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琚建波：【读雷平阳的《酒歌》想起遥远的祖先】 / 开普饭

读雷平阳的《酒歌》

想起遥远的祖先

作者：琚建波

作品展示殇

云南，彩霞深处隐藏的潮水，年轮之中缓缓渗透的追寻，阳光之中那瞬间爆发的黑子。当我说出这一句，我听到自己的心脏被扯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所有的乡愁在灵魂的海峡边上，升腾浮沉。默念三遍，守望终生，云南，我身体之中最软弱的疼痛，这一块诸神与人和谐共处的大地，是我一辈子的呼唤和吸纳。我可以忘记我的名字，但我无法忘记酒神佩戴的灵秀光环；我可以忘记我的信仰，但却不可以不贴着故乡的心跳倾听那温暖的力量。

遥远的世界，在一朵花盛开的时间里，举起水淋淋的露珠。穿过雾水苍茫的原野，记忆出现了巨大的漏洞。我渴望被野花覆盖，渴望被积极的嘴唇，深情地吻着、吻着。枯萎的古谣，点滴着地老天荒的忧伤，从我的眼眶里落下，那是道不尽的缠绵，一波波纠缠着我的守望。辗转在风雨之中锈蚀的钟声里，山水氤氲，一线接天，虫鸣鸟叫之后，阳光收割了多少的寂寥？在这一页厚重的积累千年尘埃的诗章里，抖落那绚烂的晨曦和闪亮的光辉岁月。酒神沉睡的哲理大地，神性既存于每一个容易忘记的瞬间。每一块石头里，都收藏我前世斑驳的面影；每一片树叶里，都渲染着我万古长青的呼唤——我愿与故乡同存在浩渺天宇之下，在每一次星光闪烁的瞬间，停泊在单纯的风尘里，做一次长久的伟大的眺望！

“丢一个石头，也会打出血来”，善良单纯的云南，道法自然的天真，有多少江水在各种颜色的花火里摇曳粉面，有多少山峦记录年复一年的童话。青葱涣漫的心跳，我小心翼翼地爱着自己的云南。美酒沉醉的岁月，一圈一圈穿旧的时光，还有谁陪伴我沉沉下陷？藏住的歌声里，那些锈掉的江水，那默默拨响的大山之魂，我缓缓在膝头摊开往事，和着一腔秋风，浅浅注入深情的眼泪。将季节涂黑的尘埃啊，一片片飘洒落下，那是过往岁月留下的唯一的痕迹。我小心翼翼地爱着她！朋友，如果你从远方到来，我一定会用尽深情为你接风洗尘。这是酒神的大地，这是善良的大地。在这样的山谷边上，花朵都向着春天盛开。但是，“不能杀瓜招待你们/它们会疼”；“不能提一桶江水给你洗脸”，因为“它们将不再纯洁”；更不能“砍些枝条/为你们燃起一堆篝火”，因为这违背了古老的法则——“让它们自己老去，臭在寂静/而和谐的山谷”。在酒神居住的大地，世界恢复了最初的纯真。那些藏在时光深处的杯子，装满了生命的陈酿。远方的朋友，当你到来，你必将知道，你一定会亲身经历，“生活在/伟大的云南高原，你们知道/在每一个角落，都有碰到神的可能/小鸟会叫春，花朵会叫床/石头会叫魂”，这才是真实的云南，一个诸神生活的云南，花草木石、飞鸟虫鱼都通灵，具备神灵的气质，我又怎能不热爱它？千年的时光守住那些空空荡荡的沉默，在云南大地之上，每一个善良的孩子都是神。每一个善良的人都是幸福的孩子，抱着那大片的幸福时光，陪伴着最美丽的季节，成为永远的纪念。因此，小心翼翼地爱她，我又怎能不爱她？怎能不受其滋养而具备了禅意的慈悲、善良淳朴与诗意的灵性呢？“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是曹操的“悠悠之心”。广博的云南大地，那些从远古走回的神灵，正存在于每一个寂静的角落，有的被发现，有的被湮灭。但神性不灭，始终存在，因此远方的朋友，如果你到来，来到云南的大地之上，来到我故乡的怀抱里，我一定用尽深情招待你，为你洗去岁月的风尘，甚至点亮骨骼之中那些永恒的光芒，因为“可爱的酒神/他住在我的隔壁，所以，朋友们/我只能用酒招待你们/让它们，到你们的身体里去/以魂魄的名义，陪你们”。

酒神居住的大地，那些陈酿滋养的祖先。丰美富足的云南，古滇王国停住的时光，如今剩下的只是一圈圈的回忆。在同样年轻的梦境里，我看见遥远时代里，那些未曾老去的传说和神话，那些善良淳朴的祖先们，在丰收之后的粮食里，寻找着祝福的力量。任何的欢乐都是真实的欢乐。一个单纯的时代，隔着灰蒙蒙的烟尘，看不见了。神性共存，在原始森林和广袤地母怀抱的共同掩映之下，远古的祈愿，依然在每一个回首的瞬间闪耀。小心翼翼地爱着她！用自己全部的细心，全部的力量，用尽自己全部的灵魂——爱她！神灵生长的大地，隐隐传来的鼓声，时间是最轻薄的影子，隔开了失望与盼望。我的云南，我在一首酒歌里想起了远古祖先的叹息。我想起那些不能忆记的历史，正在以模糊的面容引导我们印证。在粮食出现的时间里，大自然的馈赠正成为人类感恩的源头。我们的祖先，单纯善良。一只只糙质的酒杯对着月亮，一个个纯真的神灵附体。在如此清澈的月光之下，和着自己内心的节拍，跳出自己生命的奇迹。感恩，对着大地，膜拜天空。酒神守住的灵性，正在一次次的追忆里，成为我们走向前尘的能量，成为我们走出绝望的方向标。

