人，真是由衷地佩服这种有信仰的民族。
西行至此，心灵再一次接受洗礼。继续行走千佛洞，参拜佛像，沐浴佛光，感慨着大大小小、成百上千的洞窟在肩挑手扛的时代，被虔诚的僧侣们一点一点开凿出来的艰辛和伟大。上次这般强烈地感受到信仰的存在，还是在拉萨的大昭寺广场，现在马蹄寺又为我充值了。
说实在的，我真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有信仰的人，这种信仰不是入教，也不是戒欲，而是让自己的内心能在面对疾风骤雨时保持淡定，在无人约束、独处的时候保持自律。
这让我想起《大唐玄奘》里，边关守将王祥说玄奘“一个持戒的人像是很幸福的样子，但不自在。”玄奘却表示“更自在些”，王祥追问：“为什么？”，玄奘则平和地反问：“知道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岂不省心？”
不知道王祥听到这句话会作何感想，但大师所解释的“自在感”，确是深入我心，这也是为何我要循着玄奘的足迹重走丝绸之路的缘故。
有些真理，恐怕只有感同身受的时候，才能醍醐灌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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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期预告：
〖Vol.6〗拜最大的佛，过最张掖的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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