酒神走过这片大地。酒神挚爱这一片大地。酒神启发这一片大地。安详的世界里，还有多少的传说成为我望向前世的眼睛。酒神居住在我的隔壁，在云南的大地上，如果你们到来，我一定会邀请你走进我的内心，看一看时光是如何在灵魂的原野之上绽放，就像心底那一汪清亮的泉水，始终会给生活以滋润和洗涤。在酒神目睹的历史风尘之中，我所居住的云南大地，又有多少幸福的神饮者，享受着大地的恩赐，享受着自然的馈赠，在月光天色之下，庄严地举起杯子，对着遥远的苍穹，对着那些孤独却又守望终生的星子，举起杯子。几千年前，时光之中能够留下的芬芳，隔着这无限的追忆一路飞翔，来到我的内心里。酒神，酒神居住的云南大地。我希望用心来陪伴你！我希望古老的古滇王国，那绝世的酿造能够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收藏这全部的光芒。我更希望，在罗平的大地之上，在清澈水流绵延的河边，随手采下那一片片的春华秋实，采下那先民的回首和幸福的回眸。我希望历史风尘盖住的那些杯子，都在今夜亮起来，都在今夜装满幸福的琼浆。我希望对着任何的往事，对着任何的憧憬举起杯子，收藏那全部的光芒，收藏那全部的辉煌，成为我沉甸甸的收获，藏在心间。

读雷平阳先生的《酒歌》想起遥远的祖先，生活还将继续，幸福永不消失，善良不会老去。在酒神行经并且沉醉的大地之上，那些消失的风声雨声，都将成为记忆之中永远的怀念。每一个人的心中都装满着酒神的祝福，因为歌声不会暗哑，因为时光不会淡漠，因为在酒神居住的大地之上，邪恶终被遗忘。守住厚沉大地，守住飞翔的梦想，在今夜，在一首《酒歌》的震撼里，我宁愿守着城堡之上全部的荣光，借今生全部的力量照亮心中的信念。一首诗歌让我泪流唏嘘，一阕记忆让我茫然失措。在今夜，遥远的光芒彻照边关，多依河还在静静流淌，流向远方，流向快乐。我还在一行行文字之中，亲近酒神，亲近神灵，亲近那一个让我心惊肉跳的名字。在云南，在云南的绚烂季节里，我宁愿陪伴水流，倾听花开，守望岁月那直指天幕的真实。我想起那些祖先，想起遥远国度之中常青的每一个分秒。历史承载着多少心跳，从千年到如今，从憧憬到未来。在酒神行经的大地之上，我看见河水打着旋流向远方。酒杯之中藏住的那全部的春秋冬夏，将成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温暖。一次次，一行行出现，提醒我珍惜。但是，远方的朋友，当你到来，我依然会用酒神的虔诚招待你，依然会用最真实的拥抱迎接你。因为夜色太冷淡，因为长夜太冰凉，因为时光之河太深，任何人都不能保证安然渡过。因此，我用酒杯迎接你，就像一个个收藏幸福的盒子，我已经收藏了多年。现在，如果你到来，我会在我最软弱的疼痛里，用我左心房最温馨的呼唤，抱紧你，在酒神行经的大地上，用我最真诚的方式陪伴你。

我可以忘记时光之中所有的幻影，我可以忘记悲伤转身之后流下的风暴，但是我绝对不可以忘记我灵魂之中那软弱的痛——云南。这一个酒神行经的地方，我确实不能够守望太多的风起云落，但是关于时光，关于岁月之中那最纯最真的美好，却确确实实地震颤了我的心灵。酒神行经的地带，在这一片遥远又古老的高原，岁月深深，却始终不能留下太多的痕迹。我看见风中转向的向日葵，却始终不能在一首酒歌里醒悟。我守着最软弱的情怀，却不能悄悄苏醒，在每一个风起风落的瞬间。空白的是时间，是时间之中的风华。秋天，在罗平，在遥远的梦境里，在渐渐平复的一首首诗歌里，我能够看见我清澈的心情，就像秋天瀑布般的阳光，照亮我灵魂深处的信仰。

酒神居住的大地，那永世传承的善良，不会老去的美丽的季节。我守在这里，在一张张诗笺里，写下自己的名字；在一只只酒杯里，盛满绚烂的憧憬和璀璨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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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琚建波，云南安宁人，现为安宁市实验学校教师，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中国电影评论学会会员、云南省作协会员、云南省评协会员、云南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云南省纪实文学学会会员、云南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安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至今已在《光明日报》《诗歌月刊》《散文诗》《雨花》等报刊发表各类作品千余件。